终局之战
-----正文-----
写在前面:
十分抱歉……高三写的文比较久远了,草稿也丢了,只剩下了写到中间就构思好的结尾,很久不动笔了,文笔已经退化成小学生了,各种逻辑死的BUG……很对不起大家……
为了不坑还是交代一下中间的思路,剧情是大家都慢慢的把明妃想起来了,一个人的存在怎么可能就那么轻易就被抹掉呢!继师兄后第二个想起来的是好基友芬格尔!神眷之樱花的BUG引起的!
很庞大很漫长的一个过程,还有很厉害的战斗啊之类的(?)。
承接正文的走向是,路明非的壳子回来了,内里是小魔鬼,一阵狠虐。
年纪大了,吃不起刀片了,所以这里直接放结尾了。
请二位谈甜甜的恋爱。
1
路明非被敲钟的声音震醒,一翻身从木制长椅上坐了起来。他心有余悸的摸了摸胸口,刚才屠龙的长枪端端正正的就钉在那儿,抽筋扒骨的痛苦是那么真实,他前一秒还在十字架上挣扎,鳞片粘着血肉生生被剥离肉体,五脏六腑被搅成浆糊,濒临死亡,下一秒却顶着一头乱毛,睡眼惺忪的醒来。
什么鬼?又一个荒诞的梦?
经历过大风大浪路明非已经蛋腚了,他慢悠悠的环顾四周,瞅着这场景有那么点眼熟,像个候车大厅,一轮巨大的月亮挂在外面,月光如水清清冷冷的洒下来。
男孩儿坐在离他最近的长椅上,一身熟悉的黑色小礼服。
“路鸣泽?”路明非瞪大眼睛,瞬间一个鲤鱼打挺,抬腿想蹬他:“你又闹什么幺蛾子?!”
小魔鬼不置可否,也没躲,让他正中踢到了,路明非傻了眼,就听他轻声问道:“交换么?”
“什么交换?我整个不都卖给你了——”路明非说着说着话音一顿,一个激灵从记忆长河中把这熟悉的场景从乱糟糟的丝线中抽了出来。
“别告诉我这是芝加哥火车站?!”他没忍住扯着嗓子吼起来,打破了让人不敢呼吸的寂静。
小魔鬼目光闪烁了一下,黄金瞳中火焰般的光慢慢凉下来,如铺天盖地凉凉的月色。
“是啊,哥哥,”他轻描淡写的说,“在你死之前,千钧一发,我把你拽到这儿了。”
“我又不是哈利波特中了死咒回到国王十字站……”路明非没忍住吐槽的同时大翻白眼:“难道等我回去就能解决掉boss吗?”他耷拉下脑袋,没精打采的总结:“可我自己就是boss。”
这就像个神经病套路小说,承载着大家希望要去斩杀魔王的黄金主角走到最后发现自己是魔王血脉。路鸣泽耸耸肩:“所以大家就一起完蛋喽。”
“你就这么接受了?”路明非大奇,好像初次认识他似的扳过男孩的脸细细打量:“这还是那个整天要点燃世界的小魔鬼吗?”
路鸣泽换上晨曦绿叶般纯良的笑容,“我亲爱的哥哥,我一直是为了你好。”
“胡扯。”路明非拿开手,把幻觉中沾上的恶魔病毒毫不客气的在路鸣泽整洁的小西服上揩了揩:“我还有多少时间?”
“几小时?或者几分钟?”路鸣泽眼珠转了转,“就当这是临死前的走马灯吧,无论如何哥哥就要在欢声笑语中打出GG啦。”
欢声笑语个狗啊,离世界末日也就不远谁笑得出来。
路明非抹了一把脸,不甘心的情绪起起落落,莫名其妙想到自己那份把遗体送回中国的保险还管不管用。不过说不定现实中他连点儿灰也剩不下了。
“游戏结束啦。”小魔鬼淡淡的说。
路明非瘫在椅子上,自己心脏还在胸腔内有力的跳动着,天真烂漫的不知道结局。他懒散的像只没了骨头的猫,仰着脑袋目光空白的望着天花板。
“真惨,死前看到的还是你。”
路鸣泽眯起眼睛。
“……竟然什么过关奖励也没有?”路明非自顾自的叨叨,死到临头还这么嘴碎。
路鸣泽难得没有接他的茬,像个真正的符合他年纪的男孩儿似的微微撅起了嘴巴,像在赌气。
“我就没几个存档吗?小魔鬼你能不能开个传送门把我……”路明非一下子闭上了嘴巴,瞳孔放大,表情凝滞,像是被按下了暂停键。
男孩好奇地看着他,伸出手指满含兴味地戳了戳。
路明非的表情逐渐转为狂喜,他一下子蹦到长椅上,踩着刚才还盖着的毛毯几乎要手舞足蹈,像个刚登上塔的黑猩猩那样咆哮:“我知道了,我知道了!”
“什么呀!”路鸣泽不堪骚扰,捂住耳朵。
“时间啊!是时间!”路明非咽了下口水,一瞬间千言万语涌上来让他词穷了,“对着昆古尼尔发誓的人,他的愿望都会实现!”
小魔鬼张了张嘴,又闭上了,他似乎想说什么,面上渐渐浮出异色,看着路明非近乎疯狂的又从长椅上蹦下来转圈圈,像只吃错了药的荷兰猪。
“这么说吧,就像游戏,或者电脑BUG了你会怎么办?”他焦急的舔了舔干燥的嘴唇。
路鸣泽露出难以置信的神情,心有灵犀的意会了他没有头尾的表达:“重启?”
“游戏回到标题界面重新开始,电脑初始化了也能正常工作,那些存档我都不要了!”路明非乱糟糟的叙述,眼睛里爆出明亮灼人的光来,“能扭转这一切的力量——就是足够长的时间!我就知道,无限的循环本身就是不合理的,哪有不停的熵增没有回扣的道理!”
“你这是在赌。”路鸣泽想明白后却没有多大反应,好像早就知道他会提出这个办法,慢条斯理语气轻巧:“全倒回去,你就不怕变成个什么记忆都没有的傻子?”
“总比现在这个操蛋的世界强,去他的诸神黄昏,”路明非哼哼,“变成傻子我就在家呆在小黑屋,被婶婶奴役也没自觉,挺好。”
路鸣泽皱皱眉头,苦笑起来:“哥哥你这比开外挂还过分呐。”
“你就是我最大的外挂啊。”路明非歪着脑袋瞅他,笑得贱兮兮的,眨巴着眼睛企图表达出讨好的意思,可惜路鸣泽不买账,看来他以前的牛郎生涯当真很失败。
他才注意到小魔鬼脸上细微的疲惫神色,这才有了点活了好几千年的孤寡老人困在年轻壳子里的样子,小魔鬼的孤独藏的深,好像月球永远露出撒下光晕的一面,背面是明是暗谁也不清楚。
路明非忍不住揉揉这死孩子的头。
路鸣泽温顺的任他揉乱了头发,沉默了一会儿终于开口了。
“你舍得吗?”他低头把玩着自己的手指,声音低低的。
路明非知道他在问什么,愣了半晌,勉强挤出一个吊儿郎当的笑容,比哭还难看。
“舍不得,当然舍不得。”
可舍不得又能怎样呢,这又不是什么靠着主角光环嗷嗷两嗓子就能解决的事,更何况他还是BOSS。路明非舍不得一路走过来认识的人和事,他可能真的活过好久了,现在就开始怀念和小巫女师姐飙车上山顶一起看的烟花,和芬格尔那条败狗一起啃的德国熏猪肘子,和凯撒老大在东京一起懒洋洋讨论的象龟,和零在晚宴一起转的圈圈,和小怪兽一起吃的冰激凌。
还有他压在心底的,最终找回来的师兄。
路明非当然舍不得。
“可我还是得拯救世界。”
路明非跟开玩笑似的说,其实这句话真应该放在一个面对美女邀请却还肩负使命的黑衣特工而不是他这个衰仔身上。
路鸣泽就笑了,“我们还会再见的,哥哥。”他的语气无比笃定,因为这就是个你知我知的事实。
“如果我真忘了你别再调戏我了,你知道骨科是不会有结果的。”路明非人五人六地说。
路鸣泽:“……”
路鸣泽:“送你走前,我不介意再当一次红娘。”
黄金瞳再度点燃,仿佛映照着火焰的镜子。
“哈?”路明非还没反应过来,那火焰就吞没了他的意识。
2
路明非连滚带爬的摔到他“临死前”的地方,时间被小魔鬼暂停的特别恰当,他现在仿佛游离在记忆中的灵魂体,回身看到自己的身体不成人形的被钉在十字架上。
“哇,真惨。”路明非啧啧吐槽自己。
他这才分出神来看四周,远处天地倾颓,近处烟雾弥漫,一片惨不忍睹的世界末日的景象。
楚子航离“路明非”不远,被一帮人拉着,他师兄很少有这么情绪外露的时候,青筋暴突,浑身就没一处好肉,简直比对上小师妹那次还要惨,那双骄傲的黄金瞳熄灭了,原本有些忧郁的黑色里满溢着近乎疯狂的神色,他像只暴起的狮子,磨秃了利爪也要去拔路明非胸口的那只枪。
路明非心像被拧了一把,浑身都在发酸,他觉得自己变成了一只泡满了咸涩味道的水的海绵,轻轻触动一下就要稀里哗啦。
“师兄你这样,太混蛋了。”
路明非看着楚子航,特不争气的开始眼泪狂飙。无论如何他哭的也不是时候,路明非胡乱擦了擦眼泪小心翼翼地踩过被火熏黑的地面碎石子儿走近楚子航,细细打量。
现在,这世界,只有他一个人是不受限制的。
路鸣泽这小魔鬼还真是诡计多端。
路明非深呼吸,再深呼吸,直到快把自己憋成一只吹胀了的猪脬。就好像临死前的执念,觉着不做这么一件事太不值当了,死都死了,心心念念的人都在眼前了,还怕啥啊!
这就是世界末日啊,这就是世界末日啊!
此时不干,更待何时!
风动,幡动,还是他路小和尚的心在动?
路明非心跳如雷,鼓起十二万分的勇气凑上去压他师兄干燥的破皮的嘴唇,最终哆哆嗦嗦落下去也只是轻轻碰了碰,这就耗尽了他全部的力气。
行了,圆满了,你说他师兄长了一张这样去了七情六欲的脸,怎么就让他路小和尚邪魔欲念统统复苏呢。
哪知道这一碰好像就把楚子航点化了,他的眼神逐渐聚焦,脱离了被暂停的状态,一把伸出手扣住路明非的后脑勺,阻止了吓得要离开的怂货,单刀直入不管不顾的加深了唇上的余温。
两人牙齿轻轻碰在一起时,路明非心说他妈的楚子航谁教你伸舌头的,这玩意儿也无师自通吗,一瞬间复活节岛上的石头雕像活过来了,震起的桃花瓣儿翩翩飞舞,石像眺望的海面波涛汹涌起来,翻滚的浪潮漫上来简直要把人活活淹死。其实对方吻技也就半斤八两,可就生涩的动了动舌尖就把路明非三魂撩去了七魄,哪儿还顾得上别的。
直到楚子航发狠似的咬上路明非的嘴唇,血腥味儿泛上来,路明非眉心一跳,蛰伏在血液里的因子蠢蠢欲动,不服输的撕咬回去。
他们像两条竭泽的鱼,拼了命榨取对方身体里能延续生命的一切。空气像一团乱絮,你呼出来我又吸进去,缠绵暧昧的搅在一起。
好不容易卡出一个呼吸的间隙,路明非只来得及挤出混杂着喘息连不成片的语句,“唔……师,师兄……”
楚子航稍稍让出一点等着他的话,他呼吸也乱了,两人的嘴唇将触未触,路明非盯着他师兄的眼睛,就算眼睫上落了血污也依旧澄澈得能映出他的影子,他喉结滚动了一下,好容易把要说的话吐出来。
残忍的,狠心的,像个该死的渣男撂挑子不干后会说出来的话。
“我、我要走了,你把我忘了吧。”
楚子航抓着他袖子的指节发白,像小孩子抓紧飘忽的气球绳子,死也不肯撒手,路明非心里难受的厉害,像金鱼一样张张合合了嘴巴半天,好容易又憋出来一句:“师兄,我可喜欢你了。”
楚子航短短的“嗯”了一声,路明非还没为这反应感到失望,就听他垂下眼帘低声说:“我也是。”
路明非觉着自己这辈子挺值了。
又听楚子航说,“别走。”
简简单单两个字,竟然携着丝丝缕缕的恳求意味,重若千钧地落下来。路明非没见过他师兄求过什么人,心想花擦这第一次给了他真白瞎了。听了这一句谁能走的了,路明非多想他人生就这么结束好了,特完美,泡到了师兄他还有什么遗憾的,他可以用剩下的时间和楚子航待在一块儿,或许可能在亲吻中迎来世界毁灭。
可是不行。
路明非像被打了一巴掌,猛地清醒过来,如果这是小魔鬼的最后一个陷阱,他真的可能陷在里面出不来。
可是路鸣泽你知不知道有种东西叫OOC啊?
“别想把我留在这儿!”路明非大吼,猛地推开了楚子航,“路鸣泽你滚出来!老子说要回就一定要回!”
路明非眼睁睁的看着楚子航略略弯了弯唇角,熟悉颜色的黄金瞳一闪,又熄灭了,耳边传来小魔鬼轻佻的笑声,“哥哥,耽于美色不是坏事儿。”
“可是从此君王不早朝就要坏事儿啊!”路明非气的跳脚,这才发现他师兄在那有些茫然地看着他自言自语,路明非脸一下子臊得通红,满眼都是楚子航嘴唇上的血痕——他刚才还啃的很欢实来着,想再扎扎胸口死一死的心都有了,直到楚子航开口问他:“你要去哪儿。”
“去……”
等一下。这么说这场闹剧一开始还没有小魔鬼掺和?
路明非拍了一下脑袋,不知该哭还是该笑,连忙道:“去最初的地方,”也许是太意味不清,他又连忙解释到:“一切都会回到过去,具体多久我不知道,但肯定挺长的。”
楚子航点点头,问出了最关键的话:“还会再见么?”
“……”
路明非沮丧地垂下脑袋:“我不知道。”
假如他真失了忆失了龙骨变成个傻子,卡塞尔学院还会不会慷慨地对他敞开大门?
楚子航点点头,神色淡淡。“没事,”他说,“我会找你的。”
一如既往令人安心的语气。路明非悬着的心放了下来,他一屁股坐在地上,满心欢喜的抬脸看他师兄,“那可说好了。”
楚子航点头,郑重的好像许诺了什么终身大事。
他们谁也没提如果当真时光倒流究竟会不会记得的问题。
“唉,”小魔鬼的声音又不知从哪传过来,“谈情说爱够了?”
路明非较劲儿似的咬着牙说:“没完。”
楚子航露出疑惑的目光,路明非站起来拍拍土,舔舔嘴唇,盯着师兄没皮没脸地说:“师兄我们还没完呢。”不要脸的他都想给自己两巴掌。
楚子航似有所悟,毫不犹豫的走过来,伸出手——
却抓了个空。
路明非惊恐的见证自己在逐渐变透明,他抬眼,神情逐渐变得空白。
“路明非……”
3
路明非身不由己的后退了一步,身后仿佛有个漩涡在把他往里卷,他困惑地看着面前那人,他急得眼眶发红,好像唇上那抹血色化淡了作水彩浅浅涂了上去。
记忆在飞速离他远去。
“路明非!”那人急了眼嘶哑着嗓子唤他。
路明非?
是谁。
很多东西在短短一瞬间闪了过去,失去顺序扭缠在一起,仿佛一群狂躁扭动的蛇。
“你不怕和我对视,对不对?”
黄金瞳有种妖冶的美,不知几百几千羽白鸽飞过天空。
Panamera一路狂飙着高速急停,发出令人牙酸的刹车声。
“这个人说,他想请你吃饭。”
“如果你决定去,我可以当你的共犯,算我还你的人情。”
伴随着打爆车轴的讨论时推到面前的双面煎蛋和柳橙汁。
“现在小熊维尼和白雪公主都救不了我们了。”
面瘫的家伙望着那座巨大的钢铁怪脸上微微抽搐。
“我就是看不得别人傻逼透顶,我不喜欢什么事情连争取的机会都没有,这样……”
“会死不瞑目。”
他的声音轻轻的。
最终记忆打着旋儿落在一个再平常不过的下午,自己叼着巧克力饼干,没头没脑地问:“师兄如果有一天我消失了怎么办啊?”
“我会去找你。”
一如既往的,令人安心的语气。
明明你才是那个死心眼儿。
混乱的回忆挣扎着不想被掩埋。路明非张大了嘴,无声无息的哭了。
他想起来了那个人的名字。
楚子航。
楚子航楚子航楚子航楚子航——
蛰伏在血液里的什么东西发出不甘心的咆哮,无边的夜幕笼罩过来,碰咚一声。
路明非眼前一黑。
什么都消失了。
4
路明非思考过真正的消失,他也看过类似的文章这么写过。
身边的含氧量上升,二氧化碳浓度渐渐下降,他在的地方气压和温度骤减,又在下一刻恢复如常。叔叔婶婶和路鸣泽家里有他没他都没什么两样,顶多少了笔寄给废柴的生活费,天台上还是一抹灰,认识他的人通讯录里少了一行,派出所登记人口的小姐姐少了一份工作量,毕业照上少了他还有新的站位,他没在这个世界上哭过笑过,在天台坐着望着万家灯火的背影少了一个,给陈雯雯摘的蒲公英好好的长在那儿,芬格尔的室友还会安排别人,诺诺生日的夜空一片寂静。
床单上的褶皱被磨平,抹着芥末的油条还腾腾冒着热气,写过的墨水从纸上悄无声息的倒回笔里。
而他亲过的人,只是舔了舔嘴唇。
他消失了,就像从未存在过。和孤独那么相似。
路明非心想,这下子真的玩脱了。
5
灵魂呼啸着撞回身体,路明非踉跄两步,懵了一会儿,发现自己身处战场,拎着一把熟悉的PPK,被改造的像航炮似的手枪还带着出膛后的余温,刚刚解决掉一个样子很熟悉的女狙击手。
不远处的停车场有两个人,熟悉的要死的人,各自收了冷兵器攻势,同时向他的方向望了过来。
心口被轻轻撞了一下,头剧烈地疼起来。
身体像是有自主意识般丢了PPK,弯下腰捡起狙击步枪,拉开机簧,子弹滑入弹仓发出清脆的声响,他精确的架起姿势瞄准,锁定了他的目标。
一瞬间心跳狂野的像高速路上的迈巴赫,仪表盘失了控没命地转,路明非微微睁大了眼睛,一瞬间忘记了呼吸。
——是谁?
黑发的青年慢慢转过身来,拎着村雨,对着路明非黑漆漆的枪口,遥遥与他对望。
“……路明非?”
黄金瞳中仿佛有春日最明艳的光笼过来,那一刻,万物复苏。
这次还是他先认出来他。
那二货便笑了,他像被呛了一下咳嗽了几声,丢过来一个最熟悉不过的,二不兮兮的笑容,见牙不见眼。
“师兄。”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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