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i~o(* ̄▽ ̄*)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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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历了第五次苦逼的段考后德中的高三学子终于迎来短暂的假期。元旦,国家给的,学校再不放人也没办法。
各科老师生怕学生回去玩了两三天后便把先前复习的知识抛到脑后,一个赛一个的发卷子。综合的,只做选择的,只做填空的,只做大题的,应有尽有。郝年算了算,六门课,总计收到了24张卷子,其中两套综合卷子是要回来讲的。
“这还不如不放呢。”他全叠好再一股脑塞文件夹里。
岳斯阙在一旁走神。距离上次的事件发生有一个多月了,这会放假还在犹豫要不要回去。
出校门时他又见到了以往熟悉的轿车,只不过没人在里边等他,只有司机下来说一句:“先生叫我来接您。”
郝年在旁边跟他说了句拜拜就走开了,岳斯阙最终还是上了这辆车,只不过脸色有些臭。
郝年:明天,不见不散。[wink]
岳斯阙:[兔子点头]
就这么一路闲聊,岳斯阙的心情总算好了些,但到家时还是摆起了脸,直接选择无视客厅里的两人,径直回了自己房间。
在隔壁的岳斯佩立马闻着声就过来了,小姑娘一段时间未见,这会好像又长高了些,看向他的眼神依旧是天真无邪。
“哥,你怎么好久才回来一次?”
“学校一个月才放一次假。”
岳斯阙的心情颇复杂,但无论如何他都没法将事情怪罪到一个小女孩身上。
“但你这次总共过了58天才回来的。”岳斯佩在那掰着指头,一边念一边数,足数了几遍才证明自己没说错。
上次岳斯阙请假回来时她不在,以为岳斯阙自上上个月起就一直待学校没回来过了,殊不知人家上个月回了姥姥那。
“哥,你会去国外留学吗?”说这话时岳斯佩的脸上没了以往明晃晃的笑容,倒是有几分忧愁。
岳斯阙想了一下,再给出肯定的答案:“不去。”
“太好了,我也不想去。”岳斯阙把脑袋靠在哥哥的肩上,自顾自地说道:“可是小竹子要搬走了。”
岳斯阙摸摸她的脑袋,说道:“我明白。”他当然明白这种感受,当初郝年要走时他也是这样的,一个人待房里郁闷了好久。
“她爸爸妈妈分开了,她妈妈要带着她去日本,听说再也不回来了,她姥姥、姥爷也在那。”岳斯佩的脸上不知几时多了几行泪,全然没有了以往的神采。
岳斯阙也不知如何回答她,只简单说道:“生离死别,是很正常的事。”
“那爸爸妈妈也会分开吗?”岳斯佩脸上的悲伤更盛几分,语气是实打实的难过:“我不想他们分开,我也不想离开你。呜呜~”
岳斯阙拿出手帕给她擦眼泪,还用手掌轻拍她后背来安抚她。
另一边的郝年则是喜忧参半。
喜的是小姨跟他视频说明天他们一家就要回国,姨父刚升了大中华区的总裁,此外就专注这块的市场,不用国内外跑来跑去了。小姨的事业宏图也有了新的进展,快挂电话时还卖了个关子说给大家一个惊喜。
万小桃也收到了消息,决定明天去机场给妹妹一家接风洗尘,再找个地方坐下好好聊一聊这几年的事。
“妈,既然咱们一家出去,那...”他想问要不要把大哥也叫上。
郝重山是率先反应过来他话里的意思,面色随即沉了下来,冷哼一声:“叫他做什么?他都不要这个家,不要我们了。”
郝年心里顿时难受了,“哥也没说不要咱们啊,是你不让他回来的。”
“打住打住,”万小桃出面调停,她心情也不好受,但更不想看到两父子争吵的画面。--“年年,明天就咱们仨去机场,知道了吗?”
郝年不说话,过了几分钟默默回了房间。
过了十来分钟后万小桃端着一杯牛奶进了房间,郝年收起脸上的不虞,应付式的将牛奶一饮而尽,而后把杯子还给了自己母亲。万小桃似是没有要走的意思,看了他几秒才轻叹一口气,转身把杯子搁桌上,拉过凳子在一旁看着郝年写卷子。
“最近学习紧不紧张?”
“还行,”郝年如实回答,“就是作业有点多,感觉卷子通宵也写不完。”
“做不完就不做了,你基础一向扎实,少做几张也没什么。”
郝年默默摇头,”你不知道,教我们数学的老徐可变态了,没做准得罚抄。“说完眼睛和都不自觉地瞪大了。
万小桃轻笑,“现在还流行罚抄吗?我以为我那个年代的老师才会干这事。”
“一代一代传下来的。”郝年小声嘟囔,眼睛依旧盯着面前的试卷,手头的笔飞速在草稿本上打着运算。
原以为过个几分钟妈妈就会出去,没想到她就这样看着自己做了好一会的试卷。就在郝年想着要不要开口调节下气氛时,他妈再次开口了。
“年年想上什么大学?”
郝年笔头一顿,思考了几秒才说道:“C大。”
C大已经是国内最好的大学了,郝年若能实打实的凭自己实力考上去,不靠自己爹妈手里那一点关系的话,可以说非常了不起。毕竟院里很多老师的小孩连C大的门槛也摸不到,更别说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了。
“挺好的。”万小桃脸上带着些许欣慰,拍拍他的肩膀鼓励道:“妈妈等着你跟我做校友。”说完又想到了另一个问题:“你打算学什么专业?”
这可把郝年难住了。他的目标是岳斯阙,岳斯阙去哪他就去哪,岳斯阙学什么他也要跟着学,至于上什么专业...他确实没想清过,于是只能尴尬地对自己妈妈摇摇头。
“就咱家的情况,你可以选择学医或学计算机相关的,将来我们也能帮帮你。不过还是要看你个人兴趣了,咱家不缺钱,你真有喜欢的专业,我们也不拦着你。”
郝年突然恶趣味地想了一句:“要是我跟哥一样退学去酒吧呢?”不过他不敢开口,再者他哥也早把“绯色”盘出去了,现在正为他的小公司日夜奋战呢。郝年就没见过老板比员工还拼的公司,他哥算是让他开了回眼界。
“你先学吧,好好学,等分数出来了咱再商量。”万小桃起身拿过杯子,似要离开了。郝年突然问一句:“妈,当初哥去学计算机,也是你推荐的么?”
郝年一直觉得自己并不是聪明的小孩也不是什么学霸,充其量只是个会做题的工具人。真要说起读书厉害的,还要属他哥,高一就从国际编程大赛上拿了特等奖回来,还扔掉国外大学抛来的橄榄枝,直接签约了C大。
那一天的场景还历历在目。那时他还在自己小姨家住着,他那忙的不见人影的父母抽出时间办了场答谢宴,许多学校的老师都出席了,纷纷恭贺他爸“后继有人”。
郝年在客厅转了一圈没见着他大哥,跑上二楼时才发现他大哥就在房间里—盘腿坐地毯上,身体靠在沙发边缘,戴着耳机悠扬地听着歌。
“哥!”他大喊一声。
下一秒郝景转过头对他做了个“嘘”的动作。
小郝年立马放慢动作,轻轻脱掉鞋子,靠着他大哥身边坐下。
“你怎么不下去呀?”他小声问道。
郝景嘴角轻扬,摘下耳机转而套到了弟弟的脖子上,“听听。”
郝年立马屏住呼吸,耳机里边是一个沙哑的男声,但他听不懂在唱着什么,只知道音调很好听,整首歌也很温柔。
一曲毕了,郝景重新把耳机戴回自己头上,望向弟弟的眼神多了几分戏谑。
“哥,里边在唱什么?”
“唱着爱情。”
8岁的郝年还不明白为什么他哥会把这首歌循环了整一个月。但8年后的他知道了那首歌叫什么名字,且已经对它烂熟于耳。
郝年走了好一会的神,等反应过来时他妈的表情已经变得隐忍又带有一丝痛苦。他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同时又在心底为自己哥哥感到难过。凭什么啊?郝年心里想,凭什么在一起生活了几十年的亲人,就因为对象是男的女的这事,硬生生就断绝了关系。
当务之急是安抚好自己妈妈的情绪,他卷子也不做了,就那么跟人扯了十几分钟,最后把人送到了门口。门关上的那一刻他呼了口气,下一秒苦涩的滋味又在嘴里漫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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