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凭着最后一点耐力熬过余下的几天后,郝年终于看到了胜利的曙光。
最近两天的拉练没有那么凶了,连队也开始商量合唱歌曲及表演节目。郝年所在的计科院男女比例严重失调,幸运的是院里仅有的十名女生他班上就占了仨,因此班里不全是男生的汗臭味,偶尔飘来的一阵香氛味让他觉得生活还是很美好的。
说到这他又挂念起了隔壁核研院的玉笙寒。
“你们的课程紧不紧张?”
“还没上课呢,我怎么知道?”玉笙寒一边吸溜着奶茶一边玩手机,偶尔嘴角闪过几抹意味深长的微笑。
郝年不满地敲敲桌面,“专心聊天懂不懂?有了对象就忘了老同学了?”
玉笙寒把视线从手机上收回,再投到对面,“你问我课程干嘛?想来蹭课?”
“那到不至于,我就问问。”郝年很怂的低头喝了一口西瓜汁。
玉笙寒突然放下奶茶,将身子靠近,看向岳斯阙,低声说道:“我舍友,想要你的联系方式,给不给?”
郝年比当事人还更早反应过来,“你舍友哪个啊?她找斯阙有事?”
“说来你也不认识,汉语言文学的小美女,据说报到时对岳斯阙一见钟情,所以托我问问。”
玉笙寒专业是研究核物理的,整个班上就她一个女生,因此跟汉语言文学班的妹子们混住。
郝年不吱声了,偷偷往身旁瞄一眼,跟玉笙寒一起等他反应。
“就说我已经有对象了。”岳斯阙言简意赅。
“那她要是问我你对象是哪个怎么办?那妹子长得还挺好看的。”
岳斯阙抬眼,“让她管好自己。”
玉笙寒噤声,悻悻地吸了好几口奶茶才再次开口,这次是看向了郝年,说道:“要不要给你介绍个对象?我宿舍的三个女同胞都还单着。”
“合着你今晚是说媒来了?”郝年同样二话不说地拒绝了,转而谈起了另一个话题:“你们连队唱什么歌?表演什么才艺?”
“保密。”玉笙寒故作高深地看了他一眼。。
“这东西,还用得着保密?”郝年有点摸不着头脑。
玉笙寒粲然一笑,“其实我也不知道,都是那些男的决定的。”
作为万绿丛中的一点红,虽然班上同学都推了玉笙寒出来做决定,但鉴于这巨大的性别差,她本人还是甩手把选择权让了出去。
郝年双手交叉置于胸前,嘚瑟道:“我们班唱《精忠报国》,我在第二排中间,到时看你哥我怎么表演的哈。”
“没时间。”
“为啥?”
“要跟男朋友约会啊。”玉笙寒狡黠一笑。
“靠,”郝年拍了下桌子,“不是全连队都要参加吗?”
“我们连就我一个女的,教官说我不想上也行。”玉笙寒笑得两眼弯弯,
“凭什么啊?”郝年心里酸的不行,森森开口:“不参加到时领不了结业证吧?”
“我说我要请假陪男朋友去医院换药,他说不用请,我不想去也行。”
玉笙寒男友同在C大,前几天胳膊不小心扭了两下,每天都得去医院换药➕做理疗。郝年觉得这明晃晃的笑容仿佛在嘲笑他跟岳斯阙这两只“单身狗。”
“知道了,知道你有男朋友了,笑容收敛一点好吧?”郝年没眼看她,转而把视线投到自己男朋友身上。
他家哥哥也不错的好吧!就是不能公开而已...唉。
三人聊了好一会后就回各自的寝室了
到汇演那日郝年早早拉着岳斯阙来到礼堂集合,还故作玄虚地和他说道:“待会有个礼物要送给你,千万别那么快溜走。”
岳斯阙刮了下他的鼻子,问道:“你准备了什么礼物?”
“保密,保密。”郝年跟前几天的玉笙寒一样卖弄起玄虚。
岳斯阙看了他几秒,而后从兜里掏出一张折好的节目单,再展开放到他眼前,忍住笑意道:“你不说我也知道。”
“???”郝年急眼了,“你什么时候有这东西的?”
“我是班长,有这东西很奇怪吗?”
每个连队都有一张节目表供传阅,岳斯阙身为所在连队的负责人当然是首先拿到的那个。
“失策了。”郝年拍拍自己猪脑,继而两抹红晕又染上脸颊,“惊喜没了,剩下惊吓了。”
“也不至于。”岳斯阙没忍住笑了出来,拍他肩膀道:“加油,等着你开嗓呢,千万别走调了。”
郝年不好意思地点点头,“我尽量吧。”
上台的前一秒郝年就突然重新鼓起了勇气,接过麦克风的那一刻他朝底下观众席望去,某双在人群中异常出彩的眼睛也在看着他,两个人相视了几秒,而台上之人先噗呲一声轻笑出来。
“各位老师、教官,同学们好,我是人工智能1班的郝年,接下来这首歌...”他顿了一下,主持立马接腔,“是唱给女朋友的吗?”
“喔喔喔~”底下观众全都一脸八卦的表情。
郝年抿嘴轻笑,好一会才说道:“确实送给我对象的,他也在现场,但我不会告诉你们他是谁的,因为他只属于我一个人。”
“咦~”底下观众表示被肉麻到了。
郝年看着某个方位,发现那人也在低头浅笑着。-“话不说多,接下来就请郝年同学给我们带来《make you feel my love》”
主持及时开口,现场气氛一下变得安静,全都对接下来的表演翘首以盼。
曲子缓缓升起,郝年静听伴奏,心里打着节拍,再找准机会接了上去...
“When the rain is blowing in your face
And the whole world is on your case
I could offer you a warm embrace
To make you feel my love”
...
跟初中那会相比,变声后的嗓音已然变得低沉带点磁性,没有以前那么清朗,倒是多了几分含蓄和明润在里头。
旁边有人在不由自主地打起节拍,还有人在小声叨着:“这男生看上去蛮清爽可爱的,唱得也不错。”--“但人家已经有女朋友了。”、“我就那么一说,又不是要做他女朋友。”...
到后来周围在讨论什么岳斯阙已经听不清,因为他的眼里只剩下了台上那人,耳朵充斥的是也是他青涩又温柔的声音。
他突然想起了一件久远发生的事。
某次他和姥姥、姥爷去扫墓,回来时心情有些低落和沮丧。倒是郝年看他屋内灯亮了后就立马屁颠屁颠地跑过来敲他房门,见面就是抓出了一把五颜六色的糖。
“登登登~”小郝年兴高采烈地看着他,“这是小姨带我去买的,我挑了好久的口味呢,你尝尝。”
小岳斯阙想摇头拒绝,因为他没有任何胃口,但又怕人家伤心,于是只应付式的拿了一颗放嘴里嚼,敷衍道:“嗯,还不错。”
谁知小郝年只是撅起了嘴,说道:“你只尝了一颗。”一颗哪够?这么小一粒。
这下岳斯阙懒得装了,把自己埋床上,说道:“我今天没胃口。”
“为什么呀?”小郝年蹬掉鞋子哼哧哼哧地爬上了床,再趴到他身边观察着他的表情。--“你有不开心,吃这个糖就好了。”
小姨说吃糖可以让人感到快乐,就是不能多吃。
“不是所有的不开心,都能靠吃糖来解决的,你明白吗?”
算了,看这小呆瓜的样子也不会明白的,他埋头继选择沉默。
小郝年确实不懂他说的是什么,他对一切都保持懵懂状,除了身边的人。--“但是,如果你不开心了,我也会不开心的呀。”他的嘴角难过地向下撇。
小岳斯阙深吸一口气,起身接过他手里的糖,全都放嘴里,边嚼边说道:“糖我已经吃了,你别跟着不开心了。”
“那你现在还难过吗?”小郝年满含期待地看着他。
小岳斯阙停顿半秒,继而点点头。
下一秒小郝年又垮起了脸,似乎比他还要哀伤。
“别担心,我过两天就好了,今天是因为去见了我妈妈。”
“没关系的,我妈妈也不在我身边,她工作太忙了,没法照顾我。”小郝年奶声奶气道。
“不是,”小岳斯阙摇摇头,眼珠迅速噙满泪水,“我妈妈不在了。”--“你知道不在了是什么意思吗?就是永远也见不到她了,她去了另一个地方,再也没有人会像她那样爱我了。”他哽咽道。
另一旁的郝年也跟着落泪,“哥哥别哭,我把妈妈借给你好不好。”
“不一样的。”小岳斯阙抬手将眼泪擦干,扭头却看到身旁的小哭包哭得比他还厉害。
“哥哥别哭,”小哭包张大双臂抱住他,边哭边嚎:“你妈妈不在了,但我还在,我会给你很多很多的爱,让你再也不会难过。”
掌声及时将岳斯阙的思绪拉了回来。
台上的男孩已经唱得接近尾声,独留最后一段,他几乎是看着岳斯阙唱完的-
“I could make you happy make your dreams come true
Nothing that I wouldn't do
Go to the ends of the earth for you
To make you feel my love
To make you feel my lov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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歌曲来自Adele的《Make You Feel My Love》,但原唱是Bob Dyla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