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真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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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姗姗扑倒在地上倏地消失,后面,阮绛和钱明明松了口气。张仪转身走回来,刚迈出去几步,便见阮绛瞪大眼睛喊道:“快蹲下!”
应声而来的是脆响和飞溅的玻璃碎片,一块儿拳头大的石头砸在了张仪脚边!他护着头半转身,只见钱姗姗站在走廊里怒气冲冲地看着屋里,手中还攥着石头。钱明明看清楚了钱姗姗浮肿而青灰的脸,再也控制不住爬起来喊道:“姗姗!姗姗是我啊!”
他哭得鼻涕眼泪横流,要不是阮绛扯着只怕人都要冲出去了。张仪握着折扇咬牙,钱姗姗听到哥哥的呼喊后张着嘴也开始尖叫,刺耳的童声回荡在走廊里,门板再次开始晃动,她健步上前,却无论如何也穿不透只剩个花边框了的门。
张仪看了阮绛一眼,对上他目光,阮绛心里一凉,蹿起来按住钱明明,他一动,张仪一手甩开折扇,口念咒语,回身朝着门扇了过去——
那风吹到尽头似有形可见一般,隐隐成刀刃状刮到钱姗姗身上!紫色的裙子当场被拦腰破开,钱姗姗嘶喊着、身影如雾气一般散去。几乎是在她身影消失的同时,门板失压似的开了条缝隙,弹开了张仪放下的东西。阮绛松开钱明明,他脱了力坐在地上,突然抓着阮绛的衣领问说:“她死了吗,她是不是死了?”
张仪毫不客气、拿着扇子敲在钱明明手上,面无表情道:“她本来就死了。”
钱明明捂着脸大哭起来,阮绛心里五味杂陈,抬眼看看张仪。
张仪默默地叹了口气,说:“钱先生,你有心的话,请个师父做场法事,送你妹妹去往生吧。”
“真的吗?”钱明明一顿,仰头急切问说,“还能这样吗?”
张仪不答,只是点了点头,他把阮绛拽起来,冲钱明明道:“走吧,我们要回家了。”
钱明明失魂落魄地跟着两人走出来,他最后回头看了眼池塘,汲水的少女用左手托瓶,池中只有浅浅一层污水。
回去是阮绛开的车,张仪浑身上下都湿透了。阮绛侧头看看他,打开了空调,“你冷不冷,回去肯定要发烧了。”
“还好。”张仪答说,靠在座椅上闭眼。阮绛趁着红灯伸手摸了摸他额头,这可好,已经发烧了。他捋了捋他头发,小声说:“别睡啊,我可抬不动你。”
“知道了,”张仪说着,眼睛倒没睁开。阮绛找话问说:“扇子是啥,我看上面画了好多符。”
张仪像是被他逗笑了,答道:“符扇呗,那还能是什么。”
“哪儿来的?”阮绛顺着和他聊天,又问,“还有你放在门后的东西是啥。”
张仪半睁开眼,天大概就快亮了,总之明天是可以在家休息,他坐直了些,“前段时间我自己回忆着画的。放在门后的东西是老门槛儿劈成的,以前从老家顺的。”
也不知道到底是那句话搞笑,俩人都傻笑起来,半晌,阮绛才蓦地道:“是真的吗?”
张仪就不笑了。他侧眼去看窗外,悄无声息的雨便落了。细密的雨滴把灯红酒绿的都市染成一片,他低声道:“不是。他再也见不到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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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仪的鬼神观是文里很重要的一部分,或者可以说是本文的核心。但我一直欲言又止,是因为张仪性格如此不得不说,而我不想让读者再从我的文中读出说教的意味。还是希望大家能沉浸这个故事本身,输出观点我会按照惯例放进后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