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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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ct1.6
感觉后来也没发生什么了,日子太久远了我有点记不清楚。
对,就到我生日。
因为他过生日的时候我们还在为了高中不一起读吵架,就完全没给他过生日,但是我过生日的时候我们已经和好了。
就是国庆节嘛,国庆是我小名,李国庆就是我。
我妈根本不了解我幼儿园少交了多少朋友,小朋友们当时都觉得我好土。
连我自己都觉得我好土。
但是程杉珩的优点就是他从来不这么叫我。
他叫我小王子。
也没好到哪里去。
起码比李国庆要好一点。
然后我就等我生日这天他琢磨着送点我啥呢,毕竟他现在可是我对象了。
至少要比那个脏兮兮的白衬衫要好点吧。
我有时候真的很难理解他,有时候又觉得他这样很酷,可是要是所有人都希望他改变的话,那我就不希望他改变了。
结果我难得文艺一把,这话告诉他以后,你猜他说什么了。
他说,“没有什么是永恒不变的,就算是我也会变。”
“。。。”行吧。
他又说,“如果真的有什么从不改变的话,我希望今天的你从来不变,永远在等我来接你放学。”
“。。。”什么意思,罗密欧与朱丽叶?
程杉珩搞西洋乐搞得过于哲理了,我接话真的接的很困难。
他又又说,“那你可以答应我吗?”
“。。。”什么?答应你什么?刚才的对话我们有谈到什么条件吗?
虽然我没听懂,但是我还是说,“没问题,我答应你。”
然后他就超级开心,“你真好。”
行吧,你开心我就开心,独乐乐众乐乐。
“你也好。”
晚上的时候他又郁闷又高兴的来我家吃饭。
郁闷是因为他今晚不但要多吃饭,还要吃我的生日蛋糕。
高兴是因为他不用在他家里呆着。
他从小到大都喜欢去外面晃荡,初中三年给我介绍了无数个他发现的秘密基地。
比较重要的只有四个。
那天他烧衣服的小河边桥墩子,破楼的楼顶,森林公园小路摔下去的一块空地,还有晚上的小河边桥墩子。
是的,白天的小河边桥墩子跟晚上的是两个不同的地方,程杉珩如是说。
这方面他的艺术气息也比较浓厚,他把白天和晚上看做两个不同的地方。
爱管闲事的我就问了,“那傍晚算在白天还是晚上?”
程杉珩沉思了一会儿,说,“傍晚不算在白天也不算在晚上。”
以上对话发生在小学毕业当天。
我希望他现在不要再这么想了。
生日礼物他送我了一个纸雕。
算是用心了吧,但是依旧有一点迷。
是个可以裱起来的那种平面纸雕,用彩纸拼的好几层,还真挺好看的,就是内容。。。
按照普通高中生的理解来讲,这刻的是一棵树,一个月亮,一个好像是要在树上上吊的人,和一个太阳。
“这刻的是个啥?”表现能力太抽象了,难道是塔罗牌吗?
“这是今天的你。”他指着这棵树说。
“这是明天的你。”他指着这个月亮说。
“这是昨天的你。”他指着这个太阳说。
他没说那个吊死鬼是哪天的我。
我谢谢你。
程杉珩得意洋洋的看着我,解说完毕的他仿佛在等着我的表扬。
“我很喜欢,谢谢。”我露出一个标准的微笑,正准备把这个纸雕放进抽屉里...
他就拿出来两个钉子和一个锤子,“你说挂在哪里?”
厉害。
连工具都准备好了。
那我能不能先迂回一下。
“那这个人呢?这是谁?”我指着那个疑似要上吊的人问道。
程杉珩听到我问,突然有点不好意思,他说,“这是被今天明天昨天的你包围的我。”
哦。
这个吊死鬼是你不是我。
可以,挂吧,挂在哪里都行。
我双手一扬,“随便挂,你想挂在哪里就挂在哪里!”
他更开心了,开始拿着锤子四处比划。
反正我屋子里就这么点地方,他开心的话怎么来都好。
但有一点,我没想到。
他把纸雕钉在了天花板上。
这个品味...我欲言又止。
“这样你每天睁开眼看到的就是它!”程杉珩开心的从我床上跳了下来。
啊...他把纸雕钉在了我床正对着的天花板上。
其实...还是有点恐怖的。
“你开心就好。”我揉了揉他的头发,真软,原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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