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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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ct 3.5

等九月份艾少霭开学回来了，我差不多已经工作三个月，要说感觉其实没什么感觉，就是小孩子其实挺脆弱的，他们不像成年人一样可以控制自己的情绪不失控，所以只要一个不好就崩溃了，一个崩溃了那就跟连锁反应一样所有人都开始崩溃。

我前辈，一个阿姨，跟我说没事，弄哭孩子很正常，不要有负疚的感觉，孩子该哭哭，该长大还是会长大的。

“真的吗？”我午休的时候蹲在小马扎上吃饭，阿姨比较豪放，直接坐在地上吃，整个地板都是我们的桌子，可惜菜没有几个。

“真的，孩子大多数都不会有事情，但要是有事基本上都是大事儿，我们也帮不到什么忙。”阿姨说的话发人深省。

我仔细的思考了一下，感觉这话说的确实没错。

等我休班的时候，我就去北舞看艾少霭跳舞，他们年底要上一个大戏，现在就开始定角色排练了。

他穿着一身练舞服，整个人英姿飒爽的在那里转圈，看得我头晕。

我一开始还奇怪，怎么大二有任务这么重？我问了他同学，他同学说艾少霭是跳舞天才，这次剧团来挑人把他挑走的。

哇...这我可没想到。

我更没想到，到了大学，艾少霭的人际关系还是一塌糊涂。

可能是出头草吧，反正他班里还是有同学排挤他。

他很难过。

“原来就算整容了也会被排挤啊。”他搂着我，我们坐在桥上。

“他们可能是嫉妒你，跳舞太好了，长得还好看，这不太招人眼了嘛。”我也搂着他，呼喇着他的脑袋，最近他头发长长了，刚好扎个小揪。

没想到现在年轻人集体关系这么复杂，我上学那会儿咋没发现这么水深火热呢？

想不通。

“我已经习惯了，高中那会儿是真想死。”他的呼吸正好打在我肚子上，这几个月胖了，不太好意思让他看到我小肚腩，只能拼命收腹。

“那你太坚强了，我好佩服你。”我叹了一口气，小孩子生活也有各自的不容易。

他把头枕在我的大腿上，眨巴着大眼睛问我，“你相信我是真的想死吗？”

我看着他的眼睛，我很庆幸，我说，“我相信。”

他飘忽了一下，委屈道，“我妈都不相信，她觉得就是小孩子打闹，其实根本不是打闹，我都不知道怎么办，也没人帮我。”

“辛苦你了，”我亲了亲他额头，“你要是当时没撑住，我都没机会认识你，那我多遗憾啊。”

“我没想到大学还是这样。”艾少霭嘴上说着不在意，但是他马上就绷不住了，小孩子委屈的要命，把脸埋在我肚子里。

唉。

小肚腩就小肚腩吧。

“那我能做点什么让你开心点呢？”我问他。

他沉默了好久，我以为他睡着了，或者是哭了，不想搭理我。

后来他说，“那你来看我演出啊？”

话中充满着试探，他觉得我不爱看舞剧。

其实也没什么，我从小到大被带的，对艺术还是有一定欣赏力的。

所以我说，“你演出我肯定会去看的，但是那还要好久啊，有没有今天现在立刻能让你开心点的事情跟我讲讲？”

艾少霭噗嗤一声乐了，他坐起来捧着我的脸在那里揉啊揉的，说，“哥，我发现你带孩子带多了，说话都变软了。”

我瞬间冷漠，这啥牌儿的熊孩子。

“那算了，你郁闷吧。”

“别啊，我们去开房吧？”艾少霭从背后架着我胳膊想把我拽起来。

“合着你忧郁了半天的结果就是开房？太不艺术了吧？”浪费我感情？

最近我俩都是开房解决，毕竟我住在福利院，他住在宿舍里，感觉哪哪都不太方便，结果开房就变成了额外的开销。

我挣得不多，他是学生，手头也不宽裕，所以每次开房他都要做个够本。

搞得我这一把老腰，都开始贴起膏药来了，还是福利院阿姨给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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