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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ct 4.4

你知道莎士比亚那个猴子吗？

我躺在床上，看着天际一点一点的亮起来。

就是说，如果给猴子一个打字机，然后把时间想象到无限长，它就总有一天能打出一本莎士比亚出来。

我一直在思考这个。

这是巧合吗？

这是无数的时间线上，无数的你和无数的我，在什么地方遇见，恋爱，错过以后，在这平静的一天里突然出现的巧合吗？

不，不是在这平静的一天里。

是八个月前。

八个月前，这个答案就已经被发布了，但是我好久没有用这个账号了，所以我今天才看见。

那我也有可能永远都看不见。

等天又暗下去，我跑去厕所吐了一趟。

因为忘记吃饭了，吐得基本是酸水。

然后我又去厨房里找东西吃，先拆了两条巧克力，但胃还是烧得慌，又用牛奶泡了点麦片吃。

然后我又去厕所吐了一趟。

这次吐得是牛奶和麦片。

是不是空腹不能喝牛奶来着？我忘了。

我坐在厕所地上发了一会儿呆，有点冷，突然醒了一点点，给人事部门打报告请了假。

然后我就可以永远发呆了。

我看了一下手机，现在是晚上八点。

厕所地上有点凉，我又回床上躺着了，刚躺下就发现我约等于什么都没吃，这样不行，我拿出抽屉里多年不用的节拍器，开始听节拍，试图找回我正常的身体和大脑的功能。

试了两次，都失败了，我只能打电话给我妈，问她能不能做点粥给我。

我妈一听电话就知道我发病了，她让我呆在卧室别动，剩下的她来做。

我对不起我妈。

我断片儿了。

好像我喝的是咸菜瘦肉粥。

恍惚之间，好像我还是在舒玟家里的单人沙发上，看着三面白墙衔接处的一点，无需担心时间的浪费，无需担心这里是医院还是家里，无需担心天花板上的纸雕，我只需要单纯的发着呆，然后舒玟就会走到我身后轻轻的拍我的肩膀，说来吃饭吧。

我其实是喜欢他的。

我妈也喜欢他。

他虽然冒冒然去了我家，但是我妈知道，我认识舒玟的那一年里很少再去医生那里，所以她是同意的。

我是喜欢艾少霭的。

他一直拽着我，拉着我不让我飞起来。

而且艾少霭活下来了，在经历黑暗以后。

但我是爱着你的。

就算我当时不爱你，我只是迷迷糊糊的答应了你，但是在我跨过这么多痛苦以后，我再想起你，想起西贝柳斯，想起那个头顶上像噩梦一样笼罩着你的太阳，我就知道，我是爱着你的。

但是时间过去太久了。

已经过去太久了。

我记得初中毕业的时候你跟我吵架冷战，所以毕业照那天你没去，也没有你。

我们认识了十一年，然后你又离开了十一年，我以为我可以开始新的生活了。

这条知乎回答，好像一把把我抓回了破楼里。

然后我看着年轻的你的背影，用锤子，一下一下，把纸雕钉在我的天花板上。

我坐在地上，没有阻拦你，我很少不让你去做什么事，但我应该阻拦你的。

太久了。

久到我已经记不清你的长相，我们没留下过一张照片。

我只记得，那天太阳光很大，你站在太阳底下问我，那我就不行吗？

因为背光，我又坐在地上，你站在我面前，整个人都是黑色的。

我只记得，我走那一天，你站在大太阳底下，拉着我的手不让我走，还是背光，我看不清你的脸，我说我必须回去，你就让我赢这一次，这样我以后都让你赢。

结果你不让，你赢了。

程杉珩，你现在就算走在大街上，跟我迎面而过，我也认不出你来了。

你死以后，我病了，医生让我尽量不要想你。

你初中毕业照没去，照片上没你，小提琴比赛只得了第四名，那比赛的照片上也没有你。

那个时候手机也没法照相，你是被收养的，而且你养父母又跑的没影，哪里都没有你的照片。

我从床上坐了起来，隐隐约约听见我妈在打电话。

她在跟人解释，我病了，没法跟人通话，解释了半天。

“妈，手机给我。”我小声说，主要是没力气。

我妈回头看了我一眼，把电话挂了，我一看通话记录，是元臻。

通话时长居然十六分钟。

不过我现在没法顾着元臻，我打开知乎，给那个网友留言追问。

我一个字一个字念了一遍，确认无误后点击了发送。

我问他。

‘那如果是今天的我呢？’

我问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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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1.999到2.0遇到舒玟的时候直接时光机过渡啦，没仔细写李王子看心理医生，但是后来有几个片段都有说到他提起自己看心理医生的频率，就会发现，他病一直没好（真正开始好转，就是遇到舒玟之后（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