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憨憨快醒了。

-----正文-----

年晁云出院以后连班都没心思上了,衣服也不换邋里邋遢地直奔酒吧,死缠烂打要林难告诉他戚寒住的地方。

本来他以为戚寒是打定主意不想见自己了,要和他绝交,就没想上赶子添堵。现在知道昨晚上他居然还偷偷来医院看自己,就彻底坐不住了。

寒哥舍不得,他寒哥舍不得他,他就知道!

年晁云大病初愈却身轻如燕,愉快得仿佛随时能上天。

林难肯定是不会告诉年晁云戚寒在哪儿的,不光不告诉,他还要背着老板好好报复一下这个傻逼。

“老板最近没空来,忙。”

年晁云问:“忙?忙什么?”

“忙相亲。”

年晁云一下憋着了,心里像被塞了团棉花。

他慌,也烧,但找不出理由发火,怎么想都逻辑不通。因为他和戚寒本来就分手了,现在大家都是单身,各走各的阳关道各过各的独木桥,追求幸福天经地义,他凭什么难受?

林难瞅着他变幻莫测的表情半天,心里舒坦了,就又添了把柴:“听说是个大学老师。“

酒吧白天不太忙,两打扫的服务生凑过来八卦:“诶,是那个么?就那个那个之前天天过来看老板的。”

“啊我记得他,高富帅,文化人,又温柔脾气又好,每次来都挺受欢迎,但人家眼睛就粘老板身上。”

年晁云想摔杯子,谁还没眼睛的,他怎么就不记得这人。肯定丑,他寒哥肯定也不记得,不然怎么就没和他提过。

心思弯弯绕了半天,年晁云看到陈姨从员工休息室里出来,满脸的疲惫。两个年轻人迎上去打招呼,陈姨在后厨门口和他们聊了几句,凌乱的发丝垂落下来,显得整个人更憔悴。

林难掏出兜里几张毛爷爷塞过去,女人忙不迭推脱:“不行,我不能收你的钱。”

“没事姨,你收着吧。”

“你还小,姨真不能收你的钱。”

年晁云若有所思地看半天,出门左拐。回来时候,他手里多了个厚厚的大信封。

“陈姨呢?”

“后厨,干嘛?”

年晁云把信封推过去:“你帮我给她吧,钱不多,意思到了就行,我虽然不知道什么事儿,但只要和钱有关就好办。”

林难目测那个大信封起码有小几万的。

他说:“没想到你是个好人。”

年晁云白眼一翻:“你没想到的多了去了,别对我有偏见。这酒吧是你寒哥的,大小事儿和他有关的,都能找我。”

林难点头,不客气地回他:“那行,上礼拜音响坏了,灯管也要修,冷凝器不好使了,还有外面的LED屏,哦,对还有店里最近要招新酒保,没人拍板,你管不管?”

年晁云大手一挥:“管!都管!”

小年总总算是找回点正宫地位,喜滋滋回公司上班,经过茶水间门口,听到公司里女孩在茶水间叽叽喳喳讨论情感问题。他基本上是个开明的老板,公司小姑娘们喜欢八卦,他也不太明着管,只要不过分,权当娱乐了,也不爱听,遇上了就避开。

今天,他却忽然有兴致了,就因为他听见话题里带出戚寒的名字。

有人说:“如果我嫁个有钱人,我就只想做个前台,每天画个美美的妆,按时来按点儿走。”

旁边那个就说:“那不行,我还是要工作的,然后他负责养我,我负责一天换一个包,一个比一个好。”

第三人接话:“你们都俗,我就不一样了,每天上班太痛苦,等我有钱,我就要包个小奶狗,每天给我写诗歌颂我。”

姑娘们说完都笑起来,当然她们知道,玩笑归玩笑,做做梦就可以了,最关键的问题是,根本没有有钱人让他们碰瓷。她们上下班时间里唯一能遇上的有钱人,就是他们的小年总。

但是姑娘们又说:“那要我嫁给年总,我也不太愿意的。”

还有一个说:“是,我也不愿意。”

年晁云万万没想到自己在女性员工心里,评价这么低。

“总觉得他有点客套过头了,瘆得慌。”

“对,一直都笑眯眯的,也没什么脾气。不知道他在想什么,而且对人都挺好的,感觉有点渣,有点吓人。”

“是的啊,也看不出来他喜欢谁不喜欢谁。”

“但我听说年总有对象了,他以前不是经常带饭来嘛,放在那种便当盒里,还有个猫猫头,一看就是有人帮忙准备的。”

“诶,不说那个便当是戚老板弄的么?”

“噫——戚老板?年总不是叫他们家外卖的么?怎么变便当盒了?”

“我听Jennie说的啊,应该不会错,那个猫猫头便当盒就是戚老板送来的。”

好像是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大事,茶水间里一片沉默,只有咕咚咕咚泡饮料的声音。

半晌,有人长叹一口气。

“我还……挺喜欢戚老板的。”

“啊我也我也,人又好看,脾气又好,关键是哦那个温温柔柔的样子,谁和他搞对象不要太幸福。”

“对,所以我是感觉嫁给年总这种的,也不一定就开心,说不定婚姻也不长久,还不如和戚老板谈恋爱。”

话题聊着聊着就偏了,小年总不开心地皱起眉头。

萧野刚好从边上飘过去,幸灾乐祸地说:“哎,不长久,说得真好,活该。”

年晁云一把拉住他问:“戚寒在哪?”

萧野装傻:“什么在哪?”

年晁云:“你不是能联系他?告诉我他现在住哪儿。”

萧野说:“管我什么事?你老婆跑了找我?有本事自己去问。”

年晁云火气一下来了,揪住萧野领口骂:“你能联系到他不告诉我?你让我等那么多天?”

萧野说:“你自己闯的祸朝我撒气?好,就算我给你联系方式,然后呢?你去找他,再然后呢?”

年晁云愣住:“不能再做朋友?”

萧野抚平领口,满脸滑稽地瞪他:“说实在话,我觉得戚老板当初答应你,真是瞎了眼被猪油蒙了心。”

年晁云想不通,这段关系,他思来想去戚寒也不亏,本来就是各取所需的事儿,怎么戚寒就是瞎了眼了?

萧野:"我就问你,你在烦什么?为什么一定要和他做朋友?为什么不肯放手?戚寒到底是你的谁?你到底了解他多少?你想清楚,有些事情我没办法教你,除非你自己悟,什么心灵鸡汤都没用,而且我现在巴不得看你撞得头破血流,人是要好好摔一次才能看清楚。”

萧野的那些话,让年晁云当天下午的工作效率又创了新低,他觉得自己陷入了一个僵局,进也是错退也是错,他不知道该怎么办。

萧野说的没错,戚寒是个什么样的人,他好像从来没有真正去了解过,那又为什么到现在才觉得一定绝对,不能失去他呢?

年晁云仔细想了想。

在他印象里,戚寒老是笑眯眯的,会有什么时候不高兴他好像不知道,反正和自己在一起的时候,这人好像一直都在微笑。

虽然林难曾经和他说过,戚老板很温柔,但其实很少有特别高兴的时候,不过当时他就没把这话放心上。现在想想是这么回事儿,戚寒的家庭情况,无论如何都让他高兴不起来,只不过戚寒把自己收得很好,在年晁云面前总是把最美好的、最积极的情绪展露给他,不好的那面自己默默消化,所以年晁云根本没察觉到。

每次工作上有好事,年晁云就跑去喝酒,兴致勃勃地把能说的告诉戚寒,第一时间和他分享自己的喜悦。戚寒微笑的样子,看起来是真心在为年晁云高兴,不是平时其他人那种虚伪的阿谀奉承,更不是那种饱含利用和算计的恭喜。

年晁云走进阁楼,花房多日没有人打理,变得颓废一片,放眼望去死气沉沉的。角落里还有盆苟延残喘的太阳花,花开绚烂向阳而生,盆里插了片小卡,上面写着植物必备生存条件:水,温度,阳光,空气。

太阳花不娇气,好养活,撒把种子,几捧土几杯水就能安身立命,他会尽最大努力蓬勃生长,开出最好看的颜色。

年晁云把小卡片拿起来翻了个面。

反面也有字:你。

字迹清秀,是年晁云熟悉的样子。

他觉得有什么东西从他脑子里飞过去了,快得他来不及抓住,但确实感觉到了。

戚寒的微笑都是给他的,就像他做的饭,手冲咖啡,都是只给年晁云一人的特供。

那他又做对什么了呢?甚至连一次生日都没为寒哥庆祝过。

唯一疑似生日的那次,是他和公司的人刚好出去聚餐,还捎带了叶阮。中途年晁云去上了个厕所,回来就看见叶阮拿着他手机说是有个叫戚寒的给他电话。

年晁云也没当回事儿,就准备等回家再说。那天把叶阮送回家的时候,已经大半夜了,回到别墅,戚寒屋里的灯灭了。

年晁云去厨房喝水,看到垃圾桶里有个被丢掉的布丁,还有几支小蜡烛。

他翻出手机里四个多小时前戚寒发来的消息,问他什么时候回来,一并附上了布丁的照片。

就因为那阵子年晁云心血来潮发了疯地想吃布丁,到处去面包蛋糕店搜罗也没买到什么合心意的。戚寒可能偷偷研究了好几天。

年晁云心生愧疚,后来好几天他一直想对戚寒解释这件事,但戚寒的态度就像只蚌壳,紧紧闭着嘴摆出副拒绝交流的样子,甚至看到他就躲。年晁云一直找不到合适的机会开口。

现在回头想想,他们有太多事,年晁云总是觉得总有时间解释的,就以为戚寒不会在意,就拖着,拖着拖着,就分手了。

其实他还不知道的是,那天戚寒电话打到年晁云手机上,是叶阮接的,戚寒听到电话那头传来亲一个亲一个的哄闹声,叶阮说知道啦你们不要为难年哥哥。

戚寒大脑一片空白,他挂了电话腰杆笔直地坐了两个多小时,一直也没等来年晁云的消息。

年晁云在别墅转悠,微笑和苍白的寒哥交替出现在他眼前,这里的角角落落都是对他的控诉,每一个回忆都在冰冷地提醒他,另一个主人已经不在了。

年晁云终于面临崩溃,第一次产生了躲避的想法。

他从两人共住过一年的家里搬出来,住进了市中心的高层。本来那儿是为了他平时加班太晚,不方便回去时另外添置的房子,不经常去,现在倒是正好派上用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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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们说得都对,姑娘们火眼精金,憨憨的情敌明日抵达战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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