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上了亲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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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样半年后,萧野顺利让自己在林难心里的形象从负一分变成了正五分。
然而这两人的关系也就卡在这儿了。
倒不是萧野不着急。
他巴不得明天就把人绑回家去领证,全身上下都打上自己的烙印。
但他不能。
他追人虽然光明正大的,可也讲究火候,知道林难这脾气不能硬来,要掐准机会,而且小朋友白纸一张,世界多大都没见过就要和他搞同性恋,这万一把他吓坏就得不偿失了。他要的是,让林难在想清楚所有后果之后,心甘情愿地和他在一起。
最主要的是,林难现在对萧野的态度,是熟悉带着一点点好奇,这也就意味着林难还不完全信任他,或者说,这小孩除了戚寒之外,谁都不信。
年底前,萧野因为工作关系去国外出差了半个多月,回来之后他发现林难整个的精气神都变了——脸色苍白,神情恍惚,干活时候整个人都经常不在状态,导致频繁出错,把这桌的东西送去那桌。
而且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他突然就住进了酒吧的员工休息室里。
萧野一打听才知道,原来是林难租的那栋楼着火了,因为是老城区,房子一栋挨着一栋,火势当晚很大,烧毁了一大片儿,好在他人没事,但东西肯定是都找不回来了。
新房子没时间找,林难没办法只能暂时住在酒吧。
萧野买了一堆吃的用的给林难送去。
一开始林难不收,萧野就专门在酒吧留到关门前,再把东西塞给他,也不多废话,给了就走。
林难不喜欢欠人家,就让他别乱花钱。
萧野说:“那简单,你搬来和我住,我就不用另外花钱了。”
林难当然是拒绝了。
萧野问:“为什么?”
“你怕我?”
“我又不会做什么,两个大男人,我房子大,你帮我做点家务抵房租,还能少花点钱有什么不好?”
萧野逼得太紧了,林难越是拒绝他就越是不松口,把林难弄得狼狈不堪,甚至有点恼怒。
“你是不是认床?我看你在这儿也睡不好。”
林难一顿,突然慌乱起来。
谁都有秘密,这不可耻,但他不想把这秘密说给萧野听。他没想过为什么,就是不想在这人面前示弱,半点也不想。
萧野看他脸色就知道自己猜对了,他皱眉:“为什么?我又不会笑你。”
“你会笑我的。”
“我不会。”
“你会。”
“那我们打个赌,如果我不笑,你就亲我一下。”
林难知道这个赌没那么简单,萧野本来就不是什么好东西,但他还是上当了:“那你如果笑了呢?”
萧野说:“秘密,现在不告诉你。”
林难回:“那不行,我怎么知道你会不会耍赖?”
萧野打开手机备忘录,写了几个字:“这样,我先记下来,等你说完了,如果我输了我们就按这上面的来。”
林难想了想,觉得还算公平就同意了。
他从屋里拿出一团乌漆嘛黑的布料。
这本来是只老虎玩偶,是很小的时候有人送他的,跟了他十几年,像家人一样,林难到哪儿晚上睡觉都一定要带着它。后来这老虎变得有点脏兮兮,表层绒毛都磨秃了,露出内里的格纹布料。他不是没钱买新的,商店里比这老虎好看的比比皆是,但他就是不喜欢,谁都比不上这只。
没想到最后还是留不住,一场大火把它烧成了一堆漆黑的废料。
林难捏着那堆布料说:“我说完了,你笑吧。”
萧野没有笑,他接过那堆黑色的残渣放进兜里:“我有个特殊本事,你想不想知道?”
“?”
“我能变魔术,会把走丢的玩具找回来。”
林难知道他在哄自己,但把秘密说出口的感觉实在太好了,他决定今晚配合一下,不戳穿萧野的幼稚。
“哇,好厉害。”
萧野哈哈大笑:“你不信,那你完了,你等着!”
第二天酒吧关门前,林难在门口捡到一只等身大的巨型老虎布偶。
那老虎一本正经蹲在台阶上扒拉门。
“你好,我是小虎的朋友,小虎说它长大了,想去外面的新世界看看,但他又怕你孤独,就让我过来陪陪你,我做饭陪睡什么都会,你把我带走吧。”
林难一下说不出话了,明知道都是假的,明知道这闷热的头套里就是萧野那张不正经的脸,他的心还是狂跳起来,又酸又甜,有什么满得快要溢出来了。
老虎把林难揽到怀里,巨大的手掌像保护伞一样拢在他头顶。
林难想他们不是一路人,不应该这样纠缠下去,这是不对的。
可是他放不开。
这么温暖的手,要他怎么舍得?
于是他抱住老虎的脸,狠狠亲了下去。
“昨天我输了,愿赌服输。”林难说。
后来林难就搬去萧野家住了,他死活一定要付租金,萧野也不拦着他,每个月替他悄悄存进卡里。
家里有阿姨定期打扫,但每天琐碎的小事基本上都是林难包了,萧野负责做饭。两人工作时间不一致,很难凑到一块儿吃顿正经晚餐,但萧野会尽量配合林难的时间。
这些林难都看在眼里,记在心里。
他想来想去,觉得自己贪了人大便宜,他虽然没谈过恋爱,但该懂的事儿还是懂的,说到底还是因为萧野稀罕自己。
可他不懂自己有什么值得萧野喜欢的,他何德何能?他心里感激,也想要回报萧野,但又想不到法子,总不见得再请一顿拉面。
两人住一起,萧野这个狗东西闲来无事就骚扰他,抓着机会就要揩油,哪怕是抱一下亲一口也是好的。不过更多的,倒也没有再做了。明明好几次他都能觉得萧野在失控的边缘,这男人最多也就是把他抓过来亲到窒息。
林难跑去网上偷偷查了男人和男人做爱的方法,吓了一大跳。这对恋爱经验都没有的他来说,实在过于刺激。
惊吓归惊吓,一到晚上夜深人静的时候,片子里那些男人的腹肌又不受控制地跑到林难眼前晃,和萧野洗完澡半裸的上身交替出现。
梦里,那些律动的裸体就自动替换成了萧野和自己的脸,大半夜把林难活活吓醒了,床上一片濡湿。
萧野早上起来穿着大裤衩,看阳台上有床单在迎风招摇,很快猜到原委。他心里有点复杂,想知道林难的春梦里是谁,又不想知道。
于是浑浑噩噩地进了浴室,迎面就是刚洗完澡的林难,身子还没擦干,水从头发上滴下一路顺着锁骨往下淌。他全身白皙但不瘦弱,手臂上还有一层薄薄的肌肉,匀称漂亮,和萧野想象中的一模一样。
林难也沉默了,盯着萧野瞬间鼓包的裤衩,又想到昨晚他看的视频,然后他也有反应了。
两人的鸟大清早就大大方方打了个照面。
浴室里只剩下重重的粗喘声。
萧野一步一步走过去盯着他眼睛:“阳台上的床单是你洗的?”
“是我。”
“昨晚做梦了?”
林难别过脸不说话,耳廓可疑地红了。
萧野贴住他哄:“春梦不可耻,不过这是身体给你的信号,告诉你要纾解了。”
林难本能地往后退半步,手抵上萧野的胸。萧野把他手拉下来,覆在自己裤裆上搓揉,布料下滚烫的温度灼痛了林难,他猛地想甩开,被萧野按住了。
“我听不懂,你让开我洗完了。”
“听不懂没关系,叔叔教你,乖,跟着我做。”
萧野单手把衣服裤子瞬间脱了,露出结实精壮的身体,林难没忍住瞥了好几下。
这体格,比昨晚视频里的还要好看。腹肌六块,还有人鱼线,顺着往下,是尺寸惊人的大鸟。
林难有点目不转睛了,直到萧野笑了一下。
老流氓把自己的下体和林难的贴在一起,又握住林难的手,覆在两人器官上快速撸动。皮肤贴着皮肤互相摩擦。
林难爽得头皮发麻,他胸口被萧野的另一只手揉捏着,颤颤巍巍挺立在空气里,萧野又嘬又舔,弄得林难终于发出难忍的呻吟。
“别担心,叫出来,这是在帮你释放压力。”
萧野手上的动作越来越快,一阵电光火石之后,林难喘着气儿在他手里释放了。萧野居然放到嘴边舔了一口,色眯眯地说:“难哥真甜。”
于是这两人的关系,在半年之后,就莫名其妙地从室友升级成了撸友。
更进一步的转机,是在萧野出柜之后。
在萧家,出柜这件事是要拿命去换的。
真不是开玩笑。
他们家世代从军,拼的是一身骨气,还有上一辈人认定的某种信念,是非曲折,是早就有定论和规矩的,宁死不能辱没家风。
所以出柜这件事,如果没有林难,萧野完全可以瞒一辈子,但命运就是这么神奇。
他理直气壮并宁死不屈,意料之中地被老爷子狠狠毒打了一顿,又被绑在椅子上关小黑屋,一天一夜不准出来,没有吃的,只能喝点水,最后他耍了个心眼,假装昏迷才被人抬了出去,趁着月黑风高,跑了。
反正也不管老爷子同没同意,他这就算是通知过了。
那阵子萧野没回家,和林难说的是他加班,后来林难无意中知道真相,气得冲到公司当场揍了萧野一拳,差点把他打吐了。
林难是气这人老是我行我素,老是做什么都不计后果,嘴上说着不会把他当小孩,其实做什么都护着他。
但他又怎么能怪他呢?他一身的伤,青一条紫一条,差点没了命,就为了摆一个追求他的态度。
这人太可怕了。
林难跪坐在萧野身上,揪着他衣服咬牙切齿地说:“野哥,人是很不知足的,如果你继续对我好,我就会赖上你,赖上你你就跑不掉了,如果哪天你要敢对我不好了,我就杀了你,天天到你坟头骂你,这样你还愿意么?”
萧野似笑非笑地摸上他脸:“我愿意。”
“真的?我很难缠的。”
“千真万确。”
林难点头,终于皮贴皮肉贴肉地啃了上去,他第一次主动亲人有点急,没掌握好力道一嘴子磕在萧野牙上,撞出点儿血腥味。
舌吻的时候,林难迷迷糊糊想,原来亲亲是甜里带腥的。
后来萧野又用实际行动让他知道了,不光是亲亲,连爱爱也是甜里带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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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没完……
后面的番外放哪儿等我歪脖消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