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来之则安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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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闭目养神的时候,护士来帮我换吊瓶,“待会帮你换头上的纱布。”她顿了顿,“你跟另一位出车祸的先生是什么关系呀?”
我睁开眼,眼神没有聚焦点,动了动嘴唇:“兄弟。”
护士呵呵笑了一声:“我就说嘛,你们俩长得挺像的。不过为什么你姓陈,他姓陆?”
我微微转动头部,跟她对上视线。或许是我眼神过于冷漠,她慌忙地补充了一句:“你不想说也没事,我就闲聊闲聊。”
“没事。我跟爸姓,他跟妈姓。”
“哦哦原来是这样,你们兄弟俩都很帅,哈哈哈哈。”护士边调侃着,手里的动作也不忘记停。
我不接话了,精神不太好,没有闲聊的心情。
“那你先躺着哈,等会过来换纱布。”
“嗯,谢谢。”
她走后,我连眼睛都闭不上了。
盯着光秃秃的天花板,思考着,有什么比陆文澈活着更重要。
时间拉回到爸妈出车祸那年,我当时正在上课,接到电话的时候手抖得不行,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还上着课就冲出教室,拦到出租车后在车上给陆文澈打了好多个电话,他没接。
我赶到医院的时候发现陆文澈已经在那了,蹲着,埋着头。灰霾的天气透过高高的窗户照射一束光线在他身上,脆弱又易碎。
我走过去,小心翼翼地蹲到他旁边,摸上他的头,这是他回来后我对他做过最亲密地动作。
我问他:“爸妈呢?”
他没抬头,闷闷地声音从膝盖处传出来,带着些许哽咽:“没了。”
我抚摸他的手停住了,眼泪悄无声息的流出来。
我强压着自己的声音,却还是被他听到了。
他抬起头,一直都倔强的眼神此刻透露出一丝无助和悲伤,脸上还挂着泪痕。
他含着泪光,声音颤抖:“哥,我们没有家了。”
这也是他回来后第一次叫我哥。
“没事,哥养你。”我一把把他搂进怀里,“别怕。”
后来他在我怀里痛哭起来,我第一次觉得原来他也还是个孩子。
如果没发生后来那些事,我应该是可以跟他弟恭兄友的过完这一生。
不过现在想来,既来之则安之,为什么一定要反抗?
爱就是爱了,管他什么世俗伦理,只管珍惜每分每秒。
回忆痛苦的事情让我的大脑疲惫,合上眼没过多久就昏昏沉沉地睡过去了。
第二天一大早上是被熙熙攘攘的脚步声吵醒的。
公司的同事结群来看我了。
一开始是表达对我的关心,看我状态还可以叽叽喳喳的问东问西,丝毫没想过要给我这个病人一个安静的空间。
她们太吵了,我脑子都要爆炸了。
后来还是主管发话说先回去了,要我好好休息,同事们才全部离开。
这会儿我才想起来我的手机不见了。
呼叫护士后,她把我的手机还给了我,屏幕碎了好几条裂缝,不过不影响使用。
拿给我的时候,护士不停的叮嘱我说不要玩手机,现在还是要好好休息之类的。我敷衍的应着,还是打开了手机。
一打开微信,就看到徐朗给我发了好几条信息。
“我和陆文澈什么都没发生,你要相信我!我那天给你发信息被他发现了,他绑了我一个晚上,凌晨两点用我的手机给你信息之后他才走,我就被绑了一晚上。后来他又威胁我说配合他演戏,但我跟他真的什么都没发生!”
“哥,你能原谅我吗?”
剩下就是一些废话了。
我扯扯嘴角,苦笑。
原不原谅都没什么意义。
我现在只想一觉醒来就看见陆文澈站在我身边,还是以前那副欠揍的模样,对我说:“哥哥,我还以为你睡死过去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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