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尊，我好想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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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嗯....”

小年糕精含含糊糊的答应。

“啊！我今日来是为了帮神木仙君的，我可以让踏仙君见....见那个神木仙君！”

“他...他还在吗？”

楚晚宁犹豫着问出口，这答案肯定与否都是很难面对的。

“不...不在了”小年糕精回答，“但是，还是可以见一面的。”想了想，又补充道“我只能让他出来一次。”

“为何？”

“我们年糕精不一样，是有buff加身的！每个年糕精有一次通天的机会。不过，同一个愿望，只能实现一次。”

小年糕精说完，楚晚宁提着手里的笔，低下头望着白宣上的字，沉默许久。楚晚宁不知道这样对墨燃来说是好是坏，对踏仙君来说是救赎还是深渊。楚晚宁最后还是做了决定。

缘起缘灭，情深情浅，都该踏仙君亲口告诉他。

小年糕精最后抱着楚晚宁给的糕点开开心心的走了。

墨宗师自打醒过来，就觉得楚晚宁不太对劲，整日没事就盯着个木头盒子，问楚晚宁也不说。墨燃瞧着这盒子熟悉得很，试着用自己曾经的口令打开，都失败了。墨宗师开始怀疑这是不是踏仙君搞来的玩意，看楚晚宁魔怔的样，又想想踏仙君那不着调的性子，墨宗师觉得这个盒子很是蹊跷。但楚晚宁护的死死的，墨燃三日也没能碰到盒子。

第三日，踏仙君来了。

踏仙君醒过来的时候，楚晚宁就坐在床边，怀里抱着个木头盒子，踏仙君还是第一次见楚晚宁乖乖坐在床边等自己醒过来。

“楚晚宁，你干什么呢？你是不是想偷袭本座！”

踏仙君看到这盒子，明显记起来曾经墨燃也拿过一个给楚晚宁过生日。看楚晚宁这五迷三道的劲，怕不是狗宗师做了什么，难道没做好，想让本座背锅？！呸！狗东西！休想害本座！

“楚晚宁！本座可是刚醒！本座什么也没做！不管什么，都肯定是那狗宗师做的。”

哼！本座才不会让楚晚宁再误会本座！本座真是聪明！

踏仙君正对自己的猜测和机智沾沾得意，楚晚宁开口了。

“你可以见他一面。”

“？？？？？？”

“谁？？？”

踏仙君歪着头，满脑袋都是问号。楚晚宁的下一句话把踏仙君镇在了当场。

“楚...故人何在，海阔山遥”

楚晚宁没能说出名字楚晚宁，也没能说出楚妃，只一句故人何在，却也足够踏仙君清楚明白。

“年糕精说，须得与他有牵连之物才能唤出他来，我想了三天，除了魂魄，实在没想到这个时空有什么是与他有联系的。”楚晚宁顿了顿，接着道“盒子给你，你看看怎么去见他。另外，只能见一次，十二个时辰。”

这一天，楚晚宁没能见到踏仙君，既不知道他去了哪，也不知道他见了没。

又是三日，楚晚宁守着踏仙君醒过来。

踏仙君醒来的第一句话是“我要去见他了。”

楚晚宁看着踏仙君取出灵血，在指尖凝成一枚血红色的耳钉，投到了盒子上。踏仙君就消失在了屋内。楚晚宁还记着那枚耳钉，陪伴了红莲水榭的楚晚宁许多年，白绸衣料映的耳钉更是鲜红，这世上，与楚晚宁纠缠最多的，都是墨燃，不论是我是他，只要墨燃在，从来不缺有联系之物。

君非身所物，却为骨中血。

踏仙君进到盒中，举目望去，是死生之巅，是十年无比荒唐的死生之巅，是红莲水榭，是禁锢了楚晚宁八年的红莲水榭。身后传来琴音，不是九歌，却仍然熟悉。踏仙君猛的回身，盘根错节树冠遮天的阴影里，是一袭白衣，席地而坐，墨发如瀑，隐隐约约还可以瞧见细小的耳洞和晶亮的耳钉。

踏仙君实实在在体验了一回什么叫“近乡情更怯，不敢问来人”。踏仙君就这么站着，盯着那削瘦的身形，单薄的身影，孤寒和清冷还在，却少了许多傲气和自信，踏仙君知道是怎么少的，仅仅看着，心就痛了起来。

踏仙君做的混账事自己记得清清楚楚。八苦长恨花让踏仙君曾经深深记住对楚晚宁的恨，也顺便深深记住了自己对他的肆意报复。此刻的踏仙君简直想要剁碎曾经的自己。

何以窥不破，何以辜负卿。

踏仙君就是在现世的楚晚宁面前也是矫情和傲慢的，但只是一线背影，已经让往日桀骜不羁的踏仙君收起遍身的凌厉，温和的仿佛墨宗师。

踏仙君呆呆的站着，想出口唤一声，称呼却卡在喉口。是不能喊楚妃的，自己都觉得疼，也不能喊楚晚宁，显得太生硬，晚宁，没喊过，太亲近，吓着他......

“师尊....”

清冽绝决的琴音“嘣...”，停了下来。树下白色的身影定的仿佛画卷一样，没有出声，也没有转身。踏仙君性子古怪的很，今日又是闹哪一出？楚晚宁不敢接，怕是一场梦，怕是一场戏弄，怕心池又因为不该有的痴想再起波澜。

身后一声声脚步声传来，楚晚宁衣袖中的手都不自觉蜷起，终于，在背后一步处脚步声停了，接着，是弯腰低身衣料的摩擦声，再然后，是近在咫尺的呼吸声，楚晚宁的手紧紧拽住衣服，认命的闭上眼，准备承接踏仙君的暴风骤雨。

忍忍就过去了。

楚晚宁这么想着。

然后，就被圈进了一个火热的怀抱里。

踏仙君感觉到怀里柔软的身体瞬间僵硬，心似被人揪住的疼。这么怕他吗？其实，他是这么不愿意被自己强迫吗？自己要多怜惜他一些，他会不会不这么怕他？

踏仙君抱着楚晚宁，将下巴放到楚晚宁肩膀上，又紧了紧怀抱，让楚晚宁冰凉的身子更贴近自己。

“师尊，我好想你。”

“师尊，这些年，是我错了。”

“师尊，我知道八苦长恨花了。”

踏仙君感觉到楚晚宁呼吸都乱了，空气静谧了许久，踏仙君终于再次听到那清冷的声音。

“是师尊没有保护好你，是我薄你。”

“不是师尊的错。”

踏仙君一边说着，一边将头在楚晚宁肩膀上蹭了蹭，又将手伸进楚晚宁的衣袖里，握住楚晚宁即使在炎夏也依旧冰凉的手，再将胳膊用用力，将楚晚宁完全圈进自己的怀里。踏仙君感觉楚晚宁身子比刚才暖了些，也放松了些，才满意的继续开口。

“师尊，当年鬼司仪幻境，我亲的人，是你吧。”

踏仙君怀里的人突然僵硬了起来。

“师尊，你...是喜欢我的吧。”

楚晚宁开始止不住的细小战栗。对墨燃的感情，楚晚宁小心翼翼的藏了这么多年，这是他最后的秘密，也是他最后的净土。

楚晚宁真是怕极了，踏仙君今日反常，会不会是知道了，来羞辱自己的。巫山殿这许多年，若非有一点点的心甘情愿，踏仙君都只能面对一具尸体。楚晚宁怀揣着那点小心思，萤火之光，支撑了楚晚宁这许多年的黑暗。

楚晚宁开始后悔刚才的话，不过是给踏仙君的羞辱增添了筹码。楚晚宁紧闭着双目，长似燕尾的睫毛轻颤，静静等着踏仙君接下来的话。

“师尊，我喜欢你。”

踏仙君感觉到怀里人的呼吸陡然急促了起来，虽然楚晚宁极力在掩饰，但两个人胸腔贴后背，何况楚晚宁现在是个连灵核都没有的普通人，踏仙君自是把怀里人的动作感受的一清二楚。

墨燃.....他是在骗我吧......怎么会呢？不会的！他一直那么喜欢师明净，怎么会喜欢我？墨燃....想做什么？是知道八苦长恨花所以...所以觉得对不住我.....所以.....所以是像小时候说的喜欢？一定是...一定是......

就算这么想着，楚晚宁的心还是不可抑制的跳了起来....那么多年....那么多年.....只是一丁点一丁点的可能....就让楚晚宁快要乱了方寸。

“不是徒弟对师尊的喜欢，是我喜欢楚晚宁，墨燃喜欢楚晚宁。”

“晚宁，我喜欢你。...........你...喜欢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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