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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早薛洋醒来时,天色极清朗。然而薛洋的处境却不如天色这般好。他那件浅灰色外袍不仅沾满了草屑,而且浸透了夜露,披在身上,凉得刺骨。
薛洋落得这般境地是有原委的。
昨日午后薛洋在一条街上觅得一处酒家,那儿酒水并无出彩之处,但下酒小菜却滋味极好。薛洋难得吃得欢畅,即使那酒平平常常,他也饮下数盅。谁知那酒虽不怎么样,后劲却大得惊人。薛洋原本打算再去寻个地界儿玩玩自己新制的尸毒粉,只是没等他寻到,薛洋便觉困乏。巧在此时,薛洋瞥见一处荒败民居,醉意朦胧地思索了片刻,便踏了进去。那件如今已十分凄惨的外袍被他随手卷起扔在一边。于是这般,沾了整夜露水。
薛洋拎着外袍甩了甩,将草屑甩了去便穿上身。许是宿醉的缘故,薛洋有些头疼。
找个时候去砸了。薛洋想。
只是眼下薛洋的兴趣并不在这。他从前听金光瑶说,这片地方,有几个好去处。至于金光瑶是怎么知道的,薛洋用脚想想都能猜个八九不离十。
这样想着,薛洋便往其中一处去了。
薛洋去的那一家,极尽风雅。
姑娘与小子们在人前都端端正正,一个俏眼也不给人递。数个姿色不俗的姑娘正在台上弹曲子,台下还有些棋童模样的正与人对弈。薛洋吃着蜜饯心不在焉地听了片刻,觉得无聊至极。他掸掸袖子,准备起身离开。人精似的龟公见他这般便凑上前来拦下了他,道:“客官没见着中意的?”
薛洋心下不畅,正要踹翻他离开,却又听那龟公道:“您不知道,我们这儿进了几个新姑娘。不止这片,怕是方圆百里都是咱这儿独一份。”
“有屁快放。”薛洋道。
“您听过瞎妓没有?”龟公道。
正待一脚踹去的薛洋停了动作,看向龟公:“你说——瞎子?”
龟公见他好似来了兴致,忙道:“正是。不如您就在这处尝个鲜?”
“一个瞎子,”薛洋冷笑一声,“能做什么。”
“您别一棍子打死一片,”龟公让开身子为他引路去厢房,“瞎子的好处可实在是妙。”
闲话不谈,且说薛洋见到瞎妓之后。
虽说那是个在房里等着接客的妓子,模样打扮却像个大家闺秀。听着推门的响声,抬了头,“望”向他们那边。
“你方才不说好几个么,”薛洋伸了个懒腰,“怎的又成了一个?”
“这不是怕您不喜欢么,”龟公冷汗涟涟,“这就去领着她们来。您且同娈素聊上一聊。”
说罢龟公就转身走了,留薛洋与那妓子独处。
薛洋走进房间,随意坐下,看见桌上有几碟零嘴,便任意拿些吃了起来。那妓子没听着他说话,也兀自不开口,任薛洋边吃点心边打量她。
“你会不会使剑?”薛洋突然开了口,问道。
娈素摇头。
“你们中有谁会使剑?”薛洋又问。
娈素想了片刻,答道:“似乎确有一人会。”
“我听那龟儿说,你们会的不少。”薛洋往嘴里塞了块糕点,“你会什么?”
“弹曲。”娈素道,“琵琶曲。”
“弹来听听。”薛洋捏了酒杯,笑道,“好在你不会弹什么琴曲,不然我可就卸了这双手。”
娈素只当他胡乱开玩笑,听着过去了。又同薛洋道:“可否劳烦客官为妓子取了琵琶来?”
薛洋看了看四周,瞧见一柄琵琶斜放在床厕。他拿来,递了过去。
娈素右手接了琵琶,左手便调起弦来。
没等她调完,龟公便领着三个模样打扮不尽相同的姑娘进了屋。薛洋粗粗掠过一眼,颇为随意地问道:“你们几个,谁会使剑?”
其中一名身着浅青外群的瞎妓向他行礼道:“妓子会。”
薛洋仔细瞧了她一瞧,随后带着连自己都不曾发觉的微弱恼意,开了口:“一会和那个谁——”
龟公适时开口:“娈素。”
薛洋道:“和着她的曲子来一场。”
那瞎妓乖巧地应了下来。
不多久娈素调好了弦,三两下弹了起来,被他点名的瞎妓闻声而舞。一柄软剑猎猎作响,却丝毫不曾碰着旁人。
龟公见他确有兴味,便自行退了出去,让他同几名妓子任意作乐。
薛洋余光瞥见门边一道血红光亮,不由觉得瞎妓确有几分好处。
他看了一会儿,忽然福至心灵,往怀中取了个纸包出来,笑道:“几位姐姐,我在这儿有个好东西,不如用它来好好玩玩。”
几个妓子心领神会,齐声邀他快些。
“想必知道了——不如换个玩法。”薛洋缓缓拆开纸包,道,“姐姐该是对这些清楚得很,我撒出一些,教你们认认这是何种,如何?”说着他又取出一颗药丸来,塞进嘴中咽了下去、再继续将那纸包中的绿色粉末向那几个瞎妓撒去。
却又怎么猜得出。
那根本不是什么催情药物,那是昨日薛洋没能用出去的尸毒粉。
妓子却不知道这些,以此报了几个缠绵的药名来。薛洋听着,嗓音极甜地一个个驳斥掉,只等着拿些女子露出疲态。
这一批尸毒粉的效用比上一批还要好些,只是几息,几名妓子就以面泛青灰。倘若薛洋再撒得多些,这几名女子,怕已留不得性命在了。唯有弹着曲的娈素,坐得远些,形容也好上分毫。薛洋正要上前,教她就着自己的手嗅上一嗅,眼光一转,恰巧见她左手小指翘起,其余四指姿态优美地拨弄琴弦。
“左撇子?”薛洋问道。
娈素抿唇一笑:“正是。”
薛洋走上前去,捏住她翘起的小指,不轻不重地把玩着,道:“怎么不用这根指头?”
“这曲子恰巧不用小指。”娈素道。
薛洋点了点头,侧身坐在她身旁,一手揽过娈素削肩,一手握住娈素左手,卖乖一般道:“姐姐的小指可真好看。”
娈素听他嗓音稚嫩清甜,有意迁就他,当即道:“那客官便想如何?”
薛洋不答,笑嘻嘻地拈住无名指指尖,轻揉了揉,惹得娈素一阵调笑。而后连着皮肉筋骨,一道生生碾碎了去。
娈素刹时发出凄厉的哭喊。想挣脱而逃,却被薛洋死死箍住,半分也动弹不得。其余瞎妓不知发生何时,只被突如其来的尖利哭喊吓住心魂,一时不敢轻易离开。
“姐姐的小指实在好看,其余指头一概比不上,不如不留了。”薛洋慢条斯理道,又拈住中指,碾碎了去。
娈素早已面容扭曲,不负当初的素雅模样。
薛洋如法炮制,又碾碎了她余下的两根指头,碾完看了看,摇头道:“可只留着小指又难看至极,倒不如一根没有的好。”说罢便动手,将她最后一根手指碾碎。
余下瞎妓听着薛洋的话,再听娈素凄厉不似人声的惨叫,大致猜了出来,纷纷面露惧色,向门边挪去,企望逃过一劫。
但这间屋子在薛洋进来时就已下了禁制,薛洋有意留她们作乐,消了其中一些功用,这才不叫她们像方才那龟公一般,触之即死。
薛洋松开娈素,朝她们走去。瞎妓们听见响声,急急避开,动作却不敢太大,唯恐惹怒了他。薛洋扬手毁去禁制,又将尸毒粉全数洒下。听着越来越近的急促脚步声,笑道:“姐姐们如何,看造化啦。”说罢顿了顿,挑去之前舞剑女子的手筋,而后从窗户翻身跃下,待到楼下,又使了一记灵力,将妓馆主梁断去。顷刻间,一橦三层之楼便轰然而塌。
干完这些,薛洋却似收拾了个房间一般,除去衣上手上占了些碎肉血污,神色姿态一如寻常。
薛洋不理会身后的哭喊咒骂,取了颗糖在嚼在嘴里,径自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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补个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