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一发完,就不单独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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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觉得我的生命正在流逝,以一种极快地握不住的方式离我而去,我已是步入暮年的、一株被摄魂怪吻过渐渐枯萎的花。
当我躺在病床上,远眺即将没入海平线的夕阳时,坐在一旁写作业的小孙子忽然开口问了一个问题——
“奶奶,你年轻的时候,有什么理想吗?”
我年轻的时候,那已经是太久之前了,那个时候的我不是一个坐在办公室的高级职员,也不是受大家称赞的好同事张小姐,更不是麻瓜钢铁城市里的看起来和周围众人一个样,汲汲忙忙的工蚁。我只是一个会魔法的霍格沃兹学生,偶尔会骑着扫帚追寻金色飞贼,还会和玛丽埃塔争论什么样的配饰戴在黑头发上更好看,我曾经只是秋。那个时候,我年轻,聪明,漂亮,会打魁地奇,还有个特别优秀、让众人艳羡的男朋友——和他坠入热恋花费的时间甚至没有超过一个月。
在坐在魔咒课教室里的时候,我幻想过自己未来会成为一个优秀的女巫,不一定会留下些传世的著作,但是或许我可以在圣芒戈、威森加摩拥有一席之地,然后和我的男朋友手挽着手缔结婚姻的契约,偶尔后世提起来,会提到秋·张是个优秀的巫师,她拥有优秀的品格和高超的魔法。
但是当我坐上那趟意味着永远离开魔法界的列车时,不曾后悔。父母责怪过我的意气用事,尤其是我选择了一个普通的麻瓜作为我的丈夫——这个会和我携手相互扶持一生的人。他们明白我会因为塞德里克一时无法再回到众人当中,却无法理解我选择将魔杖永远地收起,束之高阁,体验过魔法的人几乎很难再离开这个奇异的世界。甚至我的丈夫也和塞德里克完全不像,从外貌到脾气,他都是个普通的急性子麻瓜,和被许多人寄予厚望的赫奇帕奇级长没有任何的相似处。可是也就是这个和他没有任何相似处的人,能让我彻底放松下来,能够在我突然落泪时毫不犹豫搂住我为我擦干眼泪。
的确,我该承认我的卑鄙,在享受另一个人的爱情时却死死地关住了自己的心。但爱情确实就像我的魔杖一样,已经被存放在了带锁的盒子里,留给我的只有和几十年比起来不值一提的短短回忆。
“我的理想,是成为一个伟大的巫师。”
“奶奶,这个不可以!我们得说点现实的。”
“噢,那就畅销书作家吧,像————当年的洛哈特一样的作家。”最终以小孙子扑到我床边喊着奶奶作弊结束了这个话题。
等到他被父母接回去,病房里陷入寂静时,我才能再次看向窗外,开始一个老人常有的胡思乱想。在生命走向末路的时刻,不得不承认,我还爱着那个比夏日更璀璨的少年,可是我没法如那个诗人一般永远留下他,他就像匆匆而过的夏天,抓不住,挽不回,只能眼睁睁看着他仿若落入深海的亚特兰蒂斯,再也无法找回任何踪迹,仅仅在史书上留下冷冰冰的几行文字。
天空中的星子从璀璨到暗淡,天光渐渐出现,困倦如海水般将我包裹,闭眼之前我似乎再次看见了他,和那只与当年邀请我参加舞会一样伸出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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