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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年夏天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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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他说“来玩一个夏令营”的那年台风夜。

-----正文-----

00.

宇宙在台风中对折。*

宿舍的床太窄了,小傅想。和家里比起来,从左边到右边才能滚一圈半,墙面潮湿孕育着霉菌苔藓,从右边到左面呢,就只能滚半……

半圈都滚不了了。

长长睫毛敛在呼吸之间,萤火虫般扇扇闪闪,温热身躯挤在床铺左半边,用尖硬的膝盖怼怼他的。

在哪呢?

小池同学抱着被子的一个角,探头探脑往他怀里找。小傅嗤笑一声,越过对方跳下床去,抽了个装零食的箱子出来。

怎么可能藏在床上。

两双年轻的眼,一瞬间亮了起来。巨大的5号纸箱里,小池的老爹帽和小傅的拼色围巾中间,一只灰毛的小东西正拱着身躯哼哼唧唧。

得给它起个名字。小傅刮刮鼻尖又捏了两把后颈皮,颇满意地看着小动物试图拆解毛线的堡垒。

你不觉得,它可能会有点热吗。小池举着手机电筒,又用指肚挡住了大量光线。

那就把温度再开低一些。

小傅踢着拖鞋去摸遥控器,回过头看见池忆光着脚跪在地板上,脚底板有颗小小的痣,像个无人知晓的秘密。

01.

台风天心惶惶,公司发了手机叫每个人打电话报平安,预警一会黄一会红,噼里啪啦地在短信里挤成罐装。开始落雨的第一个傍晚,小傅站到楼下跟母上细数来周的零食清单,劲风不会转弯,吹得他额头都重见天日,街角倒伏的花坛中,瑟瑟发抖的幼猫正正撞进他的眼睛。

智商担当的称号自然不是白给,可辅助他一步一步站稳脚跟的还是对每个人细致入微的洞察和体恤。比如小傅能猜到保姆大人同女友调笑的具体时间差,再躲过喜欢管闲事的舞蹈老师和暗枪巡防的摄像机,糊弄掉做饭阿姨和好事学弟,一鼓作气就滚回单人间。其实他知道老板大人总是成也心软败也心软,猫猫狗狗连人都捡过一堆,自己并不一定会被骂。新任魔王小傅同学面不改色,却还是将湿漉漉的小东西塞在胸口,锁了门拖了纸箱,四处搜寻着可以装牛奶的瓶子。

他就是故意的。

故意守护一个独有的秘密。

如果能忽略掉床上窝在他被子里的池忆同学就好了,一脸懵比的好队友正捧着手机,格外土味的视频高分贝被掐断,在他枕边摸索了个什么东西交给傅韵哲。

用这个吧,它也太小了。

小池的眼睛亮晶晶,像是灌了一公升的眼药水,存不下任何秘密。

他是打算讲给对方的,他肯定要讲的,比如池忆同志在星光璀璨时持续地给他发来微信:上铺老哥今天的梦中歌是降D调,新上的动画电影据说真的真的很好看,睡前不应该多吃那个苹果的,我好饿好饿火锅米饭大盘鸡……

小池总是这样,有很多话要说,很多饭要吃,很多无关紧要的故事要在镜头背后分享。

而小傅,小傅的废话更多,饭量更大,他也确实准备分享这个不算秘密的秘密,凑在耳边或者窝在沙发上将音量压低再压低,今天给你看个宝贝啊,想听吗,想听就叫哥呀。

可同时同刻,他又是不愿将全部故事都交付于对方的,同龄人的默契实在可怕,一举一动都极易推测,而好队友小池天生是不羁于空气的大喇叭,最后将他房间变成观赏中心也绝非不可能。

当然,这一切纠结都只停留在了假设期,池忆同学仰着张黝黑笑脸好不得意。

认识你那么久,你当然骗不过我。

02.

那么久其实也没多久,去年的这时间他们还坐在录音间,小池对着话筒问“假如这顿饭吃完,明天就是世界末日?”夏风缓慢过境温柔如雏鸟新羽,而现在他们却躺倒在无光的卧室角落,看无色又无形的巨怪轰打城市高层。

俞夜雨越大,最适合小朋友们陷在甜梦里悄然生长,争取明早脑袋就捅破天花板。小傅、小池与小猫大眼瞪小眼瞪大眼,没一个能成功逃离成长期。“嗡”地一声,空调悄然停止了运转,床头虚晃着的夜灯也恍惚着熄灭,像一朵玫瑰投入了深海。

停电了。

池小鱼一个怪叫还没发出来就被堪堪捂了嘴,夜半时分的异样事故发现了也只能当作不知道,不然保姆大人又要在群里念叨,怪不得训练打瞌睡,怪不得怪不得!

更何况,这间卧室里最大的秘密还在他们脚边,好奇地在线头中钻来钻去。

小傅一屁股坐回到床上去,空气安静得如同走进了录音棚。他用脚尖戳戳池忆的小腿,“你去找两根蜡烛来吧。”

“给你过生日嘛。”小池倒是很实诚,白眼翻得跟白昼似的。他总说应该买个投影仪,搞些鬼片营造气氛,小英雄补着补着反而有点舍不得,骨头社的打斗要拖个来回反复去温习,夏日走进森林的榴莲与荔枝参加试胆大会,倒是有点像他俩现在这样子,哦,哦地被惊吓着,却又做不出什么夸张的反应。

风雨冲撞在阳台玻璃,哄笑连连。

单人间风水宝地,没有上铺床遮挡光线,隔壁臭美仔极热衷闯进来自拍几百张。而现在一室黯淡,仿佛置身大洋底端,雨水是脱了盐的潮汐,汹涌着灌入城市高空。小傅发觉脚下地板细细震颤,世界即将迎接灾难片里的大洪水,创世纪重来方舟亟待挣扎,小池举着手机岌岌的电量晃着灯筒,暖光从‌‍黄‌‎‌‍‎色‌‎‌‍潜水艇的窗口晕染在海盗电台。

小池还是那句话:猫,猫不会热吧。

未来脑袋小而末日头很大,手忙脚乱地解开温暖围障,夜行生物咕噜噜地表示激动,又懒洋洋地倚着脚腕化成一滩。两个小男孩倒是很快迎来额头汗珠几大颗,傅韵哲本就睡意全无,抑制不住地撸猫,差点忘记了他刚才的问题。

喂,要是明天真的末日了,我们就去天台上搭一艘方舟吧。

03.

概率总是有的,科学家说过了,上礼拜地球就差点就被陨石撞个稀碎,这事件和你在世界上突然遇到那两万分之一个最适合跟你在一起的人差不了多少,概率不是秘密,它不多不少,就落在这里。

那概率能解释他同电器这突如其来的仇恨吗,下午训练课没停,傅韵哲刚碰过的开关却把整层楼的闸都跳完了。备用电源在特殊时期特殊供应,阴郁室内连掌心都看不清楚,学弟很感激老师很无奈,小傅?小傅很无辜。

准备回宿舍前却听见练习室的鬼嚎,极像风雨侵袭了忘关的窗。

他当然猜得到是谁。

小池伸着脖子面相凶狠,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在挑事端而不是找高音,青筋都呲出来恨不得给键盘顺手一砸。我原来还,还是可以唱到的,他嘟囔着,不顾任何解释,有些沮丧地把低音鼓敲得像打雷。

也或许窗外真的还在打雷,但风的呼叫太过强烈,小傅只能举了杯自制凉茶清清嗓子,假设自己是电线杆上飘飘又灿灿的氢气球。

你学新歌了?

没,我就唱一唱。

上去呗,怪黑的也看不清。

不。

那我带他们去看猫啦,你替我注意一下?

行吧。小池点点头,推了手顶在他肩胛骨,将傅韵哲送出掉漆的隔门。

小傅站在那个小小的丁字路口,没有灯的时候这里就是昏暗的正中心,光源被层层遮挡住,他还能看清屋内但对方并不,池忆拽了拽窗帘不知道在往天上找些什么,梗着脖子融进了那片灰秃秃的潮气中。

雨仍然在下,像是要将世界上所有的牛仔布都撕裂,走廊旁的玻璃窗反射着苍白的闪电,世界内外继续鬼哭狼嚎。路过的喝奶学弟偏偏头看他,傅韵哲张牙舞爪,摆出个牙龈暴露的鬼脸:

妈耶,世界不会真的要毁灭了吧。

西方人有末世情节,小傅知道,可笑的歪果仁在传说中建起大船,逃一场被神准许的难。而小池所痴迷的动画里总有个喊着“我命由我不由天”的傻子,或许是只猴子也许是个孩子,他们的选择却都是改命而不是认命。

04.

猫咪趴在他领口挥挥小爪子,类似动画片里的什么精灵。

但还是很开心啊,和大家住在一起,从一样的饭盒里摄取丸子汤和绿豆沙,打游戏只要喊一嗓子还不必和老妈斗智斗勇,这就像夏令营啊,虽然是孤岛模式的。

他说的是窗外骤雨、昼长梦短,以及被关在这一层大厦里几十个蹦跳的童子军。

嗯。小池倚在床脚捏住眼药水的瓶子,像是捏着小动物脆弱的后颈,站到他面前盯住他的眼睛。

对你来说,可能这就是一场夏令营,但夏天结束之后,我仍然还是住在这里。

小傅有些呆滞,大多数时间里他们以互相诋毁为乐,突然间冒出句真情实意的感伤,怎么听起来都像是句指责。

他还没让条件反射一般的否认说出口,门外就传来保姆大人低哑的喊话。

“喂你俩在这呢,下去录点东西,五分钟昂五分钟。”

像被橡皮筋弹了一下,池忆背对着门口,跳过来用自己的胸膛顶住他的,小动物弱弱地叮咛了一声。傅韵哲忙扯着嗓子回答好啊好啊,略发沙哑的声音却让保姆大人探头进来盯住他们。

“干什么呢这是,别磨蹭了。”

说着,还要走进来老鹰捉小鸡。

傅韵哲微微低下头,两双眼睛里带着些相似的恐慌,明明暗暗地眨了又眨。

“……池忆口腔溃疡我帮他涂点药!”

“哦对!我晚饭咬破腮帮子了唔……”

话还没说完,傅韵哲就握着他的手试图撬开唇齿,简易奶瓶此时又扮演了新的身份,池忆下意识地向后躲,后脑勺却被稳稳地揽住,闪电对撞粒子爆炸,发烫的食指最终停驻在他嘴角。不知是谁心脏跃动太剧烈,小动物的毛发都跟着微微颤抖,唉唉地就要开叫。

那边几间房的喧闹此起彼伏,保姆大人似乎还想过来安抚一下,留了句“快点下楼去”,便心累地走掉了。小池的表情仍然是懵懵的,又有点惴惴不安地咬咬嘴唇,眼里一闪而过的慌张像是小傅的错觉。

兔子很快就跳开了,幻影还是没有消失。

不清晰的笑容是错觉,被压抑的哭腔也是错觉,许多的错觉连成了对世界的整体印象,而大雨,更多的大雨连接了这一整年。在小池的故事里,小傅做过黑猫警长、Batman还有佩奇爸爸,也差点拥有每个不同的早晨,很快还可能变成藕霸烩饼居八戒。沸羊羊忘记对美羊羊的舔狗人设,要跟着没了官配的黑大帅闯荡天涯,现在暴雨倾盆世界崩塌,分明就是他们大显身手的好机会。

傻东西,你咋还没睡。小傅捧着这只刚刚被少年们紧紧挤在胸膛的幼稚猫咪,鼻尖擦过鼻尖,眼神躲过眼神。

05.

满嘴跑火车的学长某说得也对,没有不会停下的雨的。那天傍晚人们突然又恢复了对太阳的印象,阿姨火急火燎地冲进每一间宿舍防止霉菌肆虐,很轻松地翻出了那个已经很像一个家的纸箱。我就说你房间气味也太诡异了吧,保姆大人拎着他耳朵暴力游街,顺便为这只命途多舛的小动物迅速征得了一名领养对象。

这,这不公平!凭什么有的人可以养鱼有的人可以捡狗捡垃圾,我我我我们捡一只可怜的猫崽,又有什么错。

还逮着个勇于自爆的。池同学很快也丧失掉耳朵的自主权,皇帝没有新装也要一起示众。

捡捡捡,早晚搞出个动物园来。

傅同学却没那么不忿了。他知道在此时的自己,的确无力做个伟大的铲屎官,将这一只脆弱的小生灵周全护好。而同时他也猜测,体验铲屎的这几个日子里,他的某个愿望也已经得到满足了。

可那种来源不明的愤怒感,也许是无力感,像放学后的等待,不知道在等些什么,却又好像什么都等不来。冲动顶着他想要在草地上狂奔远走或者骑着车冲下坡道,喉咙里涨满了无路可逃的呐喊。

小池瞪着全公司最大的一双眼睛,朗声问小傅说,你,你就不生气的吗。在场学弟无一例外全都跟着睁圆了眼睛望向他,简直是在用目光唱一首和声共鸣曲。

他第一次找到了相似的眼神,是从一只比他巴掌大不了多少的猫咪这里,而现在这又变成了一群??难道诺亚也要靠推选而不是任命制?

靠,不管啦。傅韵哲伸出右手,假装自己正代表人民大会,光辉满面拨云见日:我申请开放宠物的饲养权!试点就选唯一的单人间吧,假期结束我也可以带回家……

就,就是,我也可以……

下一句我可以还没说出口,轰轰烈烈的反抗运动就被砂锅大的拳头成功镇压了,可云丧子的场面戏也没演下去,天底下的家长用的都是一句话,人都没养起,养你你你你你这一个个个个个的还不嫌我累吗!!!

请注意,保姆大人不是申公豹,这并不是一个口吃的时刻。

06.

世界年纪还小的时候我就在雨中等你了,皆大欢喜的结局反倒是老板大人再添主子一位。风过的午后时间是静止的,傅韵哲懒洋洋地用手肘支撑自己,倚在沙发上云吸猫。池忆儿忽地冲进来,火急火燎噼里啪啦,像暴脾气的冰雹般呼唤他。傅韵哲,傅韵哲,傅傅傅傅韵哲!怎么啦你这个池池池池老师?小傅艰难地活动着,以锁骨为起点而扩散开的酸痛,麻木的小针刺压着神经延伸到后背。他当然不承认自己被吓了一跳这个事实,反而要怀疑起来,这是否就是生长出翅膀的感觉?小天使池同学体验过吗?

!快,快跟我下去。

小池坑坑巴巴也没说出个所以然,还是行动最巨人,浩浩荡荡赶到电梯口,猫箱正要系上拉锁。

小傅发出一声浅浅的悲鸣,扒拉开众人蹦到了最前面。

绵绵的小身体仍然温热柔弱,眼里盈着雀跃的光,似乎比窝在臭男生床底下的时候要蓬松了不少。唉呀,怎么到了说再见的时候,我还是没想起来要叫你什么好,造船救世的诺亚或者逆天改命的哪吒,他和好队友争论了那么久,最终还是把决定权交给了别人。

噬元兽对世界线的影响非比寻常,一人有猫全社享福,谁没有在晚课后将罪恶的小手伸向幼稚的小猫呢?众人同他一起悲戚戚,此前他们是不能够共情的童星少爷甲乙丙,却在此刻都闪起了泪光的眼。

是谁在贱嗖嗖地抽着鼻涕唱,轻轻地捧起你的脸~为你把眼泪擦干~

擦干~~干~

宿管阿姨奇怪地瞥了这群小孩一眼,又退回来扯开嗓门:唉那个谁,池忆啊,别边吃零食边唱歌啦,口腔溃疡来给我看看,明天中午多给你加个青菜哈。

红着眼睛捂着嘴,小池又像兔子一样溜掉了,临走前还没忘踹了小傅一脚。

风暴离开了,潮水退去了,新生的小动物走出方舟寻找未来。灰绿光斑下蔓延的生长痛,快乐终于从虚空中一个大步迈下来,共振感觉暗示着某种东西即将说出再见,悬而未解的共鸣反而印证了向来可笑的神谕。

小傅揉揉屁股坐在地上,百日猫咪自然不懂人类复杂眼神,可他已与世界斗智斗勇十四载,没有什么催眠迷雾障眼法是他撕不碎的。

结束的就只有夏天而已嘛。

07.

在下一个无光的夜总有怪谈要继续讲,捡着的门钥匙无法随意就开启密室,遇到哥布林你只能对它们撒出番茄酱。而小池这个人有趣也古怪的地方在于,白日里他要嫌弃至极地把你推一个跟头,等待月亮都困倦的时候,却又会怯着脸,虚张了声势,满不在乎地将亲密距离改换作毫米量级。

他像兔子般懵懵懂懂,却比猫还会欲擒故纵。

小傅利用一首歌的时间洗了个痛快澡,毛孔四射的闷热仍旧没散去,小池前一个出来没多久,正往身上套着另一件肥大的T恤。

他蹲下来想去撸猫转移视线,却想起来那只灰花的小动物已经拥有更柔软的城堡,于是傅韵哲挠了把腿肚子,目不转睛地盯着池忆。

怎么啦?

没,就觉得,你这晒得是真挺严重的。

他指了指对方手臂上显而易见的日界线。

你是没见着我胸口,上礼拜跑步就不应该穿无袖的……

怕他不相信,又撩了前摆展示,薄薄的肌肉覆盖在少年人颀长的身材,扭动腰身却还是能数到凸出的肋骨一二三。

旁人面前明明选择互相嫌弃,只剩两人时又莫名要互吹互擂。按道理讲,接下来小傅的台词该是哇辣眼睛,有什么好看的,还有一句说不出的是明明就是我更黑。可他突然不自觉忘却了发声,水滴似乎仍然带有热度,滑过胸口滚到腹部以下,还没完全消失就先转了头去。

好了啦,你最黑你最黑你这个黑大帅!

有点自知之明好嘛沸羊羊。

比黑大赛漫无止境,可脸黑也未尝不是好事啊……至少这个时候,谁都啥也看不出来。

小池吹吹刘海,歪歪扭扭地倚在他左边,举着手机噼里啪啦地敲着屏幕,我不回去睡了你记得自己关灯,反正你明天也要早起折腾我,什么?换宿舍?我才不呢……

他哼着一首小傅从未听过的歌,一只脚晃在床边逗着假想中的猫,“我还想二刷哪吒!”这样宣布着,游戏刚点进去,开场动画还没播完,就闭上眼睛睡着了。

对话框里母上大人细细地还在问,零食吃那么快,同学们是不是不够分,暑假结束前想去哪里玩呢,今年的点数还没用多少。末了又发来语音说,唉呀要不然就养只猫吧,收拾起来也没有很麻烦。

明明已经鼾意连连了,池忆的嘴边还是悄然掠过了一抹浅笑,脚丫子缠在傅韵哲的腿肚子上,有点热,小傅却只是拽了拽被子。

说不定那颗小小的痣,正亲密地贴靠在他的腿毛上,伴随两个人的两种心跳,在交接的奇点产生共振。

床太宽了,小傅想。从左边到右边,怎么两个飞奔向180的人中间,还是划了条窄窄的缝隙呢。末日效益只是短暂时间的焚诗取暖,要用什么才能将人与人之间的距离填满,真心的鼓励、贴心的安慰、还是倾心的拥抱?

他猜都是,也都不是。

风停雨止,世界再度静默如诗。小傅也锁上屏幕抛开手机,诺亚又在天台上叮叮当当建造避世方舟,而小傅,在下一次的台风之前,在真正地拥有猫之前,他还是先获得了一份更为甜蜜的秘密。

fin.

*:来自于《台风》by kinosei,原句是“在你经过的时候/玻璃般的宇宙就在风里对折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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