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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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娛自樂向,私設眾多的流水賬
三年前,時政開啟了並發佈了對以改變歷史為目的的歷史修正主義者的討伐以此來保護歷史。
參加這次討伐的使命之人被稱為“審神者”,由他們喚醒強大的付喪神“刀劍男士”進行回溯時空前往各個時代的歷史戰場與敵人作戰。
這次要說的是在眾多審神者中不太起眼的審神者楢紗吉的故事。
其一
加州清光,前沖田總司的愛刀之一,也是時政官方初始刀之一,現在迎來了新的主人。
“加州……清光?”
面前穿著棕色高跟鞋和改制唐服的女孩子挽著垂掛髻,戴著銀杏葉子模樣的金色髮飾,她低垂著眼眸,一邊摸著一本手帳一邊慢吞吞地唸著他的名字。
“對哦,是我,要記得好好對待我哦!”加州清光饒有興致地輕笑道。
楢紗吉看了一眼他那輕佻的模樣,手指按在手帳上頓了頓。
“那,髮簪送你吧。”最後楢紗吉將頭上的銀杏葉金簪摘下來戴到加州清光的胸口。
“愛漂亮的孩子都應該惹人喜歡,不是嗎。”
“呃……”加州清光握緊那隻髮簪不由臉熱。
其二
楢紗吉的第二把刀劍是一柄短刀,名叫五虎退。
是位有些膽怯的小個子。
“對不起……”一睜眼就面對上臉色有些淡漠的審神者,五虎退意識下連忙鞠躬道歉。
五虎退感覺到她的視線輕輕地掃過他,那意興闌珊的語氣緩緩道。
“——退下吧。”
五虎退沮喪地關上門,他覺得自己一定是不夠好才讓主人不夠滿意。
他得要變得更強才可以!
對了,他的小老虎……
“1,2,3,……咦!不見了!”五隻小老虎不見了兩隻,五虎退急得團團轉,突然想起會不會剛才沒有跟著自己出門。
他遲疑地走了兩步,握緊舉到胸前的雙手。
“對不起,主人,我……”
五虎退一口氣拉開紙門——
背對著五虎退的女子單手撫摸著一隻小老虎的背部,小老虎被摸得肚皮都翻轉出來,另一隻小老虎雙爪扒著那隻手想要對方分開也摸一摸它。
聽到推門聲後,楢紗吉停下了動作,微微側著臉說道:“把它們帶走吧。”
“是,是,對不起!”五虎退小步噠噠地抱著兩隻小老虎再一次退下。
感受自己緊張到砰砰亂跳的心臟,五虎退冷靜下來想想,覺得這位主人也並沒有自己想象那樣可怕。
其三
小狐丸到来的时候已经是渐入黄昏了。
他的主人并没有耐心等他,而是坐在矮桌旁单手撑着脸蛋闭目养神了。
小狐丸饶有兴趣地看着她,轻巧地跨过散落在地板上的杂物来到她的身边。
“主人,在休息嗎?”小狐丸輕聲呼喚她,仍未見她醒轉。
“呵呵……”
雪白而柔軟的發尾微翹,沒能湊近對方就已經被人攥住了手。
“你想做什麼。”灰色的眼睛如同濕潤的濃霧,模糊地映著小狐丸因詫異而睜大了眼睛的面容。
好敏銳。小狐丸笑了笑,語氣輕鬆地詢問:“主人,你需要要我公主抱你回去睡覺嗎?”
楢紗吉挑了挑眉,她站起身來,向他伸出雙手。
小狐丸意會,也伸出雙手……
“等!等一下,主人——”小狐丸看著比他嬌小的人努力將他打橫抱起來不免慌亂起來。
終於三言兩語解釋清楚的時候,楢紗吉的臉上閃過一絲失落,而小狐丸向審神者索求公主抱的事情傳遍了本丸。
其四
鶴丸國永,一把顯現了卻把審神者跳過打招呼直接快快樂樂融入本丸的神奇刀劍。
“也不能說我沒有打招呼啊,那個時候大家在睡覺嘛!”鶴丸國永這麼說。
畢竟他到來的時間已經是半夜三更,整個本丸靜悄悄,就連月亮都已經在夜空中隱匿了身影。
他本來是想叫醒這些沉睡的刀劍男子給他們來一個大驚喜,結果出了房間半路上就遇到了一個陌生的女子。
對方利索地結印直接把他給定在原地,足足站到了天邊開始泛起魚肚白,朝陽出來了。
“啊,那就是主人了。”加州清光吹了吹塗好的指甲。
“哈,有點可惡的小姑娘。”腿都站到沒知覺了。鶴丸國永無奈聳肩。
其五
楢紗吉待在鍛冶屋的次數越來越多,最近擔任近侍的小狐丸甚至有時候在她身上聞到一縷極淡的血味。
“但是鍛刀的方法也就那一種,主人應該不會受傷的。”加州清光捏了捏僵硬的肩膀,楢紗吉交給他的遠征任務和滅敵任務最多,雖然很高興受到重視,但有時候加州清光也想要留下來看一看她。
小狐丸思索了一番覺得可能是自己多心吧,他總覺得楢紗吉有點不對勁。
“說不定她著急要鍛出哪把刀吧!”
一把清亮的聲音從上方打破了平靜,加州清光和小狐丸抬起頭來,看到鶴丸國永半個身子從天花板探了出來。
“……你怎麼跑到哪裡去了。”加州清光看著桌面上落下來的灰塵不由歎了口氣。
“為了給你們一個驚喜!”鶴丸國永從那狹窄的地方跳下來,他蹲在桌面上露出一個燦爛的笑容。
其六
審神者的鍛刀方式大同小異,無論是讓鍛冶精靈鍛冶出刀形再召喚還是自己親自鍛冶進行召喚,出來的刀劍男子卻不一定是自己指定的。
這大概就是一個惡作劇吧。
楢紗吉是自己鍛刀,符牌消耗得飛快,她甚至都忘了自己鍛出多少把刀劍,但無一是她想要的。
鍛冶精靈是有些懼怕楢紗吉的,但看她瘋狂消耗自己精力的時候就不得不擔心了。
“刀……刀庫要滿了……”鍛冶精靈小小聲提醒。
重複的刀劍會變成一塊塊刻著銘文的結晶存放在刀庫的格子裡,但現在已經有一小堆就這麼隨意地堆放在地上。
“……呵……呵……”楢紗吉重重地喘了幾口氣後收住了手,泛紅的指尖不受控制地發抖。
“這把,我帶走。”楢紗吉伸手拿起那把尚有餘熱的刀形,她已經沒有足夠的靈力讓對方顯現了。
狀態不太良好,卻沒有辦法調節,楢紗吉沉默地走出鍛冶屋。
門外顯現的刀劍男子紛紛轉頭看向她。
“已經很晚了,吃了晚飯再說其他的吧!”亂藤四郎摸了摸有點瘪的肚子。
“對呀,我肚子開始餓了。”今劍圍著蹦蹦跳跳地抱怨。
“那走吧。”楢紗吉說。
短刀們雀躍的身影歡呼著走遠,楢紗吉慢吞吞地走在他們的身後。
突然,走在身旁不遠的藥研藤四郎伸手拉住了她的袖子。
“怎麼了?”
藥研看著楢紗吉顰蹙著眉,不由讪讪地放開手指。
“——沒什麼。”
其七
“……何其可笑,堂堂一族之長怎可交由黃毛丫頭……”
“……糊塗啊糊塗……”
“……大小姐你不嫁人?女子好歹得從婚才是……”
嘈雜,昏暗,摔碎了的玉扳指,楢紗吉從噩夢中緩緩醒來。
無心再入眠,她拎上刀形披著單薄的衣衫坐在走廊上,這夜涼如水,萬籟俱寂,唯有那如鉤般的月牙散發著黯淡的光芒。
我,不會被那些再殺死一次。
楢紗吉這麼想,重重吐露一口濁氣。
她高高舉起恰到弧度的刀形,灰色的刀身還未開刃在這微光下依舊有著鋒利的銳氣。
刀鋒隨她指尖閃過一抹冷光,於她手中散落成櫻花,漸漸塑造出一個人形……
“哎呀呀,我是鐮倉時代的打刀,名字是鳴狐……”
話還未說完,一隻伸長的手臂張開纖細的五指將蹲在人身上的小狐狸那個吱吱喳喳的尖嘴巴捏住。
“主……主上大人?”小狐狸被嚇得尾巴炸起,它感受到那尖尖的五指不懷好意地擒住它的嘴巴蹂躪,它眼睛看向鳴狐求救,卻發現對方也被嚇呆著了。
“好孩子。”楢紗吉凌冽的眉目罕見地柔和起來,她拖著小狐狸將它整隻硬扯下來。
“這個,讓給我吧。”小兔撫摸著小狐狸的下巴。
鳴狐抿唇不語,目光落在她微微翹起的嘴角上。
其八
今天留守在本丸的人有新來的鳴狐,鶴丸國永以及小狐丸。
鶴丸國永不知道去哪裡了,而小狐丸正坐在他的審神者身邊,目光深沉地看向她那雙撫弄著他人皮毛的手。
“我母親本家的家徽是拜月之狐,在她家中總是經常有山林裡的野狐狸跑進來。”楢紗吉口氣難得懷念輕輕地說道。
“說起來我也是稻荷神的狐狸使者所幫忙打造的。”小狐丸頗為自滿地說道。
“所以還有個名字叫‘小鍛冶’,是為了感謝神明。”
“……”默默無聞的鳴狐還是保持沉默。
但在楢紗吉懷中小狐狸立馬豎起來耳朵歡快道:“鳴狐在差表裡刻著名字,而且在當時鍛造法和造型都很特別,所以鳴狐是一把很獨特的打刀,嚴格上來說鳴狐其實一把腰刀——”
“但是對於我來說,刀劍鋒利就好。”楢紗吉打斷小狐狸的滔滔不絕,她站起身來踱步走向庭院……
鶴丸國永發現這個本丸許許多多的暗道,今天他從茶室掛畫後面的暗道一直麻溜地爬到不知道那裡的地下,頭上的地板傳來輕微的腳步聲,他心生一計——
猛地從地板下抬手握住對方的腳踝!
“怎麼樣,被嚇到了吧,哈哈……哈,哈。”鶴丸國永興奮的調子在看到的對方那嚴肅的臉色後就直落,握在手中的腳踝仿佛是一個小小的舉動就爆炸的烈性炸藥。
“……”楢紗吉蹲下來,伸手毫不客氣地在對方腦門上彈了個腦瓜崩。
“再有下次,就不是這樣簡單的懲罰。”
其九
我的心如同被萬蟻噬咬。
今天留守本丸的人只剩下楢紗吉。
她把所有人都分配了遠征任務,熾熱的火焰在熔爐裡跳動著,將她蒼白的臉映得通紅,一滴滴汗珠從鬢角不斷流下。
這是第幾把了?
楢紗吉自己也不知道。
漂亮強悍的刀刃不是沒有,只是她不甘心。
為什麼要讓她知道有那樣的存在。
好勝心節節攀高,她也想擁有那樣的刀劍。
她不甘心。
“我回來了……”燭臺切光忠剛回來,走廊上便傳來急促的腳步聲。
鶴丸國永焦急的臉上帶著幾抹血跡,懷裡還抱著一個人。
“藥研呢?他回來了嗎?”他懷中的人微弱地呼吸著,在血染透的衣服上露出半張熟悉的臉。
“怎麼了,發生什麼了?”長谷部看著他們兩人圍在一起,便走上前。
是審神者楢紗吉!
長谷部眼瞳一縮,立即去查看今天所有人的出勤表去召集大家回來,而另一邊則是兵荒馬亂地救治。
“藥研還沒有回來嗎!”
“快了,他已經趕著回來了——”
“石切丸大人請你……”
“主上大人,請您睜開眼……”
小狐狸好吵呀。
夾雜著很多很多人的聲音,也還能聽出來那隻鳴狐小狐狸的吵鬧,她再一次陷入黑暗。
不知多久,朦朦朧朧之中,似乎有光漏入,她睜開了雙眼,映入眼簾的是熟悉的木製天花板,身體很沉重,手仍在顫抖。
“您醒來了嗎。”
小狐丸端坐在她身旁,昏暗的燭光令他的面容有些模糊不清。
“嗯。”靈力潰散讓她命懸一線,她最後記憶只剩下偏執鍛刀的自己和悶熱的空氣。
“大家都很擔心你……”
“小狐丸,我做錯了嗎?”突兀的發問令小狐丸一怔,他無奈地回答。
“無論您的決定是什麼,我相信有你自己的理由。”
久久的沉寂後,她低低地說。
“退下吧,我累了。”
房中的燭火熄滅,小狐丸關上紙門,門外卻有一個人在等待,看到他出來後又低下頭。
“不要看我!”赤紅色潤濕了他白色的衣服,跌落在他手臂上的少女雙手捂住自己的臉,血從她的指縫漏出。
“我不甘心……嗚——”她嗚咽著,語氣裡濃濃的全是怨憤。
那把刀就讓你那麼喜愛?
鶴丸國永的眸光冰涼,他聽著她的哭泣不由這麼想。
“……好疼……”
從指甲縫中滲出的血液污染了他,輕聲細語的一句叫疼讓鶴丸國永醒了過來。
“這可真是把我給嚇到了——”鶴丸國永扯了扯嘴角,他叮囑道。
“堅持住,我帶你去找藥研。”
人的心總是偏的。
其十
如同一個陽光下的水泡那般,她消失得無影無蹤。
梳妝台還放著大家送的花以及凌亂地擺放著她喜愛的髮飾。
“菩提本無樹,明鏡亦非臺,本來無一物,何處惹塵埃。”江雪左文字低低吟誦道。
“那她還回來嗎?”小夜左文字問。
“會的。”宗三左文字摸了摸小夜的頭髮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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