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作袭胸脑洞延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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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冰河常立在远处静静地望着他的师尊。
从柔顺的发丝到洁净的鞋尖,纤长的睫毛到弧度平缓的嘴唇,他目光一寸寸挪移着,羽毛般轻悄,尽管总带着些不安的忧郁与踟蹰,却永远稳稳落向沈清秋。
明明从前师尊更加严厉冷漠时从不会如此忧虑。他实在想不通,为何如今师尊越对自己温柔迁就轻言细语,他就越是焦躁。师尊看似冰凉的温柔和自己那份浓烈深厚的爱意相互纠缠着,生出些别的东西来。
沈清秋是苍穹山清静峰的主人,上至掌门岳清源,下至众多弟子们,温润如玉的他被很多人爱着,但比起那些,担心师尊会离开自己,或许有其他理由。
这个人时常一小病,偶尔一大病,一会无故昏迷个几天,一会又因为自己受点伤。每当想到这些,看着那罩在素白衣袍下修长的身子,竟觉有些单薄,再和其他几位师叔比比,嗯,师尊细腰窄肩地,身板的确瘦些。
“……洛冰河?你在那么远的地方呆呆站着干什么呢。”
正当他想得入迷时,沈清秋似乎终于注意到了那道过于炽烈的目光,转过身看向洛冰河的方向,不急不恼道:“跑完了就再来试试,这次可别再出错了。”
洛冰河被他柔和的声线唤得一怔,眨巴眨巴眼睛,看着沈清秋细长的眸子出了一会神,也就几秒时间,一串温暖酥麻攀附上心脏。他点点头,奔上前去认认真真地与沈清秋过了几招,一来一往地,朝气蓬勃的少年仰起脸,近距离地端详起他的师尊来。
发丝飞散,衣袂翩翩,神色总是近乎透明般清冷,看上去那么冷静沉默一个人,却老做出些为了别人而不考虑自己的事来。
洛冰河突然觉得他的师尊轻飘飘地,像晴朗天空上的一片薄云,哪天吹来一阵大些的风便会悠悠散了,他好像只能这样眼睁睁看着他消失,追不上也握不住,最后用手指圈出的框假意护住心中还残留的美好景象。
少年感到一阵烦闷,心下一动,停下早就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招式,换上一套青涩的动作,脚下一滞,整个人都向前倾去,咚地一声直直栽进了师尊带着竹叶清香的怀里。
沈清秋一愣,这孩子本来像模像样比划得好好的,怎么就毫无预兆又倒了下来。他几不可闻地叹口气,抬起双手,虚虚将倒向自己的洛冰河围了起来,担心他没稳住身躯又往后摔了。
洛冰河眼尾瞥到沈清秋那双护着自己的手,伸出双臂便顺势往上紧紧环住了他的腰身。
抓住了,至少现在,他实实在在地将师尊收进了自己的臂弯。
若是以后能变得更高更强,变得更加厉害该多好,要是能得到这个人全部的温柔和爱,能让这个人看上去不再那么透明,永远留在自己身边的话,让他做什么都可以。
洛冰河埋在沈清秋怀里阖上双眼,呼吸了几口带着竹香的气息,“师尊,弟子不才,又出错了,恐怕得跑二十圈了。”
沈清秋听他闷闷呢喃着,也没管那双把自己抱得死死的手,算作是他摔倒的惯性行为,只心道这还未发育完全的少年人力气还挺大。
“每次都是最后出了点差错,可能教法有点问题,改天为师再指点你罢,都多少圈了,别跑了,回屋歇息去吧。”
拍拍少年的背,却不见身后双手有一丝放松的迹象,就这么僵持了一会儿。夏季衣料轻薄,刚刚就一直觉得被他脸挨着的地方暖暖的,大热天莫非还能发烧不成。思及此,沈清秋忍不住双手捧起闷在他怀中迟迟不愿抬头的脸,“你怎么了,生病了?”说着便俯身碰上洛冰河的额。
如果说之前洛冰河的脸是粉扑扑,那么这之后可以说是红彤彤了,虽比不上苹果那么鲜艳,不过还是跟小姑娘扑的一层胭脂似的,那张漂亮不失英气的脸上有抹胭脂红,一路晕染到了他的眼角耳尖,还怪好看。
沈清秋看着他极速窜红的脸,却还未试出什么端倪,洛冰河便猛地挣脱了自己捧在他脸颊上的双手,复而闯进他的怀抱,竟左右滚起脸来,活像上辈子邻居家养的萨摩耶,每次看到自己都喜欢蹭进他的怀里转来转去。
“嗯…徒儿昨天外出时许是被雨淋到了,有些发热,但是没关系,师尊的衣袍很凉,正好可以降降温!”
他沈垣…如今的沈清秋,活了两辈子从未听说还有这种宛若降智般降烧的方法,一时傻了眼,又伸出手去把洛冰河捞了出来,“你呀,发烧了就好好去躺着休息,我去找你木师伯给你开药来,乖,听话。”
沈清秋从没哄过小孩,上辈子没有,这辈子要是顺着元剧本发展恐怕也没机会,但自从穿到这个世界来就不知为何总是明里暗里哄着洛冰河,想来提前感受一番当长辈的滋味也是不错的,乖字脱口的一瞬间竟有些感慨。毕竟洛冰河是真的很乖,长相不必多说,那么好看一个人,还上得厅堂下得厨房,衣食住行都给他包揽了,事无巨细样样精通,最近自己的口味都快被他养刁了。
沈清秋一边想着有的没的,看着他也许是因为发烧而变得迷迷糊糊闪闪烁烁的双眼,愈发觉得洛冰河乖巧可爱,鬼使神差地起手揉了揉他的头,又轻道,“乖,听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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