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偷偷将照片保存了下来,做贼心虚地打开相册又仔细端详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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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酩直到听到关门的声响也无动于衷,他尽管知道应该去送一送,应该跟韩宸说句谢谢的。
可是他没有,他突然觉得头疼,手里的筷子不自觉的被他掰断了他也感觉不到,好像没有人能在此刻真正的安慰他,他只能一个人去承受这些,他甚至有些恼火韩宸的突然和盘托出道出实情。
哦对,这就是迁怒,这就是他的罪....
他们将这些交由给韩酩,将痛苦嫁接在他的身上,为自己的冷漠找了个冠冕堂皇的借口,就连如此重要的事情都不是他们亲口告诉的自己。
还能是因为什么呢,不过是不爱自己罢了。
“妈妈,爸爸今天又不回来吗?酩酩的生日他又忘了吗?”小韩酩小手捧着婶婶刚给他买的玩具车,一脸疑惑地看着坐在餐桌旁的汪颖。
“爸爸忙,今天就酩酩和妈妈一起过生日好吗?”汪颖只轻轻地摸了摸他的头,让保姆将他抱上了儿童座椅。
蛋糕是汽车的样子,是小韩酩在橱窗里最喜欢的蛋糕模型的样子,汪颖笑了笑说道:“酩酩我们吹蜡烛好不好呀?”
小韩酩眼泪汪汪地看着妈妈,小嘴撅起来委屈巴巴地不甘心又问了一遍:“爸爸,真的不回来了吗?”
看着汪颖又再次点了点头,小韩酩便不再问了,小手擦了擦眼泪,保姆便轻轻抱起他,他大口呼着气努力将蜡烛吹灭,那一根蜡烛摇摇晃晃挣扎了很久,小韩酩鼓着腮帮子卖力去吹动那一根蜡烛,小脸因为太过用力而涨得通红,火光也终于暗掉了。
他看到蜡烛熄灭开心地笑了起来,颇有成就感地看向妈妈的方向,希望得到她的夸赞,但却只看到了她起身离开的背影。
妈妈,你不吃酩酩的蛋糕吗?
他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转过脸看着保姆,问她:“为什么妈妈不跟酩酩一起吃蛋糕啊?”
保姆没有回答他,只是将蛋糕切成小块,跟他说:“酩酩乖,吃完这块蛋糕我们就去睡觉好不好啊?”
为什么爸爸吧不回来陪酩酩过生日,为什么妈妈今天也不太开心,是酩酩不听话惹他们生气了吗?
年幼的韩酩只把这一切归咎到自己的不讨喜上,只是他到如今才知道,为什么一年里的那一天,是全家最压抑的一天。
韩酩的回忆忽然收住,他忽然觉得很累,已经没有多余的精力再去追究这些事情了。
他看到手机亮了一下,有些期待是谁的消息,解锁屏保却发现是班级群里的消息。
果然,他们根本不在乎他是怎么想的。
韩酩仔细看了下消息,是秦昱在群里提醒手抄报的事情,他这才意识到自己还没有去准备。
他看着桌子上可能已经彻底凉了的炒饭早已没了胃口,他顺手将它放进了冰箱,他干脆没有关上冰箱门,弯下腰将脑袋搭在了隔层上。
他的脸因为情绪太激动红彤彤的像是刚被人呼了两个巴掌一样,他贪婪地享受一丝冰凉,好像这样自己就会冷静下来,洒洒脱脱地去面对这些惹人心烦的事情。
脑子进水了,干脆冻成冰块吧。他想。
他过了两秒自己笑出了声,笑着笑着眼泪又不自觉地滑了下来,“去他妈的,哭你妈逼不哭了。”
他站直了身,甩手有些用力地关上了冰箱的门,厨房的移门被震的轻微的发出了声响,韩酩却好像因为得到发泄一样,深吸了一口气冲着冰箱比了个中指。
他走进书房在杂乱的写字台上抽出了一张白纸,开始打算画手抄报。他东翻西找,才找出了几支水彩笔,他叼着笔头开始因为画什么而感到困扰。
算了,临摹吧,自己琢磨也琢磨不出什么。他想。
他打开网页搜索几段国外名著的名句,又搜索了些简单的简笔画,开始认认真真模仿着画了起来。
“这他妈是啥啊,他妈的蓝牙耳机壳怎么这么难画,卧槽,这他妈的是人画的吗!”韩酩有些烦躁,将刚刚画毁的画纸揉成一团扔进了垃圾桶。
韩酩趴在桌子上,有些丧气地想:秦昱可真优秀,他画画画什么像什么,要是自己能跟他一样就好了。
过了好一阵还觉得毫无头绪,想找秦昱讨教却开不了口,几次搜索他烂熟于心的微信号码,后来却又仍放弃了想要添加到通讯录的想法。麻烦别人干嘛,不过是今天借他喝了口水,人家不必还这个人情,还说不定会暗自嫌弃他连这点事情都做不好。
他不想秦昱看不起他。
他只好又重新拿出了白纸,照着电脑又继续开始尝试,等到他觉得勉强完成的时候已经到了深夜,他摸了摸有些瘪的肚子,决定将下午的午饭热一热吃了。
微波炉运转的声音,让寂静得有些瘆人的屋子里有了一点生气,韩酩瘫倒在沙发上,酸软的手悬在沙发边。
他左手拿起手机习惯性地搜索了秦昱的微信号,突然看到了秦昱的一条新动态。
他好像是和朋友出去聚餐了,他仰着头被他的朋友搂过脖子,微笑挂在嘴角,照片里秦昱有些微红的脸让他觉得心跳加速,韩酩竟觉得他温柔。
他偷偷将照片保存了下来,做贼心虚地打开相册又仔细端详了起来:秦昱这个人乍一看觉得很难接近,但细看就莫名觉得他可爱,他的鼻尖有一颗小痣,嘴巴看起来很软,皮肤白白嫩嫩让人很想掐着他的脸蛋亲亲他。他又放大了去看秦昱的眼睛,他半眯着眼看着镜头,似笑非笑的样子带着一丝痞气,他长着一双桃花眼就好像真能勾人心魂一样,韩酩光是看了这么几秒脑子里就开始浮现那些18禁的内容。
微波炉叮叮一声差点吓得韩酩弹了起来,他惊魂未定地拍了拍自己的胸脯,坐起来穿上拖鞋将炒饭拿了出来。
韩酩忘了自己是什么时候发现自己喜欢男人的,只是自然而然就接受了自己只对男人有感觉的这个事实。没有人引导没有人启蒙,他只凭着自己的感觉确定了自己的性向。
当他发现自己对秦昱有些动心的时候也不太意外,秦昱就是一个近乎完美的存在,在很多gay眼里,是个不可多得的绝色尤物。
他拿出炒饭吃了几口觉得有些干巴了,皱着眉头吃了大半就再无兴致再吃下去了,他只觉得今天实在是太累了,稍微收拾了一下,就进了浴室洗澡。
躺在床上的时候,韩酩困意袭来很快就入了眠,窗外的月色温柔,微风习习,轻轻吹动着窗帘,也微微扑在韩酩的脸上,带给他一丝安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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