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误的吵架方式
技术有限,随便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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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
“你不要无理取闹行吗?”
气氛难得有点僵。路见屿坐在沙发上,焦躁地摊手:“我真不知道到底有什么好生气的,为这点小事至于吗。”
成洲站在旁边,眉头紧皱:“我不觉得这是小事。要不是我听老K说起来,你就打算一直瞒着我?”
操,架子鼓平常不跟个哑巴似的吗,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话多了。
路见屿心道,面上尽量耐着性子说:“刚说了,不是故意瞒你,是我根本就没把这当回事儿……”
成洲打断他:“你是没把我当回事吧。”
“我——”
路见屿一噎,好容易把脏话咽回去,破罐破摔地往沙发背上一靠。
成洲瞥了他一会儿,也没吭声。
有时候为了一些小事,比如路见屿哪次应酬喝酒太多,或是没提前报备突然晚归,甚至是他忘记医生控制猫体重的告诫、禁不住猫撒娇多拆了瓶猫罐头……他们还是会吵架。不过和之前不一样的是,不论为什么争执,最后通常都会走向一种结局——
吵着吵着,成洲突然就红起了眼眶。
每当这时路见屿都会一懵。成洲双眼通红,也不说话,绷着嘴角、面色冷硬,一双沉黑的眼里却塞满了盛不下的委屈,好像马上就会大颗大颗地掉出来一样。
只要一看到这个表情,路见屿就算有天大的不高兴、也都能立刻忘得一干二净,只剩下好了好了你别哭啊、咱们不吵了好吧之类的话。
矜傲自持的外表下,成洲竟然会是哪天出门少亲一口都会想东想西、纠结一整天的性子,这甚至比看到谁西装革履里面穿小黄鸭内裤更让路见屿觉得反差。更奇特的是他居然还挺吃这一套——可能连路见屿自己都没发现,他其实相当享受把生气或伤心的、要哭不哭的成洲哄回来的过程。
比起冲突,这反而更像是一种他们之间的情趣和调剂。
所以认真算下来,像现在这样愈演愈烈的争吵,已经很久没发生过了。
02
起因也确实不是什么大事。
半个月前,路见屿和架子鼓在马场玩时,因为马突然不听使唤撞上了旁边的护栏摔了一跤。好在他反应快保护动作做得及时,最后摔倒时只是崴了下脚、有点擦伤,连走路都没受影响。
问题出在马主人的身上。
那是个相当漂亮的年轻女人,听到自家马出事后吓得当晚就赶紧跑来道歉,还表示一定会给予赔偿。对方态度好,路见屿也不多计较,除了加上好友让她转了医药费之外并没过分追究。
本来这事也就这么过去了。但一周过后,马主人还是坚持早中晚发微信过来关心他的近况,并接连几次在他光顾马场时专程赶到。说是想道歉,明里暗里提出的却都是带着暗示意味的邀约。
顶着架子鼓揶揄的目光,路见屿直接拒绝了对方的好意,回去反思了一通自己哪里做得不对、以至于给了别人尚处单身的暗示,还一口气发了好几条和成洲有关的朋友圈。
他自觉该做的都已经做到。所以,成洲得知此事时咄咄逼人的态度,让他觉得实在有点蛮不讲理了。
猫蹲在沙发脚边,似乎也察觉到了当下氛围的不寻常,在原地犹豫片刻,试探地扒了扒路见屿的裤腿。
路见屿没理。猫于是又转而去扒成洲,发出了细小的咪呜一声。
成洲俯身把猫抱了起来。
他一边顺着猫脊背上的毛,一边问路见屿为什么不提这件事。路见屿心烦意乱,把额前的碎发撩到后面,压着脾气解释他觉得没必要、不说是怕成洲多想,可成洲却仍然抓着问题不放。路见屿最终彻底失去了耐心。
“我是那种见了谁都能跟她上床的人吗?”
他们从前就为此吵过许多架。没想到这么长时间下来,成洲竟然还是不信任他。
路见屿心中恼火,又不想和对方吵得太难看,只好憋着满肚子气从沙发上站起来:“你要这么觉得那我也没办法。”
“我又没这么说,是你一直在提她吧?”成洲语气也有些糟糕了,“而且你非要这样和我说话吗?”
“不然呢?”路见屿反问,“你还想让我怎么样?”
成洲看上去有些烦躁:“你根本就没明白我说的……”
“是,我是不明白。”对方满眼压抑,路见屿也不想掩饰自己的光火,“所以我看也没什么好说的了,先冷静——唔……!”
他的话被打断了。
成洲忽然一言不发地吻了过来。
03
路见屿踉跄一下。成洲揽着他的腰让他站稳,相贴片刻,很快又试图用舌尖挑开他的嘴唇。
路见屿下意识地推开,不耐道:“我现在没心情……”但还没说完,就又被成洲的吻淹没了。这一次软而热的舌头直接伸了进来,勾着他的,在里面翻搅起来。
这个吻烫极了。因为争吵变得粗重的呼吸缠在一起,嘴里是不正常的高温,上一刻还只会彼此讽嘲的舌头此时拼命搅在一起,泄愤一样互相扭缠碰撞。
成洲抱着路见屿的手攥得死紧,似乎正压着怒火。察觉到这一点,路见屿顿时更恼了——不讲理的又不是自己,他有什么可气的?
于是就算手指发疼,路见屿也抓紧了成洲的肩,还报复地咬了一口,当成洲吃痛地退开时转而进犯对方的口腔,忽轻忽重地吸吮和舔咬起成洲的舌头。
他的吻技比成洲不知道高出多少。成洲很快招架不住了,呼吸变得又乱又急。路见屿喉咙里滚动着不屑又得意的哼声,刚退出一些,成洲却忽然跟着顶了回来。
舌头模仿交媾般进出着路见屿的口腔,不时刮过敏感至极的上颚,酸麻感像是熬化的粘稠蜂浆一样,漫过所有感官、堵住全部知觉。杂乱无章的情绪如同没来得及爆发的蒸汽被封在炉里,路见屿一时间竟然觉得有些头晕起来。
本来蹲在成洲肩上的猫因为两人的交缠被迫跳到了地上。
酥麻一瞬间从尾椎直冲头顶——成洲一边吻着他,一边隔着他的裤子缓慢又用力地揉了一把他的下半身。也许是因为还处在恼火中,神经比任何时候都要激动和敏感,路见屿被这一下弄得狠狠喘了一声,几乎立刻硬了。
两人推搡着倒在沙发上。裤子才脱下一半,路见屿就迫不及待地在成洲蜷握的手掌里顶撞起来。
成洲指尖因为经常拨弦生着薄茧,和温热柔软的掌心交错摩擦着他敏感的顶端,细微的疼也成了酥痒。
那双手,一想到那双干净漂亮的手正被他流出的湿液弄得脏污不堪,那双手的主人不久前才惹恼他,而他现在正在弄脏对方……路见屿就忍不住越发激动起来。
成洲亲了亲他的嘴唇,带着那股粘稠的湿意向下吮吻着他的下巴、喉结。情欲的封堵碎了一块,涌来的大团氧气让路见屿清醒了一瞬。他这才勉强想起他们应该还在吵架,正犹豫该不该推开身上的人继续争执,成洲却隔着衬衫含住了他的乳头。
“嗯——”
怒意和欲望的天平瞬间倾覆。路见屿立刻忘记了自己要说什么,手指陷在了成洲的发间,另一只手在对方脊背上胡乱抓挠起来。
“啊嗯……!成洲,再用力点……”他呻吟着揉乱了掌心的碎发,“用力点吸我,嗯……”
成洲并没顺从,反而用牙齿轻轻磨了几下。路见屿的叫声顿时拔高了,分不清是快乐还是不满地揪了把成洲的头发。
成洲用舌尖挑弄着他的乳头,把硬挺的突起顶得陷进去,又用嘴唇含吮着嘬弄得重新凸起来。隔着衣料粗糙的摩擦,柔韧的、高热的舌头打圈在乳晕上舔舐着,滚烫濡湿。路见屿放声喘着要成洲去舔另一边,还没等对方反应,自己先忍不住伸手捏起来。
成洲于是挥开了他的手俯身舔舐,同时用手指按揉刚被满足过的、沾满唾液的一边。两颗乳头分别在湿烫和干涩的刺激中被玩弄着,路见屿意乱情迷地叫着,只觉得成洲快要把他吸肿了。
“好了……你,啊……”等乳头爽够了,路见屿推了成洲一把,“不要前戏了,你先操我。”
成洲哑声说:“我去拿套……”
路见屿不耐烦道:“别拿了,直接做。”
“不行,”成洲皱眉,“那样你会……”
路见屿边按着他的后颈逼他低头和自己接吻、堵住他没说完的话,边用一只手伸过去拽开了成洲的裤子,威胁地捏了一把对方又硬又烫的东西,又用臀缝和小穴刻意磨蹭着。
成洲闷哼一声,还想再说什么,路见屿先打断道:“少废话,烦着呢。你要么就这样干死我,要么我现在起来找根按摩棒,一样能把我自己弄到高潮嗯……!”
成洲的手指顶了进来。
路见屿知道只要提起这个成洲肯定会生气,一时觉得心头有点诡异的满足,顺着对方手指的搅动呻吟起来。
因为他喜欢,他们做爱时偶尔会用点小玩具。有一次前戏时,路见屿给自己塞了颗新买的跳蛋扩张,但因为不熟悉开的震频太高,成洲刚亲了他几下、他就痉挛着倒在枕头上自己高潮了。
当时的成洲好像一下子懵了。接着,大概是又生气又委屈,还没等路见屿把跳蛋拿出来,成洲就一脸要哭了似的把他按在床上直接插了进来。那天后穴里疯狂震动的跳蛋和成洲又粗又硬的肉棒几乎要把路见屿逼得崩溃了,直到他哑着嗓子保证自己再也不玩了才算了事。
当然那之后,路见屿也再没见过那颗跳蛋。
这几年两人关系越发亲密,加上有路见屿的指导,成洲在情事上的进步非比寻常。但也许是顾忌着以前技术太差的事,成洲在床上总束手束脚,路见屿稍微喊个疼都能吓得不敢再动,只有被这样刺激到了才会发狠蛮干起来。
而其实这才是路见屿做爱时最喜欢的风格。
尤其是冬天,成洲的手总是冰凉的,只除了做爱的时候。但他的手指实在是很灵活,无论是拨弄琴弦的时候,还是干路见屿的时候。以至于现在路见屿觉得自己快被几根手指操射了,催了几次,成洲才终于把烫热的欲望插进来。
还是有点疼。成洲太大了,除了尽力做好扩张和放慢速度,没什么技巧能避免刚开始这阵不适。成洲蹙起眉头,似乎是在拼命忍耐着。这隐忍的姿态很好地取悦了路见屿,没等成洲全进来,就自顾自地晃起腰。
“这么大,嗯……”他在成洲的沉声低喘里命令似的勾引着,“愣着干什么?快干我啊……”
成洲撑在他耳边的拳头攥紧了,右手安抚地揉弄着他还硬着的前端,同时挺动腰身撞击起来。
“啊嗯!成洲,好粗啊,全干进来了……太热了……”
路见屿顿时叫得更厉害了。他在床上向来没什么顾忌,尤其是现在知道了成洲从前只是不擅长应对、而并不讨厌自己这样,便越发放肆了。
“里面都被干湿了……”他故意道,“你刚刚,啊……不是还非要戴套吗?戴了那个,啊,你怎么射进来……嗯?你不想用你的东西把我里面都射满么……?”
这种时候成洲向来应付不了他的荤话,只会憋着劲低头干他,间或朝他索求一个亲吻。火热的粗大在柔软的小穴里摩擦进出,即使是这样毫无技巧的蛮干,路见屿也觉得爽得要命。
“成洲你好棒……!你干得我好舒服……嗯……”
也许是因为他淫浪的鼓励,成洲的动作越发凶狠了。沙发在剧烈的撞击中发出吱纽声,湮没在喘息和呻吟中。路见屿仰头放任自己沉溺在狂热的不能自已的快感里,一偏头,迷蒙的视线里忽然映进一个毛绒绒的影子。
是猫蹲在沙发前。
猫不知道在那儿待了多久了,金色的琉璃眼一转不转,正认真地盯着他……或者说盯着他被成洲操得浪叫的模样。
路见屿浑身猛地颤抖了一下,嘴里混乱的叫喊停了一瞬,后穴也不自觉地收紧了。成洲被他夹得闷哼出声,干得越发卖力起来。
“等等,停一下,啊……”路见屿在他的冲撞里勉强开口,“成洲,嗯……别在这儿了,去卧室里……”
“怎么了?”成洲粗喘着问。
“你别动了啊……”路见屿承受着一浪高过一浪的冲击,心中难得生出点羞耻,“鱼粥、啊……鱼粥在看……”
这简直像是正被谁、而且是十分亲密的谁注视着发生一场性爱。那只是他们的猫,但却仍让路见屿感到背德、暴露。他越意识到在猫纯然天真的注视下、自己因为情欲有多放荡不堪,就越是羞耻难当……
然而不可否认的,身体的快乐也越是加倍强烈。
成洲似乎犹豫了一瞬,说“等一下”。路见屿感到猫似乎正试图爬上沙发、毛绒绒的尾巴甚至扫到了自己的腿,浑身一酥,几乎是哀求道:“别等了,我受不了……别让它看了……”
成洲终于停了下来。路见屿紧绷的神经放松下来,见成洲把猫赶下去,刚想开口催促对方快起来,视野忽然一转,紧接着,一阵汹涌的快感巨浪从后穴席卷全身。
成洲竟然直接把他抱了起来。
“成洲……?”路见屿惊喘一声,他的后穴里甚至还含着对方的东西,“你干什么?你——啊!”
粗硬的肉棒因为起身的动作滑出了一点,又随着成洲抱起他很快顶了进去,更深也更重,正好撞在了让他最无法承受的地方。
路见屿忍不住失声叫了出来。
成洲一手托着他的屁股、一手扶着他的脊背往卧室走去。路见屿下意识搂紧了成洲的肩。他知道对方看着没多壮,其实相当有力气——毕竟一场演出下来要背着贝司站上几个小时,有时还得拎着乐器音箱东奔西跑。但即便如此,他也没想过成洲能如此轻而易举地把自己这么举起来——
“成洲……!成洲你等一会儿,嗯——”
路见屿现在没心思考虑其他的了。每走一步,后穴里紧而深地包裹着的肉棒都会先轻轻地抽离一些,然后再重重地顶回去,每一寸穴肉都被磨得爽到发麻。而与此同时他还没释放的前端则不断地被成洲的衣料摩擦,时轻时重地刮搔着他濒临边缘的神经。
“不行,成洲你先放我下来,太深了,好爽,我会高潮的……”路见屿趴在成洲肩头呻吟着,“啊嗯,真的不行了,成洲,我要射了,成洲……”
他浪叫着射了出来,一些精液粘上了成洲的衣服,另一些滴滴答答地流在地板上。
成洲的呼吸更紧了,步伐明显急了一些。后穴绞紧又被越发凶狠地顶弄着,高潮似乎无限制地延长了,路见屿浑身都软了,甚至连蜷缩的脚趾都在无法控制地发抖。余光里,猫似乎还嗅了嗅地上乳白的湿迹,然后颠颠地追了上来,却被成洲关在了门外。
但这会儿他管不了什么猫不猫的了。一锁上门,他就迫不及待地抱着成洲的脖子吻了上去。
“别去床上了。”路见屿在接吻的间隙说,“快点、快干我,就这样干我。”
他满脸潮晕,眼中是湿透的欲念。成洲好像低声骂了句什么,紧接着双手抱着他的腿把他举高了一些,将他推在了卧室门上。路见屿半仰着头双腿大张地承受着成洲的冲撞,没过多久就重新兴奋得难以自抑。
成洲紧实的手臂撑着他全部的重量,却一丝一毫也没有颤抖,甚至有余裕在不断操干时揉捏掌下的臀肉。
“成洲,成洲你弄得我好爽……”路见屿着迷地抚摸着成洲上臂漂亮又硬挺的肌肉线条,吮掉对方颈间咸涩的汗水,几乎为这种力量的性感而有些头晕目眩了,“你干得太深了,里面都被你塞满了……”
他觉得自己在快感的热泉里,沸腾的浪鞭笞然后覆盖了他的所有触觉,蹂躏他的嘴唇、舔舐他的乳头、操弄他的后穴,同时地、深刻地包裹和侵犯他全身上下每一处敏感点。
“成洲,啊……!宝贝你太棒了,你好会干……舒服死了……”他抓着成洲的胳膊,胡乱呻吟着,“用力点,再快点,嗯……要被你干死了……”
卧室门板被他们两个撞得摇晃不止。门外,隐约传来了喵呜喵呜的叫声和爪子抓门的响动。但谁也没听见。
路见屿叫着成洲的名字又一次攀上高潮,而成洲也在他身体里射了出来。透明的、乳白的液体混杂着,在冲撞中溅出或顺着臀缝缓缓流下来。恍惚间,路见屿听到成洲粗喘着叫他“小屿”。
嗓音低哑,汹涌的欲望裹着爱意。路见屿浑身狠狠一颤,模糊的视线里,看到成洲不知是累得还是如何,晕红一直从脸颊蔓延到脖颈。
而他不知道为什么,也跟着晕乎乎地脸红起来。
04
等那种晕陶陶的感觉消散了,路见屿发现自己已经躺进了柔软的被褥里。
成洲坐在他身旁,正帮他把汗湿的额发拨到一边,见他看过来,问:“去洗澡?”
路见屿闭上眼:“等会儿再说。”
“哦,好。”
成洲说。
残余的快感像傍晚近滩的海浪一样温柔地冲刷着神经。路见屿在心里回味了一番,漫不经心地调笑道:“平常看不出来,你还挺会玩的嘛。”
成洲抿了抿嘴,有些赧然,像是不太愿意开口。路见屿就故意逗他:“嗯?说你呢,从哪儿学的这些?别人教的?是谁啊——”
“没有!”成洲急忙打断他,然后犹豫了一下,老实道,“我……我前天在网上自己看的。我想试试,看这样做你喜不喜欢。”
路见屿低低地笑起来:“网上怎么讲的?说让你把我抱起来边走边操了么?”
成洲看上去窘迫至极,连耳朵都红了一圈:“你别说啊……”
不管两人亲密过多少回,每当情事结束欲望平复后,成洲多多少少都会变得有点害臊,全然一副纯情模样,好像刚才把路见屿干得失神浪叫的不是他一样。弄得路见屿每次都有种把人带坏了的错觉。
然后每一次,他都忍不住带得再坏一些。
“嗯?是不是还说这样能顶得特别深,”路见屿伸手轻轻拨弄着成洲软软的耳垂,“深得我都受不了了,在路上就被你操射了……”
成洲的耳垂越来越烫了。眼看再继续下去、对方可能就要恼羞成怒地钻进衣柜了,路见屿才道:“但是,我特别喜欢。”
成洲的眼神便一下子开心起来。
路见屿轻轻拽了一下成洲的衣领,成洲顺从地俯身,边在他嘴角和鼻尖落下细碎的吻,边道:“其实,我本来没想今天做的,我还没准备好。那个姿势你背会难受,我买了点泡沫墙贴,还没寄到……”
路见屿想象了一下成洲为了这种原因红着脸在手机上搜索墙贴下单的场景,忍不住笑了一下,就听成洲说:“对不起。”
“这有什么对不起的?”路见屿也略微仰起头去捉他的嘴唇,“我觉得很舒服了——”
“不是这个。”
成洲撑起身子,低声说:“我是想说,对不起,刚才惹你生气。”
05
路见屿这才想起不久前,两个人似乎还在吵架。
肉体总要比精神简单许多。做爱时,好像世界上再没有比性更重要的事,也再没有比性更能让人在满足后别无欲求的东西。酣畅淋漓的享乐过后,浑身都是惫懒的酸软,每一段神经都变得懒洋洋,而那股火气也早就被翻腾的热浪浇熄。
于是路见屿也道歉,说即使在气头上、自己也不该那么说话。以前成洲不爱理他的时候,他都能开解好自己、再低头去哄成洲;现在成洲先软下来,他就更舍不得再端着态度、计较是非对错了。
吵也吵了,做也做了,现在他们也都已经冷静下来,路见屿觉得可以默认这件事翻篇,但成洲却又别别扭扭地提起两人争吵的缘由。
路见屿有些不自在:“不说那个了吧?”
愤怒是源于受伤害,会受伤的只有弱点。刺猬都知道用一身尖刺保护最柔软的肚子,谁能轻易将弱点展露于人呢。即使是亲密无间的情人,能在彼此面前袒露最隐秘的身体而不避讳,也很难坦然去解释也许一两句话就能讲清的心结。或者说正是因为太亲密,才更难以面对这份与风月和浪漫背离的狼狈、尴尬和畏怯。
生活中的大部分矛盾就这样蒙混过关,以为忽略能解决问题,其实只埋下了隐患。要是放在以前,他们肯定也就此揭过了。
不过现在,成洲盯着路见屿,没反驳,只说:“妈说过让我们平时好好沟通……”
“好好好,”成洲一搬出他妈,路见屿就彻底没辙了,只好告饶,“沟通沟通,行了吧。”
路母好像认定了成洲是个饱受欺凌的小可怜。明明没人告状,每次回家,她总是要明里暗里问成洲路见屿对他怎么样、有没有欺负他。要是成洲替路见屿说上几句好话,路母还会心疼地拍拍他的肩,说这孩子怎么这么懂事、有了委屈可别憋在心里、要记得跟妈妈讲云云。
路见屿记得,以前这待遇可是属于他的。
偶尔有了点无伤大雅的小矛盾,路母看出来了,也会帮着开解——当然是在成洲面前。私底下教训起路见屿,她可没那么耐心。虽然有时候难免觉得有点烦,但路见屿其实很高兴,自己爱人和家人能相处得如此和谐。
不过那些说过几百遍的唠叨当然还是能避则避为好。
路见屿叹了口气,说:“我一开始有点生气是因为,呃,我之前都和你解释好几遍了,我和那匹马的主人没有任何关系,我对她一点感觉都——不对,我有你了,对谁都没感觉。我没说,就是怕你因为她不高兴……”
再说下去又是车轱辘话。于是路见屿干脆握住成洲的手,讨好地晃了两下:“算了,我错了,下次再有谁这样,我第一时间跟你汇报好吧?”
成洲的眼神跟着路见屿的话起起伏伏,隐隐带着甜蜜和欢欣。
“……我不是不相信你。”
等路见屿说完,他才道:“那个女人加你微信,我确实有一点……”他垂下眼,“但我不是为这个和你吵架。”
“那是为什么?”路见屿问。
成洲的视线低垂着。路见屿很喜欢成洲的眼睛,当被它们注视着时,他觉得自己好像会被那片浓郁的深黑溺死。即使没有对视,路见屿现在也能想象出那其中的情绪——他现在知道了,那深黑是无数的暗流般的心思裹挟缠绕成的。成洲的心思总是这么重。
顿了好一会儿,成洲才又开口。
“我听老K说,”他道,“那次你从马上摔下来的时候受伤了。”
06
路见屿一直以为成洲在为马主人的事吃醋,没料到对方的关注点竟然在这儿,不由一愣,就听成洲继续道:“可是你都没有告诉我。”
路见屿下意识解释道:“也就崴个脚而已,当时抹了点药就好了。”
“不是第一次这样了。”成洲道,“之前要不是妈告诉我,我还不知道你那次胸口受伤是出柜被爸用茶盘砸的。还有那次你去外地出差,出车祸缝针也没跟我说,还是回来之后我自己发现的。还有以前,你手上伤到了……”
成洲林林总总说了许多。路见屿听着,忍不住挠了一下成洲的手心:“哎,别胡说啊。这都什么时候的事,我怎么不记得?”
语气轻快,却好像有一团浸湿的棉花正软而拥塞地、缓慢地堵在喉头。带着点不愿承认的尴尬、滞涩,但更多的是细细密密的酸。
成洲的手攥了一下。
“咱们分手之前。”他闷闷地说。
路见屿没说出口的调笑一顿。
“啊,那个时候啊。那些,我就是觉得,”他有些不知所措,“没必要说啊,又没多严重,告诉你还要害你白担心——”
“我想要你告诉我。”
成洲说:“不是严不严重的问题,我想听你说。我只是想,我想让你、让你……”
他越说越小声:“让你依赖我一点。”
成洲很少说自己想要什么,即使是他们和好之后。纪念日送什么礼物、周末去哪里玩,路见屿决定后,成洲也不会有太多意见。就连偶尔他们为路见屿那些糟糕的习惯争执时,成洲也从来没说过“你以后别再那样了”。他几乎从来没对路见屿提出什么要求。
路见屿忽然觉得心底变得很软。
他说谎了。其实有些他并没忘掉,比如出差的车祸那件事,那好像是他们分手前不久发生的事。他记得那一次他本来是想打电话给成洲、从对方那里讨几句安慰的。就像现在这样,听成洲关心自己伤得重不重、需不需要陪……不,那个时候的他不会有这么奢侈的期待。
但如果——仅仅只是如果,如果那天他把车祸的事告诉了成洲,成洲会不会和现在一样……?
“我保证,”路见屿说,“以后再有这种事绝不瞒着你,行吗?”
成洲眼里立刻闪烁起生动的雀跃。他低下头热切地吻着路见屿,说当然好、最好路见屿以后别再受伤。说到一半,忽然又想起什么,有些紧张地问:“刚才有没有伤到你?”
路见屿摇头。成洲于是又道歉,说自己刚才因为吵架有点着急、所以动作太粗鲁莽撞。说完,又小心翼翼地贴着路见屿的鼻尖,问:“我们以后别吵架了,好吗?”
这本是不带情欲的触碰,不知何时却变了意味。欢爱的气息像烟残留在空气里,一个亲吻就能重新点燃余烬中的火星。身体比意识先一步回想起那种令人失控的快感,路见屿情难自抑地喘了一声,双手攀上了成洲的肩。
成洲还在追问:“好不好?”
“好……”
路见屿嘴上答应着,心里却不自觉地想,偶尔这么吵一次好像也挺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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