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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父咱能干点别的吗？”苏万哭丧着脸，跟在黑瞎子屁股后头，拖着脚步，一副不情不愿的模样。风很干，吹在脸上感觉像是被吹风机抵着吹过，还夹杂着沙粒。时隔近一年，苏万再一次踏入这个基本上可以叫改变他命运的地方，心里还是多少有点儿抵触。尤其是想起那些奇怪的蛇，他就不禁想拔腿就跑。

“小苏万，你们老师没教过你在哪儿跌倒就在哪儿爬起来吗？”黑瞎子摇头晃脑的走在前头，看上去心情挺不错的。他美其名曰给关门弟子上一堂实训课，告诉了苏万父母一声，接着拐着苏万坐了一天一夜火车，又来到了这地儿。“如果在这儿跌倒，我宁愿保持跌倒的样子滚回北京再爬起来！”嚎了一声，又摸摸自己背包里的血清和雄黄，苏万在心里给自己鼓劲儿：老子有血清老子有血清，咬了也只是留两个个性的疤咬了也只是留两个个性的疤...

很快他们就抵达了目的地。

“师父我们真要下去吗？”

“这问题一路上你已经问了我很多次了。”黑瞎子吹着口哨把绳子打好结，揽着苏万肩头，接着非常自然的弯下腰把下巴搁在他颈窝里。“为师已经告诉你了，在哪里跌倒就在哪里爬起来。”突如其来的亲密动作弄得苏万身子一僵，他妈的你说归说凑这么近几个意思啊？他妈的难道是想下去之前调戏我一下吃个豆腐吗？他妈的你快把头拿来再不拿开我就打你了啊！他的腹诽还没完，黑瞎子把腰直起来，伸出手迅速的往苏万背上一推。

猛然下坠让苏万大叫了一声，接着又被腰腹间的绳子差点勒吐出来。刚刚黑瞎子趁着他走神已经把绳子给栓好了。“师父你快下来啊！”吊在半空里，往下一瞥就能看见隐约的反光，说不清是水还是什么奇怪的东西，但是若有若无的腥臭味道已经让苏万心都快提到嗓子口了，没得法，不管怎么说他还是没法克服自己对那种蛇的恐惧感。“师父你快下来啊！我怕！”喊了一声不见回答，苏万不由着急，加大声音又喊了一声。接着他看见自己的包被从上头用绳子放了下去，“嘿，是你跌倒在这儿又不是我，自己爬起来去吧。”黑瞎子从上头低下头，朝苏万笑着挥挥手，“好好去啊？记得我教你的！”然后松开了绳子。

听着下头苏万的骂骂咧咧，黑瞎子点了根烟，摸了摸自己的下巴。“再见了啊，小徒弟。”风吹起他的头发，他朝着沙漠更深处走去。

苏万跌进了一团柔软的事物中。“操！”用手捻了捻那团柔软的东西，粘稠的，带着些滑溜溜的液体，泛着一股腥臭味。是新鲜的蛇蜕。站起来蹬开那堆玩意儿，苏万拍亮了头上的灯，找到自己的背包，掏出雄黄就往头上身上一通乱撒。“老子要被你坑死了！什么师父，这不是玩我吗！”黑暗里什么声音也没有，就听见自己的说话声回荡着，分外让人感觉恐怖。重新背好包，把绳子收好，拿出匕首和手电。苏万回忆着黑瞎子的交待，摸摸自己的胳膊，努力把上头的鸡皮疙瘩摸下去，然后照了照被自己蹬开的蛇蜕。白娘子你还在这儿啊？法海没收了你吗，法海你去哪儿了？苏万在心里念叨着，这么大的蛇蜕，他估计也就自己上次见到那条大蛇会有，而且如此新鲜...

他妈的真的要被坑死了！想通了这个事情，苏万拔腿冲着相反的方向就是一通跑，也不知道跑到了哪儿，总算没了那股腥臭的味道。结果，他发现自己，光荣的迷路了。停下脚步，苏万拿下背包，从里面掏出来一包旺旺雪饼，嘎嘣嘎嘣啃起来。什么事儿也吃完再想，吓死也要做个饱死的吧。这样想着，苏万狠狠咬了一口雪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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