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91128 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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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阿皮和我带阿团去看一下耳朵。
几周前阿团耳朵有点点出血,当时觉得看看可不可以自愈,便没带阿团去找医生。
然后现在阿团耳朵肿起了一大团肿块,我一直不忍心看,一看倒抽凉气。
于是今天我们决定带他去看看医生。
阿团最近吃东西也不多,我们打算给他买点他没吃过的粮食,换一下他的口味。
也是没想到,能看阿团的医院也不多,连续问了好几家医院,最后才找到一家。
路上折腾了一两个小时,也不知道阿团被我们装在袋子里随着公交车晃荡有没有那种海盗船的感觉。
哈哈。
也挺沉重的。
到了诊所护士告诉我们医生在做手术,等个半小时。于是我们坐在沙发上。
旁边有一条小金毛。
小金毛可能是来做绝育的。
眼神很忧郁,我也很忧郁地望着他。
我举起手机想记录一下小金毛。然而这条毛刷的一下起身,转身把屁股对着我。这小子。
然后我们继续忧郁地对望。
哈哈。
唉,医生过来了。
我告诉他阿团耳朵这里长了个东西。好几周了。以为自己会好。
这么久了,他这可能是一个瘤,得做个手术切了。医生说。
它痛吗?
当然啦,人要是长了个东西也会痛。
那费用多少?
五六百。而且如果过不了麻醉这关,他就可能直接死了。就算过了麻醉,也有可能复发。
你们带他来太迟了。
那就不做了。阿皮说。
可是他痛,我想给他做。我说。
他无时无刻都在痛。我忍住颤抖。
但我一个人出不了这么多钱。
三餐尚且勉强度日。
我也猜还有两个人估计是不会同意均分。
你这样想,首先麻醉风险高,很可能就死在手术台了,就算过了手术,也可能复发。我们,也没有空余的,钱。阿皮对我讲。
可我还是想,他痛啊。他很痛。
人道与理性碰撞。或许也不算。
我没有办法。
我该怎么办。
我没有办法。
有没有药水给他缓解一下?阿皮问。
也有,效果不会太好。
嗯。
我们带着阿团和药水离开诊所。
我趴着门对小金毛挥了挥手。小金毛没有回应我。
当时要养我怎么就不自己一个人养呢偏要四个人一起。阿皮站在落日余晖里,讲着这些话。
我错了,当时就应该带他来看。我在手机查说是粮食问题,换了粮食我也没观察有没有好一点。她望着窗外。
我也错了,让他遇到我。
对不住他,让他遇到我。
阿团好大了。
一生孤独。没有伴侣。困于四方。
疲于病痛。
受人亵玩。而后遭人嫌弃。
南方的天也开始冷了。
我去给你加一床被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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