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关于两个青涩男孩的脑洞……倘若与你相遇少年时……
-----正文-----
败絮藏金玉同人 如梦少年时
谢谢小六 @六六坨 的少年雪明图给我灵感,这是关于两个青涩男孩的脑洞,年龄设定在明尊和侯爷大约十来岁的时候,人物可能OOC,慎入!
这天,阳光特别和煦,天空特别蔚蓝,微风带著甜甜花香,身边草木随风轻摆摇晃。
原野上宽广宁静,只有两个孩子踩在碎石子路上,悉悉簌簌的细微脚步声。
眼前一身青衫的少年水仙般地清秀可人,从他掌心传来的温度让薛灵璧微微红了脸,他盯着那颗系着青丝带的后脑勺许久,终于开口问道:「古道,你要带我去哪里?」
冯古道回过头,白皙秀气的脸上闪过一丝狡黠,眨了眨眼嘻笑道:「你猜?」他的声音清雅如泉,很干净悦耳的少年嗓音。
薛灵璧嘴角轻扬,但他一点都不想猜,情窦初开的少年这时心跳如擂鼓,默默地让冯古道拉著走,只想目的地远一点,这条路长一点,就这么跟心上人手牵手一直一直走下去。
然而冯古道却一点都不懂他的心思,反而想要献宝似地,兴奋地加快脚步,很快就把薛灵璧带到目的地。
那是一棵生长在丘陵上,特别高大的桃树,两个还没长开来的孩子手拉手还圈不住一半的树身。仰头望去,树上枝条茂密,花开得正盛,像一片罩住天空的粉红云霞。
冯古道把手中的白玉箫插在腰间,小猴子似地,三两步就蹭上了树。
薛灵璧抬头看他,满眼桃花灼灼中就见心上人那身苍青色的衣袍,成了明媚花丛里最出色的一景。
冯古道攀在一根较低矮的树干上,像个热心引导幼弟的兄长,张开双手做出保护姿态,朝薛灵璧喊道:「灵璧别怕,快点上来!」
「我才不怕!」薛灵璧撇嘴道。他这个自幼生长在锦绣丛中的公子少爷虽然从没爬过树,但说什么都不能在冯古道面前示弱,立刻毫不犹豫地使出轻功一蹬,飞快跳上冯古道栖身的树干。
「很厉害嘛!你敢再往上吗?」冯古道笑嘻嘻地看著他道,像是赞美又像是挑衅。
「当然敢。」怎能说不敢呢?薛灵璧像一只刚刚长齐羽毛的小孔雀,迫不及待地想在心上人跟前显显威风,当下按著树枝提气一跃,就往更高处飞去。
桃树树颠一阵剧烈摇晃,薛灵璧险险地落在树梢,低头一看,那样的高度足以让任何一个孩子心生畏惧,他登时手心冒汗,紧抓住身边的小枝不敢乱动。
冯古道这时已经跟在薛灵璧身后爬上来,他轻功虽然不如人,手脚倒是十分灵活,很快就在比树梢矮一截的一处粗壮枝干上安稳落座。
「灵璧。」他朝站在树颠的薛灵璧招招手:「到我这边来,给你看个东西。」
薛灵璧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小心翼翼地扶著枝干移动过去。
冯古道把他拉到自己身边,拍拍一旁的位置要他坐下,然后一副经验老道的样子,道:「这里比较好坐,而且你看那里!」
薛灵璧顺著冯古道伸手指去的方向一看,忍不住轻呼了一声。
原来这里居高临下视野极佳,大半个京城都能尽收眼底。
举目望去,皇城官邸金碧辉煌,民宅屋宇栉比鳞次。薛灵璧沿着罗列如棋盘的街道一条一条数过去,甚至还可以找到自家屋顶的轮廓。
冯古道看到他惊叹的反应,脸上满是得意,眉飛色舞地晃著悬空的双脚,片刻後突然正色道:「这是我发现的好地方,我只跟你一人说,你不要告诉别人哦!」
「好。」薛灵璧慎重地点点头,内心因为独享了心上人的秘密基地而异常欢喜。
两个孩子在树上安静地坐了一会儿,风和日丽,美景当前,薛灵璧却不时偷瞄身边人好看的侧脸——冯古道柔软乌黑的发丝随风飘荡,他眉眼清秀,鼻梁挺直,薄薄的双唇像粉嫩花瓣一样可人……
然而薛灵璧也只敢偷偷看著,没勇气再多做点什么自己也想像不来的事。
半晌后,他才忽然壮起胆子,貌似不经意地悄悄将手覆在冯古道的手背上。
冯古道却猛地把手一缩,薛灵璧难掩失望地转头看向他,就见他抽出腰间玉箫,表情故做镇定道:「那个……我……吹箫给你听好不好?」
「好。」薛灵璧忙不迭地点点头。
冯古道的箫其实才刚学不久,只会吹最简单的入门曲子,而且吹得断断续续的,箫声听来不但中气不足,旋律还有点儿走音,不过平时听惯了丝竹雅韵的薛灵璧眉头居然都没皱一下,耐心十足地把整首曲子听完了。
冯古道奏完一曲后大概自己也不怎么满意,脸上讪讪地揉了揉鼻子,随即把玉箫收回腰间。
一旁的薛灵璧愣愣地看著,也不懂这时应当对心上人说点违心之论的赞美缓解一下气氛,两个孩子就在有点尴尬的氛围里一言不发地继续并肩坐著。
过了一会儿,薛灵璧又试探著,怯怯地再度把手移过去,这次冯古道的手没有躲开,安分地让他覆上了,刹那间薛灵璧听见自己狂躁的心跳声。
他知道冯古道约莫长自己三岁,平时反应很机灵敏捷,在他面前偶尔会显露出故作衿持稳重的兄长姿态,但这一点也不妨碍他喜欢他。
十来岁的孩子长一岁是一岁,差三岁感觉好像就有那么一点隔阂,可是那又如何呢?薛灵璧握著冯古道微凉的手背天真地想著,他的个头已经追上冯古道,武功也比冯古道厉害,他可以在冯古道身边保护他,将来等他长大后,他不但可以照顾冯古道,还能为冯古道做更多事……
长大后能为冯古道做些什么薛灵璧其实还无法具体想像,但他此刻心里却很踏实笃定,知道自己很乐意哪儿都不去就只跟冯古道坐在一起,一直一直坐到天荒地老都没关系。
可惜天未荒地未老,一轮血红夕阳就已经悠悠垂落天边,苍野渐渐染上昏黄暮色,归巢的倦鸟们开始声声催促。
「该回去了。」冯古道望著夕阳突然出声。
薛灵璧依依不舍道:「我们……明日午后再来?」
「好。」冯古道微笑点头。
两个孩子一前一后爬下树,很有默契地又手牵手走回去。
薛灵璧回程路上看著两人被斜阳拉得又瘦又高的影子,宛如自己跟冯古道长大后携手同行的模样,整颗心都是甜的,雀跃得像心里头住了一只轻盈振翅的蝴蝶,一直翩跹起舞到京城门口,才恋恋难舍地跟冯古道告别。
隔日午后,薛灵璧依约前往,顶著日头独自走了一大段路,小脸被骄阳晒得红扑扑的。
他满心期待地来到桃树下,不料冯古道却爽约了。
更糟心的是,薛灵璧遍寻不著他所惦记的那个人就算了,抬头一望竟然发现树上有个跟他年纪相仿的黑衣少年,正放肆地横卧在他跟冯古道并坐过的那根树枝上。
心上人爽约的难过失望,再加上陌生人闯入秘密基地的惊诧愤怒,让薛灵璧平时养尊处优的少爷脾气蹭地一下就窜出来。
他一双手紧紧地握成了拳头,在树下很不客气地仰头问道:「你是谁?」
树上的黑衣少年置若罔闻,继续闭眼假寐。
薛灵璧又怒道:「你为什么知道这棵树?」
黑衣少年这时终于侧过身子,懒洋洋地望了树下一眼,還是不开口。
薛灵璧为之气结,又问了一次:「我问你是谁?为什么知道这棵树?」
黑衣少年表情倨傲地看著他,用一种轻蔑的口气回答道:「你管我是谁,这棵树是我自己发现的,不行吗?」
从来没人敢用这种口气跟贵为皇亲国戚的他说话!薛灵璧怒火中烧,也不管这事讲不讲道理,他就是认定这棵树是他跟冯古道共同所有,其他人都不能擅自占据。他气呼呼地对树上那人命令道:「你……你下来!」
黑衣少年把他的命令当成耳边风,继续赖在树上无动于衷。
「我叫你下来!」薛灵璧吼了一声,抬脚使出内力往树干上一踹,震得整棵桃树摇摇晃晃,空中霎时落花如雨,绮丽缤纷,只是树上少年依旧稳如泰山,一副八风吹不动的高傲姿态。
薛灵璧见状忿忿地又踢了树干一脚,黑衣少年这回终于很不情愿地翻身坐起,低头瞪著他抱怨道:「你很吵。」
「你说什么?」薛灵璧简直怒不可遏。
黑衣少年立刻回嘴道:「我说,你!很!吵!」
薛灵璧忍无可忍地运起轻功跃上树,打算跟对方平起平坐地好好理论一番。不料那位黑衣少年的轻功极高,他才刚落脚桃树中段,对方已经稳稳站在树颠上,双臂环胸不可一世地睥睨著他。
薛灵璧咬牙要再往上蹬去,却听那黑衣少年冷笑一声,不屑道:「你的武艺还差我一大截,回家练练再来。」
说完他便抬手往身边的细枝条使劲一敲,几支被内力震碎的小树枝利箭似地齐齐落下,薛灵璧反应极快,敏捷地闪身避过,然而就这么眨眼间的功夫,他再抬头却已不见黑衣少年的踪影。
薛灵璧很不甘心地跃上树梢寻找,发现那位黑衣少年给了他警告似的一击后便纵身跃离桃树,落在一旁较低矮的树林上。他提气欲往前追去,却见那道黑影在林间一路用轻功疾驰,速度极快,转眼就不见身影。
「有本事别跑!」薛灵璧嘴上虽然不愿服输,但对方的轻功与内力看来确实都略高一筹,认清这个伤人自尊的事实后,他恨恨地一拳捶在粗糙的树干上。
薛灵璧一面担忧冯古道不知为何无故失约,一面气恼自己向来自豪的武艺居然还不如那样嚣张跋扈的家伙,再也无心留恋桃树上远眺的美景——再好看的风景,就只有他自己一个人欣赏有什么意思?
他飞快地跳下树奔回家去,一进门就找武师进去练功房,废寝忘食地拼命练功至深夜,把武师累得人仰马翻自己筋疲力竭才肯罢休。
再过一日的午后,薛灵璧带著对冯古道的满腔思念,不死心地再度只身前往那棵桃树。
这次出于一种可能会遇上敌手的自我防卫心态,他在袖里藏了一把宝剑,边走边揣测冯古道今日会不会来?还记不记得跟他的午后约定?那个黑衣少年还会再出现吗?
薛灵璧就这样忐忑不安地想了一路,待他终于抵达桃树时,结果却是令人大失所望。
这天冯古道还是没来,嚣张的黑衣少年也不见人影,薛灵璧一个人孤伶伶地站在桃树下,失落气恼得当下就想转身回家。
可不知为什么,他还是没舍得立刻走人,反而独自爬上了树,坐在冯古道之前留给他的那个位置,满怀愁绪地眺望远方。
片刻后,落寞消沈的他突然瞪大了眼,看见碧绿原野的尽头有一抹青色身影正朝这边缓缓走来。
「冯古道!」薛灵璧顿时激动地跳起来大喊,他站在树上朝远方人影用力挥手,看到那人似乎因为听见他的呼唤而加快脚步。
薛灵璧迫不及待地跳下树朝冯古道飞奔而去,他看到冯古道也在跑,跟他一样拼了命地跑,笔直地朝他跑来。
两人终于在路上碰头,薛灵璧二话不说,张手就把冯古道抱个满怀,抱得死死地不肯放手。
冯古道似乎也很激动,情不自禁地紧紧回抱他。
薛灵璧满心的澎湃激荡,昨日被冯古道爽约的失望难过,被黑衣少年嘲讽的羞怒愤恨,种种不快都在这一抱里烟消云散,只剩失而复得的甜蜜喜悦。
片刻后,薛灵璧才有点委屈地开口问冯古道:「你昨天怎么没来?」
「昨天……对不起……」冯古道方才跑得上气不接下气,断断续续地说道:「我昨日……没办法出门……」
「为何?」薛灵璧把头靠在冯古道肩上,闭上眼听著他跟自己一样剧烈的心跳声。
「因为……」冯古道似乎有点难以启齿,迟疑了一下才说道:「因为我昨天……受伤了,师父不许我出门,让我在家里修养。」
薛灵璧听到受伤两个字就猛地抬起头来,心急道:「你哪里受伤了?怎么受伤的?」
这时他才注意到冯古道系在后脑勺的青丝带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圈绕在头上的白色绷带。
冯古道看似不想多提,大概是件不太光彩的事情,他只含糊地解释道:「昨天早上……我跟阿策吵架,被他用石头砸伤了头。」
「阿策?阿策是谁?」薛灵璧皱眉问道。
冯古道摸了摸鼻子,似乎不知道该不该讲,踌躇了一下才道:「他……他跟你年纪差不多,算是我的同门师弟。」
薛灵璧突然心里一动,立刻问道:「他昨天是不是穿一身黑衣服?说话的口气是不是很狂妄?」
冯古道吃惊道:「你怎么知道?」
果然是他!
薛灵璧只觉一阵气血翻涌。
这个“阿策”,昨日不但羞辱了他,还伤了他的心上人,血气方刚的少年说什么都咽不下这口气。
「带我去找他!我替你报仇!」薛灵璧怒道,他倏地抖出袖中剑,锵地一声就让宝剑出鞘,锐利的剑锋在日头下闪著凛凛寒光。
「等等!」冯古道看他拔剑吓了一跳,拉著他问道:「你认识阿策吗?」
「我知道。」薛灵璧咬牙切齿道:「我昨日来桃树下没找到你,却遇到他。」
「他竟然知道这里……」冯古道的表情很是意外,又问:「阿策昨天遇到你有说什么吗?」
「没什么。」薛灵璧用力摇头,对于昨日受到的种种屈辱打算守口如瓶,他怎能在心上人面前承认自己技不如人呢?尤其在这个他们双双被那人欺侮的当下,他无论如何都要赌上骄傲,为自己和冯古道争一口气。
「古道,我们走,此仇不报非君子!」薛灵璧冲动地提著剑就要迈步,冯古道却著急地拉著他道:「灵璧,别去!」
薛灵璧愤然回头:「为什么?」
冯古道拦著他试图劝阻:「打架不好,我怕你会受伤。」
「你放心,我才不会受伤,我一定要给他教训!」薛灵璧逞强道,他报仇心切,不顾不管地又要走。
那个“阿策”太过份了,不给他一点颜色瞧瞧实在难解心头之恨,况且话都说到这份上了,眼前就算是一条绝路,薛灵璧觉得自己也要义无反顾地走下去。
「灵璧,听我说!」冯古道死死地拽住他的衣袖不让他走,苦著脸道:「阿策他……他武功很强,比你还要厉害……你是打不过他的。」
「……」怎么连你也……薛灵璧愕然地转过头,冯古道这番话狠狠伤了他高傲的自尊,比昨日黑衣少年的讥讽更甚。
冯古道这时也察觉自己说得太过直白,懊恼地咬著下唇不知如何把话圆回来,但一双手仍紧抓著薛灵璧的袖子不放。
内心排山倒海的羞愤让薛灵璧一张小脸涨得通红,身体因为愤怒微微打著颤,他突然一跺脚,提剑使劲往地上一插,半截宝剑瞬间没入地面。
下一刻,他用尽全力甩脱冯古道的手,朝来时路拔足狂奔。
胸口好难受,心里汹涌的不知是愤怒还是委屈,脸上流淌的不知是汗水还是泪水。
父亲请来的武师各各都夸他是世上罕见的练武奇才,说他武艺超龄,再难的剑法都一点就通。可是,现在连他最喜欢的冯古道都说他不如人家……薛灵璧满怀悲愤,索性运起轻功发了疯似地在原野上飞驰,无视冯古道在身后的苦苦追赶与声声呼唤。
「灵璧!」
薛灵璧感觉冯古道追上来了,拉住他的手轻轻摇晃。
他忿然回头,晴空下的原野刹那间变成梅雪居睡房内,天还没亮,昏暗光线里只见冯古道那张成年后依旧清俊秀雅的脸孔,正一脸关切地望着他。
「你方才怎么了?」冯古道蹙眉问道:「似乎很愤怒地拍了床榻一下,是在做梦吗?」
「我……」薛灵璧有点茫然的张口,一时间却不知该说什么才好。梦境里残留的情绪还积在胸口,虽然明白那只是个梦,但年幼的他满腔悲愤的模样却仍历历在目……他猛地伸手把冯古道拉过来紧紧抱在怀里,像梦里失而复得的那个拥抱一样用力。
「真的做恶梦了?没事,醒了就好。」冯古道的声音很温柔,安抚似地反抱住薛灵璧轻抚他的背。
「谁说没事?」薛灵璧沉声反驳。
「哦?那就是有事,什么恶梦说来听听。」冯古道靠在他胸前轻笑。
「其实也不算恶梦。」薛灵璧望著帐顶,既留恋又苦涩地将梦境回味了一番,才幽幽道:「我梦见我们俩少年时就已相识。」
冯古道闻言眨了眨眼,原本的一点睡意都被赶跑了,好奇道:「愿闻其详。」
于是薛灵璧原原本本地将梦境叙述了一遍,冯古道听完后沉默了好一阵子,最后悠悠地叹了口气。
「怎么?」薛灵璧挑眉问道:「你这是为在梦里伤了我的自尊而感到愧疚吗?」
「当然不是,我何必为我从没做过的事情感到愧疚?」冯古道从他怀里挣脱出来,一本正经道:「我是叹你梦里的那个我太傻,居然会阻止你去教训袁傲策。就算你当时真的武功不济差他一截,再加上我也是绰绰有馀了。若当下就能报仇雪恨,我也不用费尽心计地在三年后才用两倍大的石头压断他的一条腿了。」
「……」薛灵璧无言了一下,暗忖梦里的小冯古道八成是被他自己给美化了,好像没有眼前这位如此睚眦必报?半晌后他才冷哼道:「二打一算什么?况且你在梦里就是嫌我武功不如袁傲策,硬是不让我去。」
「嗳,团结力量大,小孩子打架总是要撂人一起凑凑热闹嘛!」冯古道笑道,见薛灵璧脸色不善,连忙挽回道:「梦里归梦里,当然侯爷现在的武艺绝对是跟袁傲策旗鼓相当了,用不著我就能一人对付他。」
薛灵璧脸色稍缓,撇开梦中那个不请自来的袁傲策,他还挺喜欢这个梦的。
年少的冯古道看似还未被江湖世事砥砺磨练,天真单纯的赤子之心犹在。而年幼的自己就是一厢情愿地,也不问人家心意如何,只管傻傻地痴心守候……
薛灵璧想起梦里两小无猜的青涩情愫,心头悸动犹在。
倘若能跟冯古道相识于少年,他们之间会改写多少爱恨情仇?会重谱多少悲欢离合?他那郁郁寡欢的少年时期会不会多一点欢笑与温暖?
薛灵璧不由地转头看向冯古道,却见那人正含笑望著自己。
他疑惑道:「你笑什么?」
「没什么。」冯古道连忙收敛表情,解释道:「只是觉得梦中的那位小侯爷太可爱了,忍不住想像一下侯爷小时候的模样。」
被赞美可爱的薛灵璧顿时浑身不舒服,他从小就厌恶被他人品论容貌,当下斜了冯古道一眼,道:「你想太多。」
冯古道还不知收敛,兀自陶醉地幻想道:「侯爷小时候想必是个粉雕玉琢、令人神魂颠倒的小美人,任谁见了都要忍不住心动多看两眼吧?」
薛灵璧又睨了冯古道一眼,冷声道:「可你在梦里似乎没有为本侯神魂颠倒的模样,也看不出有什么心动不心动。」
「那就是梦里的我太过于含蓄羞涩了。」冯古道一点也不含蓄羞涩地笑道,他支起身体,调戏似地伸手轻轻捏住薛灵璧下巴,得寸进尺道:「不过那也无妨,小美人现在已经长成了绝世大美人,我为大美人神魂颠倒就行。」
「是吗?」薛灵璧对于这番甜言蜜语倒是没往心里去,他捉住冯古道的手,望著他淡淡道:「其实,我小时候没有梦里的明尊清秀可爱。」
「侯爷的意思是……」冯古道双眉一挑,诧异道:「你梦中那个年少的我长得居然比侯爷还要好看?」
就当是应验了情人眼里出西施这句话吧!薛灵璧扬起嘴角没作声,算是默认了。
他伸手轻抚冯古道的脸,梦里的少年模样现在依旧有迹可寻——俊秀的眉眼、挺直的鼻梁、姣好的双唇,是他百看不厌的轮廓。
「侯爷。」冯古道眼看恋人还意犹未竟地回味梦里年少的自己,不禁有些哭笑不得,忍不住也伸手摸摸自己的脸,故意皱著眉头酸溜溜道:「虽然小时候叫我金童的比神童多,可是侯爷难道觉得现在的我长得还不如过去的我好看吗?」
「你这算是……在跟自己吃醋吗?」薛灵璧笑出声,见冯古道也绷不住地跟着笑了,清秀的脸庞出现一抹他熟悉的倜傥笑容。
韶光荏苒,少年褪去稚嫩,多了分沉宁稳重,添了些俊逸闲雅,还有几许独特的风流韵味,让他情根深种,越发难以自拔。
「过去长得好看……」薛灵璧倏地翻身将冯古道压在身下,凝视着他带笑的双眸缓缓道:「现在,也好看极了。」
他俯身吻住冯古道还欲发话的双唇,开始积极实践梦里没有勇气去做的事。
一人位居庙堂之高,一人身处江湖之远,人生际遇,总是百转千回。虽少年无缘相识,然红尘有缘相伴,愿岁岁年年长相守,不离不弃共馀生。
2019/04/20 谷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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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先是看到小六画的少年雪明让我有了灵感,写完这篇后又得到小六速摸的一张雪明抱抱,当晚幸福得差点失眠////
坦白说,写暗尊跟侯爷的小学生程度吵架让我很乐(被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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