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败絮藏金玉同人 清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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续侯府总管艰难的一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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败絮藏金玉‌‌‎‎‍同‎‍‌‎‌人‌‎‍ 清明

续《侯府总管艰难的一日》https://‌‍s‍‌‎o‍‍‌s‌‍‍‎a‎‎‍‌‌d‎‎‌‌‍.fun/books/7154

夕日冉冉,暮雨纷纷,天边残霞还未收尽,绵绵雨丝已经开始飘零。

时近清明,天彷佛就该落雨,一场连著一场,迷蒙春雨如烟似雾地浸染人间,勾起相思,唤起愁肠。

阵阵晚风挟著清冷雨丝从窗缝潜进书房,将案上灯火吹得忽明忽灭,纸页被翻得哗啦作响。

坐在案前批阅卷宗的薛灵璧原本就有些心不在焉,被这阵风唐突地一番搅和之后更加无心公务,他索性掩卷搁笔,起身大步流星地往书房外走去,心中惦记的始终是那位归人。

约定的归期已至,眼看天就要黑了,那人是该要回来了。对冯古道曾经不告而别的气怒早已被期盼相聚的雀跃心情所取代。然而这风,这雨,都可能让冯古道在归途上受冷受冻,想到这些薛灵璧心头就隐隐忧虑,不知今早派出城去的马车能否如期接到人……

薛灵璧怀著期待与些微焦虑沿著长廊疾走,转眼间就来到侯府大门边,他忽地停下脚步,有些意外地看见薛明珏小小的身影坐在门槛上。

那孩子不知坐在那里多久了,他双手托腮面向门外,似乎正望著空中的雨丝发呆。

薛灵璧故意发出脚步声走到他身后,开口问道:「明珏,你在这里做什么?」

薛明珏闻声一震,有些慌张地跳起来,但立刻站直了身子回道:「父亲,我听宗总管说爹就快要回家了,所以我坐在这里等爹。」

「……」薛灵璧低头看著稚子脸上的殷殷期盼,心里忽然有种同病相怜的微妙感触。

他蓦地想起自己跟薛明珏差不多年纪时就已殁了母亲。年岁流转,逝人已远,再密不可分的亲情除去思念,也仅剩忌日与清明时的牌位前烧纸上香。母亲的面容在他心中已逐渐模糊,但他仍依稀记得幼年时将脸贴在母亲怀里的柔软温馨……不知这孩子对自己远在京城的亲娘还有多少依恋?

分离的时间久了,分开的距离远了,孩子对亲情的渴求自然会寄托在身边疼他爱他的长辈身上。很明显的,冯古道这般温柔慈祥的爹如今已是薛明珏心中最眷恋、最依赖的存在了。

薛灵璧望着儿子稚嫩的小脸,不觉心上一软,动作有些生硬地去拉拢薛明珏的外衣,低声关心道:「下雨了,你穿这样出来会不会冷?」

「我不会冷。」薛明珏摇摇头,但小脸却浮现一丝愁容,望著父亲担忧道:「可是我担心爹爹会不会忘记带伞,衣服也不知道穿得够不够暖,要是在路上淋雨吹风了怎么办?」

「……」这孩子的忧虑竟跟他如出一辙。薛灵璧默默地想著,虽然不是自己亲生,但同住屋檐下相处久了,父子连心这事还是有可能发生的……

薛明珏见父亲沉默不语,有些迟疑地小声提议道:「父亲,我们送伞去给爹爹好不好?」

薛灵璧回过神,想说他先前已经派了马车出城迎接,但是冯古道赶路时不见得会走官道,确实没有十足把握能接到人,当下便欣然同意了。

因此,当冯古道有点狼狈地在细雨中策马急驰时,他在邻近侯府的街口竟远远瞧见一个不曾看过的稀罕景象——长身玉立的雪衣侯牵著身高不及他腿长的薛明珏,父子俩共撑一把伞在街边走著,望眼欲穿地盼他早归。

冯古道猛地急勒马缰,身下坐骑一惊,高高扬起前蹄长嘶一声,在湿滑的青石板路上转了半圈才停下脚步。他捋了捋马脖子安抚爱马,在那对父子欣喜的眼神中翻身下马,从容地牵著马走向他们。

薛灵璧这时才放开薛明珏的小手,忙不迭地将伞遮到冯古道头上。面对自己朝思暮想的爱人,他开口第一句话竟是讪讪地:「我牵著明珏是为了让他走里面点,免得淋雨。」

「我看得出来。」冯古道点点头,笑得意味深长。薛家父子一派温馨和谐的画面让他满怀欣慰,心想回府后有必要好好褒奖一下薛大侯爷难得展现的一颗慈父心。

薛明珏则是喜形于色,开心地大喊一声:「爹爹!」他迅速将收在手里的一把伞递給冯古道,催促道:「我们特地送伞来给您,爹快撑伞!淋雨吹风会著凉哦!」

冯古道立刻接过伞撑开来,眉开眼笑地摸摸薛明珏的头赞美道:「明珏越来越体贴懂事了,真是孝顺的乖孩子。」

薛明珏闻言乐不可支,笑得露出一排小巧可爱的乳牙,然而他朝爹伸去的手忽地又被父亲给牵住了。

薛明珏有些讶异地抬头看向父亲,却见他父亲一本正经道:「你爹要牵马,你还是让我牵著走才不会淋到雨。」

冯古道跟著点头附和道:「正是,爹现在手里忙不过来,明珏先让父亲牵著走吧。」

于是一家三口就这么挤在两把伞下走回侯府,伞外风雨飘摇,伞内却是暖意融融。

宗无言早已领著下人在大门口候著,一见他们三人随即奉上热参茶驱寒。

冯古道喝完茶便从包袱里拿出一个油纸包递给薛明珏,笑容可掬道:「这是爹要给你的礼物。」

小娃儿喜孜孜地跟爹道了谢,小心翼翼地将包裹在外的层层油纸掀开,里头是几尊惟妙惟肖的泥塑武将人偶,正合小男孩向往英雄人物的胃口,他当下玩心大起,就在茶几上热热闹闹地搬演起他的三国演义。

薛灵璧见冯古道一身风尘仆仆,发丝与青衫尽被雨水沾湿,早就心疼不已,耐著性子等他打发完孩子便将人拉回梅雪居。

一进门薛灵璧就不悦地蹙眉道:「本侯一早派出城去的马车竟没跟你会合,还是让你淋到雨了。」

「侯爷费心了,是我怕误了时辰所以走山林捷径,你别怪罪下属。」冯古道温声道。

他脱去淋湿的外袍,拢了拢披垂下来的潮湿长发,漫不经心地说道:「只是场小雨,不碍事的。」

这时宗无言差仆役搬来一桶热水,冯古道施施然地准备宽衣沐浴,忽然想起什么,对薛灵璧微笑道:「明珏这孩子,今日盼到我回来了,他又被父亲温暖的大手牵著在雨里共撑一把伞,领教了侯爷一番拳拳慈父心,今晚想必要开心得睡不著了。」

被拐著弯夸奖的薛灵璧却感到有些不自在,大概是还不习惯当个慈父,他下意识地想闪躲这个话题,当下面无表情道:「你就只在意孩子开不开心,却不问本侯高不高兴。」

冯古道瞪大双眼故作震惊道:「难道侯爷见到我回来并不高兴吗?」

薛灵璧高深莫测地睨著他道:「高兴归高兴,但还不至于忘了明尊先前不告而别的那笔帐,本侯晚点再跟你慢慢算。」

冯古道闻言,正在解腰带的手倏地停下来,用非常恳切的表情望著薛灵璧道:「上个月我因睥睨山上事态紧急,不得不即刻赶回去处理,仓促间不告而别,失礼之处还请侯爷见谅海涵。」

薛灵璧双手环胸定定地看着他,没说话。

冯古道自知理亏,摸了摸鼻子又道:「接下来无回宫的魔教事务交由长老们打理即可,我应当能安稳地在云南待上一段时日。」

薛灵璧终于开口问道:「一段时日,那是多久?」半年?还是三个月?

他知道人生在世总免不了分分合合,浮云聚散,萍水相逢,都是世间常态。然而与心爱之人反覆地相聚别离,委实太折磨人心,对冯古道思念至深时,他甚至会惶惶地想起自己的双亲,恩爱不过数年便阴阳两地天人永隔。世事难料,人生无常,是自私也好,是任性也好,谁都希望能与自己眷恋的人永远相守偕老。

「这……」冯古道一时答不出来,他转身慢吞吞地解开腰带,脑子一边思索着如何回应才不至于让某侯爷的心情雪上加霜。

薛灵璧默默看著冯古道的背影,见他除去中衣之后,原本就高瘦的身形似乎又更纤细了些,肯定又是为了赶路三餐随意应付,想到这里他便心头一紧,蓦地伸手从背后环住冯古道将人用力拉入怀里。

「侯爷?」冯古道没挣扎,放松身体由他抱著。

薛灵璧彷佛有一番犹豫,深吸了口气才低声问道:「古道,你会后悔跟本侯一起吗?」

冯古道讶异道:「侯爷何出此言?」

薛灵璧顿了一下,才缓缓道:「你原本可以当个更洒脱自在的魔教明尊,或是驻守睥睨山,或是行走各地魔教分舵,了无牵挂,来去自如……」无须像这样为了遵守与自己约定的归期,披星戴月,栉风沐雨地南北奔波。

「所以?」冯古道在薛灵璧的怀抱里慢慢转过身子,屋内灯光暖黄,他望著那张被灯火照得半明半暗的俊美脸庞,肃容问道:「侯爷现在是打算要放手,让我能海阔天空,如游鱼入大海,如飞鸟上青霄,不受笼网之羁绊?」

薛灵璧环著冯古道的手臂紧了紧,沉声道:「恕本侯做不到。」

冯古道扬起嘴角,轻笑道:「既然如此,那又何必问我?」

薛灵璧默然。他希冀冯古道给他一个从未后悔的答案,好让自己过盛的占有欲表现得心安理得。

但若是冯古道说他感到后悔呢?

薛灵璧只觉堵在胸口的情感既灼热又酸楚,压得人心头闷疼。

冯古道似是洞穿了薛灵璧的内心,他抬手搂住薛灵璧腰身,垂眸徐徐道:「侯爷方才的问题是多虑了。云南侯府只要有你在,它之于我,就是个家。为了回家而奔波赶路,我从来都是心甘情愿……」

薛灵璧没等冯古道把话说完就吻了上来,满腔炙热的情感霎时找到了宣泄出口,他贪婪地吸吮恋人柔软的唇瓣,感受对方唇间舌畔的柔情蜜意,两人在缠绵热吻里倾诉缱绻相思。

冯古道身上只著一件薄薄里衣,他很快就察觉彼此身体明显的动静,当下理智地拉开两人距离,试图挣开薛灵璧的怀抱,提点道:「侯爷,热水要凉了。」

薛灵璧见怀中人气息急促,眼波盈盈,唇上还带著晶莹水光,他低低一笑,十分动情地伸手去为冯古道解开里衣,暧昧地顺势往下摸去。

冯古道连忙按住薛灵璧意图不轨的手:「侯爷这是……」

薛灵璧眸色深沉,舔了恋人柔软的耳垂一口,戏谑道:「明尊沐浴时难道不用脱衣吗?」

冯古道耳根微红,双手紧揪住裤头不放:「我可以自己来。」

「让本侯代劳又何妨?」薛灵璧的声音充满‎‍‌‎‍诱‍‎‍‌‎惑‍‌‎‌,环在冯古道纤腰上的手索性直接滑进他的裤头里。

被握住敏感要害的冯古道身子一颤,在薛灵璧熟稔的抚弄下逸出一丝模糊呻吟,旋即又被封住双唇,渐渐失去了抵抗的力气……

善解人意的侯府总管很快又带人送第二桶热水进入梅雪居,临走前还很细心地挨个检查主子睡房外间的窗,将没关紧实的窗扉全部关得严丝合缝。

宗无言巡视完毕刚要走出梅雪居院子,就看见小世子抱著爹送的几尊人偶站在门口。

薛明珏一看到他就仰头问:「宗总管,爹和父亲在房里练功吗?」

宗无言迟疑地点点头,正想找个好理由带走小世子,那孩子却已经自顾自地转身往回走了,边走边童言童语道:「爹跟父亲已经好久没练功了,今晚我就不找爹了,让他专心跟父亲好好练功……」

宗无言诧异地低头瞥了薛明珏一眼,不禁暗忖冯先生的归来宛如一道春风拂进侯府,先前寒霜罩顶的主子转眼就化尽冰雪宛若三月春阳,连小世子都跟著变得乖巧懂事了……

主仆两人走著走著,一阵沁凉晚风卷著片片沾了雨露的花瓣迎面而来,芬芳扑鼻。

「好香!」薛明珏雀跃地深吸了一口气,宗无言则是很难得地勾起嘴角,面无表情的脸上露出了几不可见的微笑——冯先生总算回来了,真好!

2019/清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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