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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府总管艰难的一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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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败絮藏金玉‌‍‎‌‎同‎‍人‍‌‎‎《侯府总管艰难的一日》[/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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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衣侯府大总管宗无言,对外长袖善舞八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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败絮藏金玉‌‍‎‌‎同‎‍人‍‌‎‎《侯府总管艰难的一日》

雪衣侯府大总管宗无言,对外长袖善舞八面玲珑,对内体察上意管理有方,手腕高明众所皆知。

他表面是皇后的眼线,实际是老元帅的眼睛,从薛灵璧年少时就奉老元帅之命守在他身边看著他长大,薛灵璧是冷是热,是饱是饿,宗无言恐怕都比薛灵璧自己还要清楚。

能跟在心高气傲的雪衣侯身边多年,替主子在难缠的皇亲国戚间周旋交际,将各方关系都打点得服服贴贴滴水不漏的人物,绝对不只有两把刷子。

如此精明干练的侯府总管在跟著雪衣侯迁居云南后,交际圈子陡然单纯许多,远离了京城那票麻烦的皇亲国戚只剩下侯府内务,理当会让他更加左右逢源游刃有馀才是。

谁知不然,自从侯府里多了当家主母冯古道和小世子薛明珏,宗无言发现横在眼前的挑战竟是一日多过一日。

冯古道个性随和处事圆融,薛明珏单纯憨厚天真无邪,按理说都不是什么难伺候的人物,但侯府平日依旧大小风波不断,追根究底都要怪他家主子经常无视孩子的存在,以至于宗无言镇日最操心烦神的,通常都是为了尽力摆平薛明珏的各种问题。

除了照料小世子,偶尔还要帮忙调解侯爷明尊间时而恩爱甜蜜时而负气冷战的夫夫关系,宗无言有时简直苦在心里口难开,他是既不能跟人抱怨诉苦,还要能为主子分劳解忧,让侯府安然度过每一日是何其艰辛的过程……就从今日早上说起吧。

今日雪衣侯休沐,难得一家三口在饭厅里一同用早膳,共享天伦之乐。

但薛灵璧不知是犯了什么毛病,突然手腕一翻就把筷子落在地上。

宗无言淡定地站在一旁,身为一個善解人意的侯府总管,他知道这时绝不能不识趣地立马送上一双新筷子,他该做的就是视若无睹,无视薛灵璧接下来强要冯古道夹菜喂他吃的流氓行径。

于是随侍在侧的下人们被迫围观侯爷耍流氓当‎‎‍情‎‌‌趣‍‎‌‌‍,侯妃尴尬无奈中又带著宠溺。

大伙儿正不知要把视线放在哪里,不料一旁六岁的小世子不懂察言观色,见了父亲所为竟有样学样,啪地一声也把自己的筷子落在地上,然后转头眼巴巴地望向爹,他也等著要爹喂。

宗无言眉头瞬间打了个结,内心无声道:侯爷,您这是在教坏小孩啊!

教坏小孩的雪衣侯脸色一沉,立刻先发制人:「明珏,连筷子都拿不好的话,你也别想吃饭了。」摆明了只准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

冯古道闻言似笑非笑地看著薛灵璧,正想开口调侃身教不佳的为人父者几句,就见宗无言飞快地递了双新筷子给薛明珏,一本正经地哄著满脸委屈的娃儿道:「世子拿筷子的姿势十分端正好看,而且连卤蛋都能夹起,应该多表现给大家看看。」

「真的吗?」薛明珏半信半疑。

「当然是真的。」冯古道马上接口,微笑赞赏道:「明珏的筷子拿得真好,爹最喜欢能自己吃饭的孩子了。」他说完顺道不著痕迹地睨了薛灵璧一眼,暗示他适可而止。

接二连三的赞美让薛明珏本来垂头丧气的小脸忽然明亮起来,他重新拿好筷子端起碗,正襟危坐自食其力。

宗无言松了一口气,冯古道满意地点点头,薛灵璧不甘不愿地换了双新筷子,一顿饭总算相安无事地吃完了。

饭后,一家三口读书的读书,下棋的下棋,宗无言在一片和谐的气氛里将偌大的侯府巡视了一圈,该修缮的、该换新的物器都一一嘱咐下人处理,又与厨子商量隔日餐点发配了菜钱,还要打点当地官员的种种应酬……这些琐事薛灵璧是从不过问的,全靠他分派调度。

一个时辰后,宗无言转回自己屋里拨起算盘记帐,却听下人说小世子从西席先生那边下课后就直接跑去梅雪居玩了。

宗无言直觉不妙,随即扔下算盘赶去梅雪居。

方才在棋盘上厮杀的两人不知何时已经转战到榻上去了,宗无言内力不俗,大老远就藉著好耳力听见房内两人的声音。

「慢点……嗯……灵璧……轻点……」冯古道的声音听来泫然欲泣。

「还疼吗?」薛灵璧十分怜惜地柔声道:「别夹那么紧,放松点,我继续了……」

一阵几不可闻的喘息后,房内传来暧昧的连续撞击声与销魂呻吟。

宗无言老脸一红,暗想主子的闺房之乐如此清晰可闻肯定又是因为没关上窗。

走近一瞧,睡房的窗戶果然大敞,薛明珏正踮著脚尖站在窗台前好奇张望。

宗无言简直急出了一脑门汗,他赶紧过去把薛明珏牵走。幸而这娃儿身高还不及大人腿长,就算踮起脚尖伸长脖子也还看不见床帏里隐约透出的春光。

宗无言对主子兴致好想要白日宣淫没有意见,但办事前连窗户都不关未免也太猴急,况且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他万般无奈,但也只能用同样的理由劝走小世子:「别打扰你双亲练功。」

硬被带走的薛明珏还意犹未尽,噘著嘴小声咕哝道:「最近父親和爹練功練得很勤快……而且爹似乎是把父亲的武器夹得很紧,父亲经常叫他要放松一点。」

「……」武器夹得很紧?放松一点?宗无言默默抹了把脸,不由自主地为小世子的想像力捏了把冷汗。

「不过我刚刚听到爹这回又是居下风了。」薛明珏天真地惋惜道。

「……」他哪次不是居下风……宗无言嘴上不予置评,闷头拉著薛明珏快步离开梅雪居。

「我什麼時候才能觀摩父親和爹練功的情景?」薛明珏还不死心,边走边问道。

宗无言照例搬出同样的说词:「等你成為跟他們一樣的高手時。」

薛明珏失望道:「我什么时候才会成为跟他们一样的高手?」

宗无言敷衍道:「世子现在就加紧练习的话,总有一天会成为高手。」

薛明珏突然站定脚步,仰著头问道:「宗总管今年几岁?」

怎么突然问起他的年纪?宗无言很是疑惑,但还是恭敬地答道:「在下已过不惑之年。」

薛明珏再问:「那宗总管有看过父亲和爹练功吗?」

「当然没有。」宗无言立刻否认,非礼勿視是身为总管的基本原则。

薛明珏听了却沮丧道:「连宗总管都还不能看,我会不会也到宗总管这年纪都还没办法成为高手看他们练功?」

这是在嫌弃他年纪太老还是在贬低他武功不好?

宗无言很无言,不过当他低头看见薛明珏那张认真烦恼的单纯小脸,他便选择相信小世子是有口无心,宽宏大量地建议道:「为了不让世子蹉跎至我这把年纪还无法成为高手,待会儿我就请府内八大高手陪您去练功房练功。」

「好。」薛明珏不知天高地厚地用力点头,开启了接下来被高手们严格鞭策的一个上午。

打发了薛明珏后,宗无言的事却还没完,他一方面要留意别让下人太过接近梅雪居,一方面又要随时注意睡房动向,拿捏恰当的时机让人备好热水送进去。

接下来不出宗无言所料,薛灵璧要了热水后又嘱咐午膳要端进房里用。

宗无言一一照办了,他去厨房交代时还贴心提点厨子额外做一道养精补气的人参鸡汤。

梅雪居里忙于练功的两人经过短暂的休养生息,午后的雪衣侯府呈现一片安宁祥和——薛灵璧在书房里作画,冯古道在一旁吹箫,气氛其乐融融。

宗无言趁机把早上搁下的帐务锁事处理完毕,才刚刚歇下来为自己倒一杯热茶,便听到下人来传话说冯先生找他,他旋即放下茶杯匆匆赶去梅雪居。

原来是薛明珏写完大字后过去书房听爹吹箫,小娃儿对爹的音律造诣崇拜不已,当下发愿要跟爹学习。冯古道也有心指导,遂找了根自己以前用过的箫送给薛明珏。

薛明珏把爹爹给的箫捧在手里如获至宝,谁知冷眼旁观的某侯爷却在这时冒出一句:「本侯也要。」

宗无言亲临现场时,正巧看见父子反目的对峙场面——堂堂雪衣侯醋香四溢,霸气十足地盯著他儿子;薛明珏则是双手把箫握个死紧藏在背后,又害怕又倔强地与他父亲对视。

宗无言默默叹气。但是一个善解人意的总管面对主子的幼稚行径不该有任何意见,他只能随机应变。

冯古道摸了摸鼻子,有些歉然地对宗无言道:「我记得侯府刚迁至云南时,此地分舵主曾送来一只全新的碧玉箫,劳烦宗总管去库房找找。」

宗无言刚要答应,薛灵璧就插嘴道:「本侯要你用过的。」

冯古道扫了薛灵璧一眼,回头对宗无言微笑道:「劳烦宗总管去取来,本尊现场奏过一曲后再赠与侯爷。」

宗无言应声去了。他使命必达,片刻后便从库房里找了那根碧玉箫出来交给冯古道,及时化解了一场父子纠纷。

宗无言见现场又回到父慈子孝的和谐气氛感到十分宽慰,在冯古道悠悠的箫声里先行告退。

他离去时纳闷地想著,薛灵璧因为双亲早早就离他而去的关系,年少时就比一般孩子还要聪慧早熟,罕有孩子气的幼稚毛病,不料与冯古道成亲后以前并未显露的孩子心性竟似逐渐发扬光大。

唯有被人放在心尖上宠著才能肆无忌惮地展现幼稚的一面,宗无言对于薛灵璧能遇到这样的伴侣是无比欣慰,但过度幼稚地与自己儿子争风吃醋委实令人啼笑皆非,这就不知是喜是忧了……

宗无言一路思索回到房里,先前倒的那杯热茶早已凉透了。

日落月升,云南侯府的一天转眼又将近尾声。

忙碌的侯府大总管这时还不得闲,伺候完侯爷一家三口用晚膳后,府里突然来了访客。

访客是从魔教分舵过来的人,不知是有什么要紧事,来人在冯古道书房里待了近一个时辰还没走。

薛灵璧沉著脸在自己书房看书,薛明珏被赶上床后辗转难眠。

没多久,负责哄薛明珏睡觉的丫鬟就十分为难地前来报告:「宗总管,世子坚持要找冯先生。」

「这……」宗无言面有难色,这种时候连侯爷都不方便直闯明尊书房,哪里还轮得到薛明珏指定爹爹陪睡?

他逼不得已,只好亲自出马。

进了世子房间就见薛明珏盖好被子躺在床上,努力睁著惺忪睡眼问道:「宗总管,我爹呢?」

「冯先生公务繁忙,暂时走不开。」宗无言据实以告。

「可是我想找爹……」薛明珏话还没出口眼眶已经开始泛红。

宗无言重复道:「冯先生公务繁忙,暂时走不开。」

薛明珏眼眶开始泛泪:「可是我想要爹陪我……」

宗无言知道这娃儿已经在犯困了,犯困的小孩情绪不佳少有讲理的,多说无益,于是他决定使出杀手锏:「虽然冯先生目前分身乏术,但侯爷现在有的是时间,还是我这就去请侯爷过来陪世子?」

「不用,我只要找爹。」薛明珏泪眼汪汪地坚定道。

宗无言虽然有些不忍,但为了侯府安宁他必须再下一城,狠著心又重复道:「虽然冯先生目前分身乏术,但侯爷现在有的是时间,还是我这就去请侯爷过来陪世子?」

过去侯爷醉酒跟袁傲策打架打输时,他可以用重复的一句话跟主子耗一个晚上,如今他拿出同样的耐心对付犯困闹情绪的小世子,这样不断绕回原点的重复对话依然奏效。

薛明珏果然很快就放弃了,他知道把事情闹到父亲那边去绝对没有好果子吃,于是用力摇摇头,闭上眼抽抽噎噎道:「不用找父亲,我要睡了。」

宗无言悄悄松了口气,但他并没有马上离开,立在榻边默默陪著脸上挂著两行泪痕的小世子。

直到确认那个裹在棉被里啜泣的娃儿沉沉睡去,他才悄然无声地掩上门离去。

屋外清辉遍地,明月已至中天。时近子时,明尊书房里的议论终于告一段落。

宗无言替冯古道送客出门,回头见梅雪居也熄了灯,他便领着几位家仆将侯府各门户巡视了一遍,确定一切无恙后这才将守夜任务交给轮职的家将,此时总算能卸下一日重担回房歇息。

隔日一早,薛灵璧出门要去校场练兵,宗无言站在门口恭送。

薛灵璧临上马车前突然开口道:「宗总管,从这个月起,你的月俸会多加二十两银子。」

宗无言眼中闪过一丝讶异,他的薪俸久未更动,想不到这一调薪就是一大笔数字,当下立刻拱手朝薛灵璧道:「多谢侯爷。」

「不用谢本侯,你该谢的是明尊。明尊说你迁至云南侯府后越发劳心劳力,是该帮你加薪了。」薛灵璧想起方才还卷著棉被赖床的恋人,脸上神情一柔,又不放心地嘱咐道:「明尊还未起身,再让他多睡一会儿。」

「属下知道。多谢侯爷明尊,属下只是尽力做该做的。」宗无言躬著身,将内心突然涌现的一阵感动藏得天衣无缝。冯先生果真是个善体下情,出手大方的好主母。

「这阵子府里的大小事有劳你费心了。」薛灵璧难得和颜悦色地出言慰劳。

「侯爷客气了,属下为侯府鞠躬尽瘁是应该的。」宗无言把腰弯得更低,千恩万谢地送走主子。

谁知他刚关好大门,内心的感动都还没来得及消退,回头就见一道青衫背著包袱,鬼鬼祟祟地从墙边掠过。

宗无言立刻有了不祥预感,他运起轻功追向前去,一路疾驰到后院终于拦到人:「冯先生,请留步。」

冯古道很给他面子地停下脚步。

宗无言看冯古道一身准备远行的装扮,合理怀疑当家主母昨晚提议帮他加薪根本就是预谋犯案。

果然他什么都还没问,冯古道就摸摸鼻子自顾自地解释道:「昨晚听说睥睨山上有紧急状况,长老们束手无策,所以……我去去就回来,至多不会超过一个月。」

「可是侯爷他……」

宗无言话还没说完,冯古道已经纵身翻墙出去落在外头接应的快马上面,轻飘飘地隔墙撂下一句:「我已留书给侯爷,接下来就有劳宗总管了。」

接著只闻马鞭声响,骏马已扬蹄而去。

「这……」宗无言瞪著侯府刻画云纹装饰的精致墙面,心里暗忖道:走得十万火急,加薪一事我都还没来得及道谢呐!再说,侯爷岂是一封留书就能打发的……

他无奈转身,却见不知从哪里听到风声的薛明珏双眼挂泪,哭哭啼啼地从屋里追了出来,这才再次意识到自己的处境有多么艰难。

看著眼前哭著要找爹的小侯爷,再想到今日傍晚回府后肯定要大发雷霆的大侯爷,宗无言用力抹了把脸——就算加薪了二十两,侯府总管这担子还是很难扛!

2019/03/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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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感觉自己写了篇侯府日常流水帐(汗笑)

无论如何,从败絮网路版的最后一段“总之,现在的云南侯府,大人练功很和谐,小孩练功很勤奋,总管管家很艰难……”就能印证宗总管的日常艰辛,加薪有理啊侯爷X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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