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时,窗户敞开着,房间还氤氲着温暖烟气,窜入鼻尖的是家的气息,沉浸其中的人飘飘然路过了许多的风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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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时,窗户敞开着,房间还氤氲着温暖烟气,窜入鼻尖的是家的气息,沉浸其中的人飘飘然路过了许多的风景,孤寂时有他,开心时有他,难受时有他,痛苦时依旧有他。
大漠苍鹰。
在胸腔徘徊许久却念不出的名字。
玉逍遥再睁眼时,外面已蒙蒙亮,窗外吹进来的风让他酒醒了大半。
“刁兄,雕兄…”
看着已经冷却一片的桌面,那梦中被刺中的胸口伤处,那疼痛入骨的感觉,跃然而上。
玉逍遥紧紧抓着胸口的衬衫,挤做一团的皱褶就如同他残缺的心一般。
我记起来了。
想这么说。
玉逍遥踉跄几步跑出房间,来到隔壁,大力地拍着门,却只见到讶异着开门的他人。
“这里住的那位刁兄在吗?”
“没有这个人,这里一直就是我在住啊。你是不是搞错了?”
玉逍遥愣愣地看着门重新被关上,有些不知所措。
原来每一次的偶遇都是他的刻意等待吗?
那个熟悉的早餐店,那间时常光顾的按摩店,还有他想要独处安静时所待的楼顶。
是他走过了自己所有会去的地方。
而自己却不知该怎样去找他。
口袋里的手机响起了急促的铃声,玉逍遥茫茫然地掏出手机惯性地按下了接通键。
“玉逍遥,快到我发给你的位置这里来,有情况!”
“君君?”
“是啦,你快过来,我巡逻的这边遇上大事了!”
虽然不知道君非常所说的大事是什么,但难得见他如此紧张焦急,想来一定是很严重的事情,玉逍遥无法,只能先放下找人的心思连忙赶去,心里期盼着,或许同一个时间同一个早餐店,那个人会在那里等着他。
只是,所谓期盼总会在现实中落空。
大漠苍鹰知道自己出手的时机并不是太好,但是比起让自己承受更多来说,他更希望的是,让一切变数停止于当下,让未来的日子,那个人能无忧无虑。
他等了千百年,才等来了的那人的转世,而下一次他不知道自己是否还能等到,所以——
在踏进那一处被刻意隐蔽起来的楼道口时,火光冲天下,大漠苍鹰被突来的爆炸震飞到半空,身上灼烧的感觉确实不好受,但一想到若是玉逍遥来此遭遇到这些,心火怒涨,半空中便化了鹰,而随之而来的是密如流星的子弹,难以躲避下,击穿羽翅而过,带飞血肉泡沫。
君非常仰着头艰难地看着头顶上盘旋寻找着什么的大老鹰,心里不由念叨我的乖乖,这演的哪一出?
怎么突然就炸了,怎么就突然冒出个体型吓人的大老鹰,还有就是,那个玉逍遥再不来就看不到这么一出场面宏大的好戏了。
这里是…他第一次遇见鬼谛的地方。
玉逍遥看着不远处高空上的浓烟,那里便是君非常向他所发的位置。
所以,这里也是鬼麒主最有可能待着的地方。
得出这个结论,玉逍遥不再有所顾忌,深吸一口气往那边赶去。
沿路有人大喊着“怪物啊!”“怪物出来抓人了!”,玉逍遥心漏跳半拍,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
雕兄,是你吗?
预先布置好的陷阱一个接一个,在曾被当作棋子的愤怒面前,显得面目极其可憎。
大漠苍鹰那双锐眼只死死地盯着那个借助建筑障碍物不时变换位置的身影,不顾那冲天的灼热之气,猛然飞扑而下,利爪狠狠地扎进血肉之躯,誓要把罪魁祸首诛于当下,却未料到鬼麒主最后还有一步同归于尽,绑于其身的炸药轰然响起时,玉逍遥只来得及看见那漫天飞血,刺目而扎心。
漫长的迷离飘荡之后,大漠苍鹰缓缓地睁开双眼,映入眼帘的果然是玉逍遥那张清俊的面容,只是浓重的黑眼圈下,显然精神不济,却在对上他时,忽而明亮起来。
“雕兄,你感觉怎么样?胸口还痛吗?”
胸口?
大漠苍鹰茫然地低头想要审视自己的身体,却发觉自己的四肢躯干都沉重得抬不起丝毫来,眼神不由凝滞起来。
失去意识之前发生的所有事情如潮水一般蜂拥至脑内,他终于想起自己经历了什么了。
元身已毁,元丹化作人身延续了他的性命,只作为凡人继续活下去。
这样,也好。
千百年孤寂的日子里,未发过人声的嗓子依旧哑着,面对玉逍遥的焦急和担忧,他不知该如何回应,如何安抚。
但至少,他遵守了自己曾许下的诺言,一直残缺的心被缝补了那最为重要的一块碎片。
被那样认真的金栗眸子这么盯着,玉逍遥沉下翻涌的心绪,坐到大漠苍鹰头边,拉过他的手按在手心里,一下又一下地抚着。
“说不出来没关系,我去喊医生过来,你等会?”
大漠苍鹰却摇了摇头,另一只手费力地抬起来探向玉逍遥的胸口,那个曾经被自己亲手刺入的地方,那里是不是还留着痕迹?是不是还在隐隐作痛?
看明白过来的玉逍遥一把抓住那只手,按在自己那怦怦跳的心上,说道,
“这次换你伤在胸口一样的位置上,我们就算扯平了,现在开始,我们重新来过。”
这太便宜我了吧……
大漠苍鹰这么酸涩地想着。
——你说,你跟踪我多久了啊?我习惯去的地方你是不是都摸透了?!
——说不出来?你这声带没问题,只是一直没使用过才会说不出话来,我们多练练就好。
——来跟着我念这个绕口令,不准偷懒!翻白眼也不可以!
——你快点好起来吧,只有好起来了我才能再次听你与我斗嘴啊!
——好吧好吧,雕兄你还是先把这顿火锅煮好再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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