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不知为何是一片黑暗,即使费力地睁大眼睛也依旧看不到任何光线照射进眼帘,龙赮不由有些烦躁,直到感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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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不知为何是一片黑暗,即使费力地睁大眼睛也依旧看不到任何光线照射进眼帘,龙赮不由有些烦躁,直到感受到近在咫尺的心跳声,这而这并不是他的心跳,但却和自己的心跳是那么地契合,给他带来一种莫名的安心感。
“你是谁?”
心音不由自主地这样问了出来,却在问出来的刹那倍感熟悉。
他不止问过一次这样的问题,对着那个人……
所以,
“是你吗?”
在还未得到任何回应之前,一阵猛烈的敲门声把龙赮从黑暗中惊醒。
“什么事?”
睁开眼的龙赮微微蹙眉,
“天朝港有大任务接,你不去吗?”
门外的声音这么喊着,可现在龙赮完全没有任何心思去接什么任务,感受着即使醒来依旧存在的不属于自己的心跳,龙赮只想快一点找出心跳感从何而来。
“我另有事情,不去了。”
“那我就不管你了!”
门外的人也没有继续催促,或许对那人而言,少一个人去,被分的雇佣金还能多些,不去也罢。
门外又恢复了宁静,龙赮下意识地抬手捂住不知为何发着热的心口,却发现摸到了一颗硬硬的什么东西,温热中有着如心跳般的脉动。龙赮不由激动万分地把东西掏出来,眼前所见,手心所捧,正是那人送他的菩提子,隐隐流光中,带着生命的气息。
沙漠里的夜晚比之白日要冷上许多,夜风吹过,卷起沙尘刮在脸上也是痛的,龙赮把兜帽帽檐又往下拉了拉,怀里的长机也抱得更紧了些。
“虽然风大了些,但观天相,今夜不会有沙尘暴,我们连夜赶路吧。”
怀中的剑极其安分,龙赮只觉自己当下满脑子都是诵经声,洗涤得他现在是清明又宁静,继续走下去的路也随之轻快了不少。
清冷月辉之下,茫茫大漠,即使只有一人抱剑前行,也不觉有孤寂之感。
“与你随行这几日一直有梦见一些未曾经历发生的事情…”
走了一段路,龙赮忽而开口这样说道,
脑海中的诵经声也因为这话而停了下来。
龙赮仰望那一片月明星稀,那曾经只在梦里见过的画面像是真实一般再次显现眼前————
“那一日义父第一次带着我回到龙家,你站在庭院里翘首以盼,一见到我便热情地上前来要牵我过去,我却胆小地躲到了义父身后。”
——小赮才不会那么胆小怕事——
“第一次见到容貌极其相似气质却完全不同的兄长,你得体谅下小弟的无措感。”
——但在兄长眼里,小赮比之兄长更为俊朗,所以,才那么欢喜地上前想要与你亲近。——
龙赮轻笑不语,
——后来呢?——
“后来啊?你猜猜看。”
后来,对我没有好多久的兄长你把我赶出了龙家,就为了护着我不被伤害…
一滴眼泪嘀嗒落在了剑身之上,折射出荧荧月光。
没有说出口的内容,长机感同身受,叶片轻旋,拍着小赮的肩膀似是安慰。
——下次便做个兄友弟恭的好梦吧——
“不知家主此次金瓯天朝一行有何收获?”
大厅之上,龙霞稳坐高台看着座下行礼询问的判神殛,这么多年来自己的隐忍配合和那个人愈加无度的阳奉阴违,他们之间的关系可以说是破裂前的岌岌可危,而如今,破裂的契机或许已然不远。
“非常可惜——”
判神殛有些意外地眨了眨眼,
“这次并未如你意料般遭受拒绝。”
龙霞展眉一笑,凝重的气氛也暂为一缓,判神殛也顺着龙霞的话说下去。
“虽然手下之前对于家主此趟之行并不抱有多大希望,但是现在看来,完全是手下多虑了。”
龙霞释然地向后往椅背上一靠,
“没有关系,只是接下来关于和金瓯天朝的通商细节还需要你详细斟酌下,明日交给我。”
“是!”
“看来真是许久未坐船了,怎么觉着有些晕乎乎的,我回房歇息了。”
“恭送家主!”
看着龙霞手扶着额头起身离开,判神殛连忙退了几步把路让了出来。
在龙霞的判断里,判神殛多年来一直没有对他动手一定是有什么原因,有什么信息是他一直以来未有察觉到,必然是需要谨慎应对。
之前不顾判神殛的劝阻执意于金瓯之行,除了确实决定要行动,另一方面也是一种试探。
他相信,即使他说着如此话语,判神殛必然不会真认为他是要去歇息。
谁防着谁,这还真不是单方面的。
待到天黑,或许一切都分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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