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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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终于将堵在门口的人护送到中央城区后，我和迪亚重新回到训练场周边，想看看还有没有什么可以做的。

训练场周边像是刚经历过一场洗劫，楼塌树倒，一片残破。

随着迪亚听见的声音，我们二人悄悄朝着置物间方向前进，远远看见一个人近似疯狂的徒手挖着面前的瓦砾。

我们急忙跑过去，越是接近，越是觉得这个背影很熟悉。

迪亚先我一步跑到那人身边，想去拖起他却差点反被他激烈的动作绊倒。

我终于看清那个人。虽然觉得背影有些像，却没见过他如此失态的样子，此时却也不得不相信。

“……哥？”

面前的人身体一僵，终于停住了动作站在原地。

我快步上前，拉起他血肉模糊的双手，“你怎么了？快跟我回去，我给你上药……”

话还没说完，便被他紧紧抱住，我都不知道他受伤的手臂也可以如此有力。只是这原本宽厚温暖的怀抱，此时却不停的颤抖。

一瞬间，眼前仿佛闪过一片鲜红的光，什么都看不清。下一瞬间一切又都恢复正常。这也是“既视感”么？我手忙脚乱的回抱，又想安慰他，又怕碰到伤口。

他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整个人随着精神的放松，逐渐变得脱力，好似连站都站不稳。

看着他的状态，我顾不上别的，跟迪亚打了个招呼，就搀着他往家走。

【肆】争执

我仔细给哥哥清理伤口后包扎，他一直安静的坐在一边不说话，完全看不出之前的失态。

我不知道他失控的原因，也不知该如何开口询问。

就在我还踌躇的时候，他先打破了我们之间的沉默。

“退出训练场吧，我们离开这里。”

“为什么？”我诧异的看着他。

他好似力气都用完了一般，没有任何情绪地坐在我面前，目光不知看向遥远的哪里。

“你知道我看着那一片废墟的时候是什么心情吗？”

“可是，我们不是说好了要一起努力改变现状吗？”

他语气淡漠到毫无温度，轻飘飘的话语却沉重的压在了我的心上。

“醒醒吧，我们没有天赋，也没有任何能力。无法成为指挥使，也不是神器选中的人。

那不是我们的责任，我们什么都做不了。

有的事情不是努力就可以的。

以前之所以同意让你参加训练，不过是因为想让你有点目标和念想。

现在事实证明，这可能会危及到你的生命。我不能再由着你任性了。

你是我唯一的亲人了。

我不能让你有事。”

“哥哥，我们的努力并不是完全没有用的，虽然能做的很少，但我们也可以去保护别人，帮助别人。”

“你还不明白吗？别人的生死跟我有什么关系？我只在意你的安全。”

“哥，你还记得吗？以前，你说你希望所有人都可以变得更幸福。我们…约好了一起实现的。”我努力想扯出一个微笑，最后却失败了，“我的哥哥一直是一个善良而又温暖的人。现在呢，你怎么变成这个样子了？”

“梦想，大义。不是我们普通人的目标，在这个城市的异变面前，我们渺小到近乎卑微。我只是个自私的人，我只想在意我在意的人，我…只希望你的未来可以有无限种可能性，而不是殒没在这场灾难里。”

“我现在就想做自己的选择，你就接受不了了，还说什么开创未来？”我听到自己因为冲动而有些尖锐的声音。我不该这样的，我不该这种态度对待哥哥。

他只是沉默，不知是无话可说，还是不想反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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