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酒不误事
-----正文-----
浑浑噩噩的睡了过去,醒来是已经是深夜了,桌上是管家送来的食物,借着月光能看到不少是自己爱吃的。
揉着红肿的眼睛起身朱一龙刚点上蜡烛管家的敲门声就响起来。
“少爷您醒了,饭菜要不要再热一下?”
朱一龙坐在桌前拿起筷子食之无味的尝了一口便放下,打开门对着管家吩咐:“我记得我爹酒窖里藏着几坛女儿红,你都给我搬过来。”
“少爷……”
“让你去就去!”
朱一龙关上门,他曾经跟白宇闲谈时说过自己家的酒窖,那时两个人在学校宿舍里喝着葡萄酒站在月色下聊天。
同样的深夜,同样的月色,秉烛夜谈的人却换了身份变成了他不能触碰的人,何其可笑,何其荒唐。
管家带着家仆抱了几坛酒放在桌上,朱一龙背对着烛光看不清表情,拿起一坛揭开顿时酒香扑鼻。
“你们出去。”
酒虽香但也浓烈,何况朱一龙满腹心事喝酒如喝水,牛饮了一坛后就浑身泛起了红,眼睛失去焦距混沌不堪,伸手去够另一坛够不到,歪歪扭扭的站起身恍惚中看到白宇穿着跟他同样的洋装坐在桌前冲他笑,嘴角扬起的时候那颗痣也惹人怜惜,朱一龙伸手去摸,只摸到了虚无。
短暂的清醒让朱一龙怒吼着把酒菜撒了一地,未开封的酒坛四散裂开,紧闭的房间被浓郁的酒香充斥着。
朱一龙坐在地上擦着眼泪,乌云飘来遮住月亮的一角,月色变了,人也变了。
刚回国经历如此大变,没吃什么东西肠胃中全是高密度的酒精,再加上在地上昏睡了半夜朱一龙大病了一场。
整个人发烧加过敏神志不清了好几天,抓着人就掉眼泪,迷迷糊糊的说着听不懂的洋文。
朱一龙这一病全府都不得安宁,床前日夜都有人守着寸步不离,朱少爷娇气打小就不爱吃药,如今不清醒自然是一万个不可,白宇进来的时候朱一龙刚打翻了一碗。
丫鬟们利落的收拾干净后腾出个空,白宇这才上前去,也终于听到了朱一龙嘴巴里来回念叨的话,别人听不懂,他听得懂。
心中酸痛更甚,白宇把新的药碗端过来对丫鬟说:“把少爷扶起来,我喂他吃药。”
老爷不在家,少爷又病着,如今朱府自然是这个新过门的四姨太最大。
白宇掏出手帕擦着朱一龙的嘴角,往前挪了一点小声的叫他:“朱一龙,吃药。”
那么轻的声音却把朱一龙叫醒了,闻到药味又要挥手,在看到白宇的一瞬间愣住,嘴巴刚张开要说话就被灌了一嘴的药汤。
喂完药白宇擦了擦手对管家吩咐:“少爷不喜欢喝药,今天若还没有好转就去请个西医来。”
折腾了小半个月朱一龙的病才算好,脱下洋装换上长衫在自己院子里休息,这场病把他折磨的瘦了一圈,管家山珍海味的往他这送,半个月过去了也没补上来多少肉。
“我爹还没回来?”
“老爷前两天来信,苏州的考察差不多要结束了,本来要回来的,但是突然接到信天津那边的纺织厂出了问题要去一趟,这回怕是又要半个月了。”
“我爹总是这么忙吗?”
管家把陶罐里的人参鸡汤盛出一碗递给朱一龙解释:“也不是,前两年只做钱庄还好,这不是建纺织厂吗?生意好了之后老爷想着扩大规模,去了好几个地方考察,尤其是今年在家呆的时间特别少,大婚第二天就领着管事出去了,中间就回来了一回。”
朱一龙喝了一口汤听管家说话,冰凉的心脏有了几分暖意又问:“四姨太呢?”
“四姨太现在在管理钱庄,不过老爷的意思纺织厂是要留给您的。”
呵,朱一龙才不在乎什么纺织厂,他在乎的早就被人夺走了。
夺走的东西自然要抢回来不是?
“这多时间我在家也呆够了,明日起就带我去厂里和钱庄认认人吧。”
管家不知道前几天还郁郁寡欢的少爷怎么突然想通了,但想通了总归是好事,高兴的应下之后便去跟四姨太通报去了。
四姨太也是个心大的,听说朱一龙要去钱庄竟然也答应了,还让钱庄管事教朱一龙做账。
一连去了几天钱庄,一切都好像在往正常的轨迹上行走,朱少爷毕竟是上过学的人,什么事一点就透,还要着手搞什么改革。
朱一龙去的勤了白宇就不怎么去了,呆在家里的时间越来越长,听到朱一龙要改革也只说让少爷做就是了,两个人见面的次数竟然比生病时还要少。
他好像放下了。
白宇坐在凉亭下喂鱼,能花心思在事业上也好,总好过把心思花在他心上。
这天朱一龙回来的早,跟几个商行的老板喝了几杯,因为之前的病管家一直派人盯着,没喝几杯就被叫停了,昏睡着被扶着进了房间,醒来时又是熟悉的深夜。
管家看他没什么事回去休息了,朱一龙打开门看着寂静的庭院在月光下站了一会儿突然出了院子,朱府各处都熄了灯,只有走廊上挂着的灯笼照亮了路。
白宇被推开门的声音惊醒,拉开床幔看着外间喊着:“是老爷回来了?”
朱一龙看着外间刺眼的红双喜默不作声的关上门朝里间走去。
听到关门声白宇坐不住了下床去查看,点上灯一转身就看到朱一龙站在门口看着他。
“你、你怎么来了?”
朱一龙依旧不说话只往前走,待到白宇面前时才停下,里间的各处也贴着喜字,无一不在告诉他这个房间里的人不久前经历过一场婚礼。
离近了白宇闻见了酒味顿时有些担忧的问:“才好没多久怎么又喝酒,管家没让人看着?”
朱一龙抓过白宇的手放在自己脸上看着他:“你同我父亲圆房了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