预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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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

蒋思年的性格说不上好，尤其体现在他从不把自己的情儿当人这一点上，比如现在——徐若初跪趴在地上，讨好地蹭着他的腿，发红的眼角明显是哭过，伴着几声抽泣。

徐若初有一副好皮囊，这一点是毋庸置疑的，毕竟这是他对包养废物的最低标准。

更何况这张脸有几分像他的空青。

蒋思年伸手触上了面前乖顺‍‌‎美‎‎‌‍‌人‍‎的眉眼，温柔而又深情，像是小心翼翼捧着易碎的瓷器，任何人瞧了一眼，都很难不为之动容。

只不过这些全都不是给他的，徐若初心知肚明。

徐若初自始至终都很清醒，无论是爱上蒋思年之前还是现在，他不过是一个替身兼泄欲工具，就如一株卑微的草，再怎么仰头也只能是鲜花的陪衬。

“思年……我要走了。”

徐若初终于缓缓站起了身，熟练地收拾好了满地狼籍，满室的热度消散开来，正如蒋思年瞬间消失的柔情——唇角压了下去，无情又冷漠，还带着几分高高在上的鄙夷。

“滚吧。”

蒋思年抓过床单上的领带扔过去，语气冷硬，像在看一只惴惴不安的老鼠。他一刻也不愿多待，抚下袖口立即迈着大步离开，连余光也懒得施舍，自然错过了那道饱含眷恋与决然的目光。

02

徐若初失踪了。

蒋思年是半个月后才知道的，因为上次逾越的事让他丧失了几分耐心，转头宿在了其他乖巧可人那儿，毕竟他身边从不缺人，与其养一条有野心的狗，不如躺在乖巧诱人的温柔乡。

“你说他最后一次出现在哪？”

“跟一个包裹严实的青年在九号街的巷口，当时我过去已经没人了，看身形可能是‘目标’。”

目标指的是徐空青，蒋思年暗恋了十多年的对象，这股占有的欲望随着时间愈演愈烈，甚至让他像变态一样派了人去监视。

不过徐若初失踪的时间是最后一次，徐空青那边似乎发现了什么，自己派去的人全都无功而返。

电话那头的信息让蒋思年产生了几分慌乱，向来作威作福的富家阔少很少体会过这种心情，第一反应却不是担忧这俩人的安全，他只怕徐若初破罐子破摔把他那些龌龊心思全捅出去，那样的话……以后要再靠近他的心上人就不容易了。

但电话那头显然误解了金主的心思，急忙挽救起了那次称得上失败的跟踪。

“您知道的，‘目标’自那日之后并没有什么异常，但您身边那个徐若初似乎销声匿迹了，圈子里也只说在准备一部大戏，起疑的部分人也被近期的综艺转移了视线。”

蒋思年默默听着，直至末尾说了句“交易取消”便挂了电话，他实在是太不关注徐若初了。

仔细一想，每一次都是这人狗腿子似的贴上来，把所有心思都剖开来给他看，根本不用他再费心思去查，更别提这种主动断了联系的情况，蒋思年作为捧了徐若初一路的金主，竟是除了钱和肉体都不太称职。

但显然蒋思年自己不这么认为，说他是乱花丛中拔屌无情的花花公子也不为过。

正胡思乱想着，一道娇嗔随着步子由远而近，少年瘦弱的双臂圈上蒋思年的腰，不同于一般男性的平坦，微微凸起的柔软胸脯贴上了男人宽厚的背，蒋思年在烟雾里叹了口气，转身抱起了卖力勾引的少年。

阳台上又落下一截烟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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