互攻,女装。
-----正文-----
早春时节,江南梅开。
秦淮河畔流传一个消息,云中城主致信平康坊,乞已故十余年的名妓凌翩跹旧时衣裙。
以往坊间只道这位容城主与沈妥娘有情而无缘,沈妥娘一意出家做女冠,他才至今未娶。
这次竟来求凌翩跹的衣裙,秦淮河畔风流渊薮就像炸了锅似的。
多少自诩才子的落魄文人已经暗地里磨好了文笔,要写一首长诗,谱几支悲艳词曲。更有书坊老板,戏班班主,四下里找人,要以容城主与他两位红颜知己,沈妥娘和凌翩跹为底,改名换姓,写引人唏嘘,赚人热泪的剧本传奇。
就连沈妥娘也问裴野,“你哥没事作甚讨凌翩跹那套蝶衣?”
裴野心虚,打个哈哈就走了。
独自到容璋窗外那片梅林,心头却一阵一阵地痒,我哥他竟……他竟真的……
可容璋不说,他心再痒也没问。
直到半个月后,他刚骑马回城,给他哥带了糕点小食。
远远就听见琴音,护卫与下人都不见了。他匆匆奔入厅内,就见一道纱帘,帘后影影绰绰,有人穿着锦绣的衣裙弹琴。
纱帘只到膝下,裙下不露鞋尖,裙摆却五彩斑斓,犹如蝴蝶彩翼。
裴野愣了一愣。
呼吸加重,那琴音就停下了。
他上前屏住呼息,挽起纱帘,容璋坐在琴后,披着头发,抬头望他。
那衣服双袖也如蝶翼,若女子或少年穿,削肩垂落,袖长该只露指。
他哥虽然清瘦,毕竟是男人,肩宽了些,衣袖就恰到手腕,琴台上一双修长白皙的手。
衣裙针线还新,是拿到旧衣裙,修改尺码,对照着新做一件。
难怪花费半个月。半个月能做好,不知是几十位绣娘织工的心血。
他哥为他真做到这一步。
这样的衣裙,别的男人穿势必是场闹剧,但容璋穿了,就叫裴野全身发热。
那股热向胯下涌去,把他烧得胆大包天,“小娘子弹的什么曲子?”
他眼睛发亮,笑容恣意,容璋见了,不计较那句称呼。
“《凤求凰》。”
裴野将琴推开,撑在琴台上,“这么说,你有心上人了?”
容璋配合道,“是。”
裴野的手按在他心口,“这个人是谁?”
容璋这次全然为哄他,此时又怎么会不说他想听的话。
他对裴野莞尔一笑,“这个人是当世第一的剑客,令我倾心的英俊少侠。是你。”
裴野心里猛地被一撞,震动如鼓,不由分说吻上容璋的嘴唇。
容璋竟还仰面启唇,让他吻得方便。
这一吻分开,容璋就被他带上床,裴野眼里是掩不住的光,容璋与他鼻尖相对,只能望着他那双眼睛,被他压在床上吻到天昏地暗,衣裙早被揉乱,裴野的手竟掀起下裙直摸进腿间。
裙下的亵裤也被扯下,容璋夹住腿,就夹住他的手。
裴野的手轻轻摸他大腿内侧,“怎么了?”
一上来就掀下裙扯亵裤揉大腿,容璋缓过来,无奈又好笑,“我该把你教得比这好,你若真这样对一个姑娘家,未免唐突无——”
被吻得嫣红的嘴唇就被裴野玩闹地咬了一口,“没什么姑娘,你就是那个姑娘。我们结过发,洞过房,我这么摸你又怎么了。”
容璋被吻得喘息,裴野不怀好意分开他的腿,“小娘子在床上分心,要罚。”
伸手从床头的小柜里取出小包包好的缅铃,容璋连他几时放来这里都不确定。
但今天想要哄他一回,任他为所欲为,索性打开腿,不去管下裙已经翻到小腹上,身下不着一物,随裴野的手指蘸满油膏探进身体,又捂热那一对缅铃,小心送进容璋体内。
缅铃这东西,本就是灌了水银,遇热震动,被他用手一捂,又钻进体内,越动越快。不多时,就被推到恰好的地方,震得容璋呼吸加快,抬起手臂遮住眼睛。
他手腕遮住眼角,但白皙面颊逐渐浮起淡红。
容璋眼尾狭长,情动时最叫裴野热血如沸。可此时遮住双眼,几乎有种不能承受的情态。
裴野知道那两颗小玩意的厉害,一时也不敢做什么,就吻了吻容璋的手臂。
待到他终于习惯体内的酥麻,这才放下手来,眼角果然红了。
那件绣衣前襟散开,披在他肩上,裴野一面吻他领口露出的肌肤,一面挑开里衣看他的胸。
那显然是成年男人的胸膛,但肤色浅,乳晕颜色也浅。裴野以手掌覆住两胸轻揉,乳首在掌心被搓硬,十指抓握却抓不起多少。
裴野在他耳边说,“小娘子胸真小。”
容璋睫毛颤动,不知该气还是该笑。可被他轻轻抓揉,忍不住道一句随他吧,便没有回应。
裴野胆子更大,容璋被脱得只剩肩上搭着的绣衣与腰间的下裙,他这才比了比腰身,手掌摩挲,故意感叹,“我都看不出腰身改没改过,真是好身段。”
就是不看他,容璋也知道他目光灼灼,非要自己说话。
他拿裴野没办法,就压着呼吸,尽量镇定,“……过奖。”
裴野戏谑一笑,双掌托住容璋的腰,又滑到臀,揉了一揉,啧道,“可惜屁股也不大。”
缅铃还在里面跳动,容璋被他揉得低声呻吟,舌抵上颚熬过一阵,才道,“……那你揉什么……”
裴野又揉起来,朝他耳垂吹气,“我多揉一揉,屁股和胸会不会变大。这样以后有了孩子,才好喂奶。”
他知道这话说得太下流,唯恐他哥叫他“裴行之”,不待容璋开口,就又吻上去堵住他的嘴。
他的腰本就在容璋两腿之间,堵住那张嘴,舌头一通翻搅,手指也扯住缅铃的勾环,一口气拉出。
容璋身体瞬间收紧,双腿夹住他的腰,裴野把他抱住,早就硬得发疼的性器插进去。
容璋张口喘息,再说不了话。裴野才一边顶,一边嘴唇向下,含住他的一侧乳尖吮吸。
他的手先挤,再避开牙齿,吸着乳头。口腔湿热,容璋低叫出声,体内被塞满,乳首又被舔舐吸食,只听见裴野说,“我再想了想,不能让你喂奶。要是有了奶水,都是我的。”
容璋被他吸得胸口酸胀,就像真的会有奶水,他要避开裴野的口唇,下身不由自主扭动,被插得战栗,即将到达顶峰。
裴野哑声哄他,“叫我。”
“小野……”
裴野用力顶撞,撞得他尾椎泛起酸软。
“叫郎君。”
容璋眼睛湿润半阖,看向裴野。昔日要自己牵着的孩童,后来彼此陪伴取暖的少年,青年,直至如今的男人。
他身体被逼迫,却是心甘情愿地叫。
“……郎君。”
裴野眼睛亮得像燃烧,不管不顾,毫无章法地操,从容璋喉间逼出更多声音,最后将容璋操得射出来。
高潮时刻,即使是裴野也四肢无力,即将倒下。
他不愿压着容璋,想要倒到其他地方,却被容璋拉了一把,让他倒在自己身上。
裴野只道我哥不至于一压就能压坏,便没有挪开,埋在容璋颈侧,鼻梁上的汗抹在他皮肤上。
容璋身上的衣裙早被糟蹋得不成样子,他也眼尾发红,嘴唇略肿,胸前两点乳头都被吸咬得胀起。
裴野抱着他,“哥,你对我真好。”
容璋倒是没想到他会搞成这样,只不轻不重地答了一声,仍抚着他赤裸汗湿的背脊。
裴野闭上眼,贴在他锁骨说,“我在平康坊时……有事没告诉你。你记得那次凌娘子救我?”
当年裴野年纪尚小,性情活络,从不忸怩,长得讨喜,姑娘们都喜欢他,他也时不时出入青楼替那些姑娘跑腿办事。
平常无人去管,但细查之下是违律的。凌翩跹帮他那次,就是他上凌翩跹的丽景舫替一位新来的姑娘寄一封家书报平安,画舫却突然被官家的人搜检。
容璋道,“凌娘子将你藏在箱笼里,躲过一难。”
她救过裴野,才有容璋后来还她人情。邻州官长来访,非要听她弹琴,但她情郎离开在即,她只想一送。
那位官长出名善音律,平康坊中找不到与她琴技不相伯仲的女子,唯有自称伤了面容与喉咙,无法见客,要容璋穿她衣裙,在帘后替她一回。
裴野抓住容璋的手,容璋只觉他心绪不宁,便将他的手握住,听裴野说。
“当时她叫人去请一个武官,她的恩客来,打断搜检。然后那个人强迫她……我看见她和那个人……”
这一节他从未向容璋提过,容璋从不知道。
寄身烟花之地,一来谋生,二来藏身,没人会去平康坊里搜寻他们。
容璋毕竟顾及他年纪小,哪怕到了那种地方,也护着他,不让他看见不该看的。
原来那一日,藏在凌翩跹箱笼后,隔着竹丝编织的缝隙,他早就看见了。
容璋轻轻拍他的背,听他说,“我想拦住那件事,她不让。当时我很生气……后来过了很久才明白,她对那个人是有一些喜欢的。”
他隐下了之后的话。后来凌翩跹冒死去送,也是去送那个人调职离开。他一直以为那个人会带她走,可是没有。凌翩跹从此一病不起,他后来寄信平康坊,在沈妥娘的回信中看到,他和他哥走后不久,凌翩跹香消玉殒,由姐妹择地安葬。
他靠着容璋,像许多年前那样,埋在他颈边,心渐渐静下来,人渐渐恢复。
可这一恢复,肌肤相贴,又是两情相悦,才做过一次,挨着挨着,又开始下头发硬想要。
裴野暗自权衡,梦里被欺负了两次,就要他哥赔两次,仗着的是他哥宠他。
要是做第三次,就有点过分了。
他撑起身,“哥,你不知道刚才我多怕你连姓带字叫我。”
容璋打量他,“看不出来。”
情事之后,他比平时柔和,裴野看得心头滚烫,撑起身低下头,舔起容璋的性器。
容璋正要皱眉,发现他只是舔,没有强行含下,手才放松,抓住他的肩膀,拉扯他的发丝。
裴野的舌尖按着性器顶端的小孔,把残留的精液吞掉,待容璋的性器在他嘴里挺起,才吐出湿滑的顶端。
“哥,还不够,这次换你来。”
他跪在床上打开腿,带着容璋的手去摸自己又胀起来的性器,“你不知道,我想着你自己弄过多少次。”
容璋就连摸他也温柔周到,“从什么时候起?”
裴野眼里只有他,“我十五六岁,那时候比之前好,虽然想你,可是不会天天和你在一起。每年去看你那些天,我都怕在你面前硬了。有时候你一笑我就受不了,但是我不敢被你知道。只能在回老头那以后才能自己弄。”
他突然停下,“哥,你十五六岁时,是不是也想着我——”
脑袋就被拍了一下,容璋说,“我十五六岁,你才十岁。”
多禽兽才能对十岁的男孩起那样的念头。
裴野“哎哟”一声,悻悻道,“再过三年就行了。我十三岁去老头那学剑,晚上总是梦到你,每天天没亮就在洗亵裤。”
容璋记得他十三岁的样子,他到十四五岁才猛地拔高,之前都还是少年,正要说“不行”,可眼下的情势,哪里是板起脸训他的时候。
听他胡说,容璋索性拿过那罐油膏,裴野也不再多话,躺下等容璋的手指探入臀缝。
方才那次之前,他离开云中城半个月,就是有至少半个月没做过。自从和他哥第一晚以来,还没隔这么久不做过。一看见容璋穿着这衣裙,欲火连神志都要烧掉。
此刻容璋的手指进来,感觉也与之前不同。他喉结滚动,既想被他哥肏,又想肏他哥,勉强抓到那对缅铃,就想再往容璋体内送。
他才撩开后裙,摸到他哥的入口,里面还带着湿滑,手指借射进去的精液和油膏插入一个指节,手腕就被抓住了。
他体内容璋的手指同时抽出,裴野抬头问,“哥?”
容璋道,“趴过去。”
裴野手里已经又受热微震的缅铃被他拿走,只道他哥应该不会生气,又惴惴自己是不是真闹得他哥生气了。
老老实实趴过去,他哥的手抚摸他背到腰的那一道凹陷,裴野抬起身体贴着他的手,就被轻轻下按,听容璋说,“别动。别弄掉了。”
那对缅铃被放在他后腰中凹陷最深处,贴着皮肤轻震。他后腰被这微震弄得战栗,下一瞬间,只听轻响,他竟被他哥打了屁股。
容璋的指尖在股沟按压,裴野被他连打几下,下身塌了下去,两颗缅铃滚落床上。
裴野哑声叫,“哥……”
容璋朝他腿间抚去,他不至于被打到射精,可性器顶端吐出几滴粘液。
容璋心中讶然,不由得摇头笑笑,“就这么喜欢?”
裴野抹不开脸,脸上发烫,转念一想,这是他哥,就坦然说,“你从没打过我。”
他七岁前在云中城有父母骄纵,从没挨过打。后来和容璋流落江湖,容璋最多罚他抄书,怒极才打他手掌心,除此之外,那些年里没打过他一下。
到了现在,更没人能这么打他。
他四肢撑在床上,容璋扶着他的腰,缓缓进入。以往没从后面来过,裴野看不见他哥的脸,只感觉那双手温柔在他腰侧巡回。
“哥……我喜欢,是因为你是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能这么打我的人。”
容璋叹道,“你呀。”
勾起那对缅铃间的绳子,震动的缅铃被他用掌心托着,贴上裴野勃起的性器,裴野立即绷紧身体。
却听容璋问,“你对女子的身体这么了解,就是因为看到了?”
上次那个梦,他梦得过分详细。今天说起看见那一幕,也难怪容璋问。
可那一天,隔着箱笼,他又震惊畏惧,怎么可能看得真切。
裴野后面被缓缓抽插,前面又被缅铃震着,勉强说,“是平康坊……有些地方,楼里会给姑娘们看图册,教她们侍奉客人……”
想也知道,烟花之地的春宫图册与外面的不同,画得更露骨真实。
他那时年纪小,全是好奇,姑娘们不慎放在外面,被他看见,正要抢回,不让他看,有一位娘子见了却笑,“他长大总是要知道男女之事的,看看又没坏处。”
便告诉他,“看可以,试却要等你至少长得你哥哥那么高才行,记住了?”
他那么多年前就看了那些东西,好在没有误入歧途,再追究也无益。
容璋只问,“全是男女之事,还是也有其他?”
裴野看不见他,唯有照实说,“有男男之事。”
平康坊也有男孩,只是换得比姑娘快。姑娘们可以到二十出头,男孩十六岁骨架长大就得销声匿迹了。
容璋将缅铃抵着他性器根部,“那上面教了什么?”
裴野被他顶得快要射精,夹住容璋,“要会夹,要会扭,还要会叫……”
“……怎么叫?”
裴野只想高潮,什么也不顾。
“好哥哥……”
他实在难耐,腰臀向后顶,让容璋抵到深处,里面还努力夹紧。
容璋不舍得为难他,让他前面释放。这一次射精与之前都不同,阴茎抽搐,大腿肌肉抽动,就连后面都收缩好久,让容璋射在他体内。
裴野仍跪趴在床上,容璋待余潮过去,才缓缓抽出,将裴野拉起来,笑他,“这也是图册上教的?”
图册上教的是侍奉恩客,自然是要人温顺,怎么会像他方才那样自己动,逼得恩客出精。
裴野抱紧他,只道,“你要真想试试……下次我照上面的做足全套就是了。”他踌躇片刻,眼眶是汗,眼睛明亮,明知他哥宠他,又加一句,“好不好,好哥哥?”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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