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9万圣贺文

-----正文-----

贺顶红One Day

我看着厨房里的莫关山，他专注的，从来不给予人的温柔的神情，我想独占他。我走过去，利用我比他高半个头的优势，将他环绕住。

“好香啊，小莫仔。”

其实我不仅在说他做的菜，还有从他身上飘过来的一阵甜腻的的橙子香味，我也喜欢。今天是万圣节，对于我，倒是无所谓，我没有可以去敲门要糖的朋友，更没有来找我要糖的人，更何况我早已经过了那个年龄，那个因为一块糖就能高兴半天的年龄。我觉得，对于莫关山，也是一样，他总是一个人，但是总会有光照在他身上，让黑暗中的我忍不住想要靠近他，获取温暖和......和什么呢......？

我看到他皱了皱眉头，他已经习惯了我不时的靠近，我听到他有丝不耐烦的声音，

“快滚，贺狗鸡。”

我笑了，“贺狗鸡”是他给我起的名字，虽然不好听，但是我却竟然很喜欢从他嘴里吐出的这三个字，如果让我听一辈子就好了......

我笑着向他的后颈吹了口气，故作潇洒的走开，用余光瞥见他微红的耳朵和脸颊，流进心里的是有他在身边就会有的温暖，顺带还有手上一抹食物的汤汁。

“真好吃。”我喃喃......但是为什么我总会觉得缺了什么。

一顿平淡的晚餐，我们相向无语，却又十分融洽，或许我们就应该这样度过以后的一个又一个晚上。

“你自己洗碗，先走了。”

他的声音响在耳边。我不......不想让他走。

“别走！我们看夜景聊聊天～”

我用以往调戏他的贱贱的声音想要挽留住他，但我知道这挺难，于是我单手搂住他的腰。这不是第一次，每次轻搂住他，那纤细却富有弹性的腰，总会让我心猿意马。我感受到他在挣扎，如果我再不放开，我......

我果然没有放开，是我放不开。

“聊屁啊！我回家睡觉——”

话音未落，有敲门声响起。紧接着是一声脆嫩的童声——

“Trick or treat！”

是隔壁那家新搬来的一家三口。他们刚搬进来的时候，我知道他们很幸福，这能从他们的表情和语气中读出来。我愣了愣神，为什么会有一种奇怪的感觉——

“也许这家没人，我们试试隔壁吧。”一阵男声传来，我估计是那家的男主人。

莫关山感受到我的手松了，他立马跳开，朝着门的地方猛冲过去，顺手还带走了他顺手脱在沙发上的外套。我可能留不住他了——

他开了门，与外面的三人面面相觑，大人和孩子都傻了，莫关山也愣了。我没猜错，的确是隔壁的那三个人。我走过去，揽住莫关山，用我惯有的笑对他们说，

“您好，我住在隔壁，我叫贺天，今天真不巧，我家没有糖——”

“拿去吧！”

我一惊，在我怀里的莫关山从裤兜里掏出一颗橙色包装的糖果，

“我这里只有这个味儿的，不喜欢吃也没有了。”

“谢谢大哥哥，我最喜欢橙子味儿了，耶，妈妈你看我拿到橙子味儿的糖啦！”

我笑着向那对夫妇致意，把莫关山带到比我稍后的地方，轻轻关上了门。

“贺狗鸡！老子要回家啊啊啊！”

我把他从地上抱起来，径直走向了我家的落地窗前。我面向窗外，把他放在身边，靠着床板。他似乎是觉得我不可能轻易放他走，就只好坐在我身边。

“莫莫仔，我也想要糖。”

我把头伸过去，贪婪地汲取他身上甜腻的香橙味道，可我总觉得不够。他推着我的身体，他也是个能打架的男生，力气固然不小，可是我锻炼了这么多年，体格又比他大，他自然挡不住我，我把全身的重量压在他的身上，蹭着他的脖颈，他的锁骨，把他压在地上。

“放开我啊啊啊！你又不是小孩儿了，过什么万圣节！”

他的糖是从打工的地方那里拿来的，今天是节日，没几个打工的愿意来，更何况是干苦力。大多数这种人都是有家室不得不干活，在这个日子更愿意陪着家里的小孩儿多玩儿上那么一天，可莫关山却不是。他不需要休息，我知道他只想要赶快挣钱，来还清他们的家的债。于是我那个时候无耻的想把他留在身边，用的方法却是用钱收买——我付给他报酬，他来给我做家务，包括做饭。

“啊啊啊啊你起开点！”

我微微起身，用表情示意他如果没有糖我是不会起来的。他看着我，顿了一下，不知道想到了什么，便只是撇开头，手向下探索摸到裤兜，掏出了一颗糖。不出意外，也是橙子味儿的。

“拿去，你个死狗鸡，这可是最后一颗，老子还想自己拿回家里吃呢！快快快快滚开，压死我了！”

他嫌弃的对我说。

我一点也没有想起身的意思，把他抱在身下，好像填满了我之前的什么空缺，或许在这个其实很简单的夜晚，我明白，我靠近莫关山，是因为他身上的勇敢，是因为他的坚持，但更是因为，贺天什么都不缺，仅仅是缺了一个莫关山，只有现在在我身下的这个人能够填补。我回想起那天，他面对着操场，站在我身边，向着远方，他说，

“所以贺天，你送我一对纯黑耳钉吧。”

那个瞬间，我心里在想什么，我已经不记得了。可我知道，我要给他最好的，要给他独一无二的，要告诉他，他值得，他应该被这么对待，应该，应该被爱。

我打了电话给贺呈，我告诉他，我要定制一对耳钉，一副红色的一副黑色的。我让他把纯黑的装进红盒子里，上面刻上“HE TIAN”，让他把红色的装进黑盒子里，上面刻上“MO GUAN SHAN”。我留下了那个黑盒子。

现在可以了吧？现在可以了。

我压得更低了。

“把手给我。”那个被我保存的很好的，一直想要给他的红盒子被我塞进了他的手里。他的手比我的微热那么一些，我攥着他，有那么一瞬不想离开。我的眼睛暗下来，但是我很快就放开了他的手——

“耳钉。打开看看～”

他还沉浸在被我压在身下的不适，又突然被塞给了耳钉，显得猝不及防。当我提起耳钉，他的脸又染上了一层绯色，似乎也想到了那个时候的操场，那个时候澄澈的天空和清甜的空气，那个时候，对视着的我，和他。他出神着，大概脑子也没思考，或许是自己也却想看那副耳钉的模样，就那么，不自觉地，慢慢的，打开了盒子。

我起了捉弄他的心思，却又带了点微微的认真，啊不，应该是绝大部分的认真，

“嫁么？”

“你...你！卧槽！滚开！！”

意料之中的反应，但是我却有那么点失落，我起了身，对莫关山笑笑，

“开玩笑的而已，还是说，你想让我认真？”

在这星光下，我看着他，看着他拿着盒子的手微微颤抖，看着他抿起的嘴唇，看着他因为月光，也或许是商业街的灯光打亮的脸，尤其是那双眼睛，那专注的温柔的应该属于我的我要独占的——他。

“Ich liebe dich”

我知道他不可能知道这是什么意思，我的感情，只能，以这种方式表达。

但是，我看到，我的双眼明确的看到，我的身体明确感受到——

他离我越来越近，他张开双臂抱住了我。

他说，

“贺天，我在。”

这是万圣节，这是一个应该鬼怪来到人间的节日，但是我感觉，我生命中的天使来了，他照亮了我，温暖了我。我能感受到他的热量，我知道他是真真切切的人，真真切切的莫关山就在这里，在我怀里——不对——是我在他怀里。这份热度，让我有那么一瞬间湿了眼眶。

“我明白，我在西餐厅也打过工。”

他不是天使，他是恶魔，他是真的恶魔，他蚕食我的精神，让我一点点沦陷在他的世界里，让我心甘情愿的就这么待在他身边。

“莫莫，你想不想要糖。”

我平静了一下，恢复了往日的嬉皮笑脸。

“操，你不是刚才说没有糖吗？还管老子要，你个死狗鸡。”

“给你我的脱氧核糖。”

“操操操放开老子啊啊啊啊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