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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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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纯色背景的摄影棚,茶几上有一个生日快乐的立牌。

主持人是年轻的小姑娘,二十多岁,一开始郑少瑜以为是随便抓来顶缸的实习,有人给他递来纸条,原来是某个老董事的孙女,他的粉丝。

女孩子激动了一会,压抑不住的嘴角上扬,近距离接触的偶像比想象中还要温柔有气质。

“好像粉丝朋友会比较关注少瑜的恋爱问题,网上流传的资料是单身,那自己有没有想过谈恋爱呀,什么时候结婚啊,这些......”

郑少瑜点头:“想过,一直都很想。”

主持人有些羞耻的问出了大众所想:“心里有理想的类型或者人选吗?”

郑少瑜认真的思考着说:“我喜欢他可爱一点,能捧在手心上呵护,不用太好看,普通人,爱我,就够了。”

主持人意外的惊讶:“感觉条件不是很苛刻,身边爱你的一定很多吧。”

郑少瑜摇摇头,有些好笑:“其实我的性格偏于强势,可能和我相处一段时间,大多数人都会选择远离我吧,感慨‘这个人怎么这样啊,神经病’。”

“您太谦虚了,身边的工作人员对少瑜的评价都很好的,怎么会讨厌你。”

郑少瑜放下想要翘起来的腿:“也许吧,希望是这样。”

“您是怎么看待婚姻的,会要小孩吗?”

郑少瑜敛起眉:“结婚了也不需要他做什么,钱我能赚,家务也可以我做,他只要不变还是一开始我爱着的样子就可以了。”他抿抿嘴,“小孩不会要的,不想有其他东西分散他的注意力,只看着我就好。”

女孩觉得有点奇怪:“如果另一半喜欢孩子呢,两个人需要商量的吧。”

郑少瑜瞥向她,即使带了暖色的美瞳,一时锋利的眼神也让女主持慌了一瞬,她以为自己看错了,转头再面对的却是淡漠疏离的微笑。

“你说得对,是需要两个人商量一下。”郑少瑜靠上椅子,抱歉中带着一丝傲慢,“我太想当然了。”

“没事。”女孩讪讪的说。

林丧褪下上衣,通过浴室的镜子查看自己的后背。

现在凉下来,不是那么红了,集中在脖颈和肩胛,只是除了咖啡泼过的痕迹,还有其他纵横交错的浅色疤痕,虽然大多数淡下去了,仍不难想象曾经受过的虐待。

不过他已经因为和一个男人结婚同母亲的关系算彻底决裂了,感伤后悔的话如今在别人眼里恐怕都变成了自食恶果。按照母亲的想法,林丧幸运的上了一所好大学,毕业考事业编,找个稳定的工作,起码后半生不愁,结果翘首以盼等来的是让她一辈子也抬不起头的婚帖。

“不要脸!供你上大学跑去做鸭子!滚出去!脏!脏死了!”

大门外的红砖道停着银灰色轿车,村头围了几个看热闹的人,林妈妈看着那锃光瓦亮的车血压就蹭蹭往上涌,她拎起挑火的钢叉连推带搡的把林丧推出大门,扯了一把站在旁边人模狗样的郑少瑜,搡向轿车:“都滚!”

林丧看着镜子里伤痕累累的身体,确实不能用干净整洁来形容。

他系上衣扣,从抽屉里拿出日记本,写下中午的事,他翻过前一页,衣袖滑下散开了些,林丧握着钢笔,手腕还有未消下去的绑缚痕迹。

「2月15日,辞职。

回来的路上下雪了。少瑜心情不好,他一直希望我能在家陪着他,但是辞职的事好像并没有让他高兴一些,大概是因为孙雅恒,我要不要向他道歉,心里毛毛的。」

林丧合上日记,歪头看着床头柜上郑少瑜的手机,十五分钟前拨出去的通话记录,一边恐惧着不可能,一边又无力的期盼着。

白正树比林丧预计来得快很多,他有钥匙,还知道密码,而房子的另一个主人却连出门的资格也没有。

鸣笛声和拴着奥森狗链的响动吸引了林丧的注意力,他慢慢穿上拖鞋,走到窗前。

白正树接到电话时,讶异的瞟了一眼正在拍摄的郑少瑜,听到电话另一头是林丧,本想问问对方为什么辞职,结果被林丧先一步磕磕绊绊的告知了想要和郑少瑜离婚。

“为什么?!”

三楼,休息室。

白正树接过水杯,质问茶几对面的人。

林丧比年前状态差多了,眼神迷茫不定,仿佛说话声音高一些就能把他从椅子上吓得栽下去。

白正树抿一口水,心平气和的又问了一遍:“怎么回事,就要离婚了?有什么难处?”

“少瑜......挺好的。”

“你不说重点,我就走了。”

果然语气稍微严肃些,林丧便像找不到方向的候鸟一样,心惊胆战的看了过来。

开口是困难的,一旦说出来了,压在心底的委屈便藏不住的涌上来。

“对不起,我实在......受不了郑少瑜的爱好了......一开始忍下来,想着无论如何都要忍下来,但是真的太难熬了......”

林丧撸起袖子,也是他第一次把这种伤口露于人前。

白正树撑着下巴,看上面条条道道,还有小刀割过的结痂。

“你们是自由恋爱结的婚,和少瑜说会不会更合适?”

“没用的。”林丧低着头。

“他不会改,我也不再奢望了,只要能摆脱掉这份痛苦就好,白先生……求求你……”

白正树注视着林丧的手臂,青色的血管仿佛一触即破,“那个时候,我同意你们在一起,因为你是好孩子,少瑜没有谈过恋爱,有些事你要教他。”

林丧睫毛湿漉漉的挂着泪,摇头。

白正树想拉过那双手摸一摸,至少在他眼里那些创伤是迷人的,“少瑜没有被人爱过,他不懂怎么表达自己的感情,我过去不曾制止过他伤害别人的行为,觉得他需要把那些负面的情绪发泄出来,但是我好像错了,那个孩子有时候冷血的让我都有些心凉。”

“我们不能离婚吗?”林丧掰着手指,眨眨眼小声说。

“不能!”

方还有心情和颜悦色的白正树立刻冷下脸,重重的放下水杯。

林丧缩回椅子里,“可......”

“我本来在公司等少瑜拍摄,接到你的电话就来了。”

林丧一听到郑少瑜的名字便怂了,一声不吭的闭上嘴,他的情绪开始有些不稳定,捂住脸发抖。

白正树坐得笔直,将林丧的反应看在眼里,他残酷的说出事实,拆字似的喂给林丧:“我来就是告诉你,和少瑜离婚是不可能的,这两年你拿到了多少钱?婚姻欺诈的罪名不好听,想想自己以后的十年,是在监狱里过的好,还是陪在少瑜身边好。”

“我没有拿过你们的钱。”

林丧反驳的急切,蓄在眼眶里的眼泪顺着脸颊滑落了一颗。

沾湿的睫毛一簇簇,眨眼的轻颤像蝴蝶扇动的翅膀。

白正树笑了一下,翻出手机的相册递给林丧。

一页页的房产纸合同还有转移财产,上面是林丧的签名和指印。

“少瑜很疼你,包括你的母亲,也收到过一笔钱,改建的房子早就盖好了吧。”白正树火上浇油,“很漂亮的小洋楼。”

林丧看到新房子了,手指按在屏幕上翻不下去。

照片是偷拍,但清晰度不低,看日期,8月21,院子里新种了两颗小树,年迈的奶奶坐在轮椅上睡觉,林妈妈端着簸箕筛豆子。

其实能收下这份钱就是原谅林小丧了,包括白正树多次交涉的结果,不过看着林丧心如死灰的模样,他觉得这样也不错,秀兰同样好多年没见到郑少瑜了,平时吃吃喝喝,只过年团圆饭的时候想起来念几句,托他找一找。

“所以留下来吧。”

白正树探身握住林丧放在桌面的手指,“少瑜离不开你。”

他拾起林丧的手,吻向指尖:“如果不是你,我也不会来。你比他年长,让少瑜安心平稳的活下去。”

林丧沉默。

白正树抹掉他眼角一滴泪:“你让他懂得爱人,学会为感情付出,有了人该有的温度,我已经不知道如何感谢你了,少瑜有的地方做得不够好,你要有耐心。你们是夫妻,要相伴一生的。”

林丧甩开白正树:“我不知道哪种喜欢会把人弄成这样,他打我,把我关在这儿,不让我出门,不许有社交,我每天看他的脸色,真的累了。”

白正树优雅的一点头,舅甥俩表里不一致可算如出一辙,他站起来,把手指沾上的眼泪蹭在嘴角舔下:“你总要习惯的,一年了,别告诉我受不了,比起否定为什么不尝试去接受,其实不会是很难过的事,把疼痛当做快乐,血液当做甜点,试试看。”

林丧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况且送你坐牢算不得什么威胁,少瑜那样固执又偏激的性格,把自己的一切都给你了,带着他掏给你的心远走高飞......”白正树侧目瞄着林丧,平日掩藏在西装革履下的病态显露了边角,“要是某天被失心疯捉到了,看在我蛮喜欢你的份上,祈祷他能留你一个全尸吧。”

林丧瘫在椅子上发呆,白正树离开几个小时,天黑了。

郑少瑜拍摄结束对女孩说了一句生日快乐,他伴着奥森鬼哭狼嚎的唱腔走进家门,找到趴在三楼睡着的林丧抱回了卧室。

他打开盒饭,用勺子挖给睡眼惺忪的林丧:“觉得你没有吃晚饭,结果午饭也没吃,瘦成什么样子了,以后要每顿看着你吗,林小朋友。”

林丧凝视着郑少瑜,勉力调出一个微笑:“我给白先生打了电话。”

郑少瑜垂下眼帘,饭勺子塞到林丧嘴边:“我知道,不用听他胡说。”

“你会杀了我吗?”

林丧握住郑少瑜的手腕,偏头躲开喂食。轻如羽毛的力气,郑少瑜没有挣脱,借着台灯昏暗的光,久久的盯着仰视他的人,光线似调适的蜡糖,粘稠,沉淀着色泽。

在极久的对视后,他亲了亲林丧的额头。

“不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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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正树,一个视亲情如命的Boss,下次写没有命案的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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