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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抛尸,郑少瑜走了很远到人迹罕至的后山,一个他早就看好的位置。他穿着雨靴,在枝蔓复杂的遮蔽处停下张桐的尸体,准备挖坑。
张桐是谁呢?
xx系毕业,12年保送研究生。
林丧的小学同学,再确切一点,和林丧从小一起光屁股长大的同村好友。
郑少瑜想不到啊,这么自闭的人也会有能谈心喝酒的朋友。
第一次在林丧那里得知这号人的存在,林丧接触过郑少瑜光彩夺目的狐朋狗友后,也将自己唯一的社交“圈”介绍给他。
郑少瑜看着张桐和林丧在河边的合照,那人背心短裤,皮肤黝黑,渔网兜着养殖场银光灿灿的鲫鱼,问道:“你们很好吗?”
林丧在男朋友面前毫不吝啬对挚友的夸赞:“以前在村子里读小学,后来到镇上上初中分开了。张桐很优秀的,每学期领的都是A档奖学金,当时报一个学校就好了,他学业紧,现在又工作,见次面难了。”
一股醋酸味自郑少瑜的肺腑涌上来,也许是因为林丧当着自己的面夸奖别人,也许是嫉妒有人在他记忆里的更深处。
他敷衍的呲了下嘴,兴致不高,“你和我说这些干什么?”
“我也想让少瑜看看我的朋友。”林丧捋着照片角,已经泛黄卷翘了。
“一个不怎么见面的人,也这么珍惜?你自己以为的朋友。”
“不是啊,我们偶尔还会通话,吃顿饭聊聊现状,他没有瞧不起我。”
“为什么瞧不起?”郑少瑜灵敏的嗅到关键词,“因为和我在一起?让你丢人了?”
“少瑜……”
林丧确实有这种感觉,老家周围的人只要听到他和男人结婚,嘴角都要撇到后脑勺,再一听对象很有钱,更是鄙夷不堪。
林妈妈也不许他回家,只要不分手,见一次打一次。
“你们通话聚餐,我怎么不知道,什么时候去的,瞒着我。”
“少瑜……”林丧去握郑少瑜的手,越说越失底气,“我没想瞒着你,就是朋友一起吃顿饭,我怕你生气,没告诉你……”
郑少瑜恨了他一眼,“你还在说人话啊。”
“……”
林丧愁眉不展,郑少瑜反而笑起来,嘲笑林丧小气,“宝宝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啊,下次叫人来家里,我也想认识一下。”
“真的吗?”林丧问。
“嗯……”郑少瑜掰弄林丧的手指,咬他粉白的指尖,“我们会好好相处的。”
……
借着银白的月光,郑少瑜喘息的退开一步,望着挖好的深坑。
会有野狗闻到腐烂的味道刨开吗?
他抬起袖子蹭了下鼻子,蹭到一鼻尖灰尘,恨恨的想——真够麻烦,下次直接混着谁家葬礼丢进炼人炉烧掉好了。
他踢了一脚塑料袋,几乎用着剩下的所有力气表达愤怒,咬牙切齿,又补了几脚,“你个垃圾!死了也要给人添堵!高材生?啊?厉害吗?我比你强一百倍!”
一顿泄愤后,他脱力的拄着铁锹,仰头灌了一瓶矿泉水,扔进身后的箱子里,随后提起铁锹,决定再深一层。
清晨,天色大亮,郑少瑜踩着满是泥泞的雨靴,拉开大门。
家里很静,只有他脱衣服的细小声音。
换下从头脏到脚的衣服,郑少瑜在一楼的浴室洗过澡,回到卧室躺在林丧身边。
他偏过头,久久的凝视枕边安宁的睡颜。
指尖也蔓上酸痛的疲乏,撩开林丧遮在眼皮上过长的额发,一寸寸的抚摸。
郑少瑜缓慢的眨了下眼,咧开他标准的上镜笑容,俏皮的说,“晚安,亲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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