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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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乡乡按下心里些微的不安,乖巧地接着李陶的话说:“我也会好好照顾哥哥。”
陶女士这才满意,弯腰摸了摸呜咪的脑袋,跟他们道别。
李陶送陶女士下楼,又耐心听她安顿了诸多事项,从工作到生活到刚认下的干儿子,好容易才把人请上车。
独自站在楼下,看着自家那一层亮起的暖色灯光,李陶忽然很想抽支烟。
手摸到裤兜才想起来为了让小鸭子戒烟,自己已经不随身带着烟和火机了。他忽然有些怀疑起自己把小鸭子暂且捡回家的决定来。流浪小鸭子和流浪猫究竟还是不一样,猫好应付得多。
等李陶上楼回家,顾乡乡已经把厨房餐厅都收拾利索了,自己拆了李陶买回来的大袋零食,懒洋洋躺在沙发上吃,看到他开门也没起来,只是翻了个身改成侧躺,怪得意地挑挑眉:“我表现得好吧?”
姿势变化让他身上不合身的衣服垮垮地下滑,黑色裤筒松松地落到腿根,露出白皙的肌肤。顾乡乡扮作香香的时候穿着齐臀短裙和长靴,大腿李陶是看过的,但他第一次注意到上面有颗小痣,鬼使神差般地难以移开眼睛。
表面装着乖但是恶习不改仍在偷偷抽烟。
擅长短时间内讨好别人,才第一次见陶女士就哄得她心花怒放。
明明混迹过最复杂的场合,被人骗过伤害过,却穿着自己的衣服大剌剌地躺在沙发上,一副不设防的天真样子。
这一切都让他莫名地烦躁起来。
见李陶不答话,顾乡乡噘噘嘴,翻身起来拆了根棒棒糖送进嘴里。
李陶看着他用舌头一下下舔着粉色糖球,唇瓣渐渐也被润上一层薄薄水光。想起自己之所以买糖回来,是顾乡乡说要用吃糖来对抗烟瘾的。当时保证得倒很好。
复杂的情绪累积,李陶压着声音沉沉道:“回房间学习去。”
顾乡乡不动,含着棒棒糖含混抗议道:“不要嘛,今天已经学过了。”这段时间相处下来,自觉摸出李陶脾气,只要大方向保持乖巧,小节上稍稍露点原形撒娇耍赖也能蒙混过关,他并不太计较。
但今天李陶却没有软化,脸上没什么表情:“今天还做了什么不清楚么?”
顾乡乡忽然委屈起来,糖不吃了,仰脸看向李陶:“我给猫咪剪了指甲,刷了它的猫窝,洗掉你换下的衣服,擦地板,哦,还做了晚饭。”他有双天生无辜的圆眼睛,睫毛弯翘,眼神光干干净净,带着委屈的意味看谁都能看得对方兀自心虚或心软。
可惜李陶早在刑讯审问中历练过了,没有吃这一套,直直迎着他的目光,淡淡道:“是不是还忙里偷闲,抽了几根烟?”
顾乡乡心里抖了一下,但他怎么也是在酒吧街混过的,撒谎卖乖是信手拈来的傍身技能。硬撑着目光不闪躲,还用膝盖蹭着往李陶跟前凑:“我才没有!不信你闻,哪儿有烟味!”
沙发太软,他一下没撑稳身体一歪险些栽倒。李陶及时往前一步伸手托住他的腰,真凑近他颈窝,像警犬似的嗅了嗅,灼热的鼻息落在皮肤上。
顾乡乡在李陶回来前不久才洗的澡,很笃定身上闻不出其他味道,可却莫名紧张起来,甚至不由自主微微屏住呼吸,等待判决似的。
李陶的手落在顾乡乡腰上,鼻尖几乎碰到他白皙的脖颈肌肤。身上的确闻不到烟味,还没有分化,也没有信息素气味。因为他是个易过敏体质,用李陶的洗浴用品浑身泛红,李陶就随手在楼下超市给他买了套儿童专用。当时完全没注意,现在才发现香氛是牛奶草莓味,甜丝丝地绕在鼻端。
顿了片刻李陶才慢慢松开手下那段软而窄的腰,退后一些。
顾乡乡虚张声势地双手叉腰,正准备指斥李陶冤枉人的恶行,却见他慢条斯理从口袋里摸出个透明小塑料袋:“物证。”
顾乡乡接过物证袋,仔细看才发现不是空的,里面有些细细碎碎的烟灰粉末。他心里发虚,嘴上道:“给我看灰尘干嘛啊,我明天会认真打扫的!”
“这是我在露台上发现的烟灰。你为了不在屋子里留下气味,在那里偷偷抽烟。只没想到我今天回来的早,味儿还没散尽。”李陶像分析案情似的,平静地陈述。
顾乡乡梗着脖子道:“我才没有,肯定是你之前留下的。”
李陶又道:“还有人证。对面的老大爷说每天在露台侍弄花草都能看见火星一点,有人吞云吐雾,快活似神仙。我明儿请人家上门做客,当面指认?”
顾乡乡张了张嘴,没料到李陶拿对付嫌疑犯这套对付自己,面颊浮起薄红:“不用了!”
“怎么,承认了?”
顾乡乡破罐破摔:“是我是我,我骗你在戒烟但就是戒不掉!”
李陶忽然笑了,虎牙露出尖尖,显得颇不像好人:“我根本不知道对面有没有人住。”随便诈个供而已。
顾乡乡这才明白过来,恼羞成怒地从沙发上弹起来:“你诈我!”
李陶敛起笑意,冷声道:“知错不改,满嘴谎话,我看我还是没好好管教你。”
顾乡乡不装乖了,露出扮香香时那副胡搅蛮缠样儿来:“哥哥,难道你要因为我抽烟撒谎就把我送局子里去?你可刚答应你妈会好、好、照、顾、我。”
李陶也不动怒,径自在沙发上坐下。没等顾乡乡反应过来忽地伸手攥住他细细手腕,稍一用力将人拉过来按住,让他趴在自己膝头:“是,这点小错犯不着动用国法,家规就行。”
顾乡乡看不到他脸,奋力挣扎了数下却压根反抗不了,按在腰上的大手跟铁箍一样。这才有点慌起来:“你干嘛!”
李陶不答,一手按着顾乡乡不让他逃,一手高高抬起,蕴着力落下,“啪”的一声十分响亮。
顾乡乡愣了一下,迟钝地感觉到臀肉上泛起火辣辣的痛——李陶竟然像对待学龄前儿童一样,打了他的屁股!还没等他反抗,李陶的巴掌就开始没什么停顿地一下接一下落在屁股上。
顾乡乡不是没被人打过,却从没被这样按着一巴掌一巴掌打在屁股上。他又羞又气,一边像条活鱼似的乱扭,一边不干不净地乱骂:“呜呜警察使用暴力啦!你严刑逼供!丧尽天良!良心被狗吃!吃里扒外!歪瓜裂枣!早、早……”
还词语接龙上了。李陶嘴角抽动,手上动作不停。小鸭子四肢细瘦没多少肉,屁股倒是圆翘,打上去时臀肉弹手。他心里忽地闪念,如果没那层布料隔着,不知道这两瓣软肉手感是怎么样的,又连忙收住了。
微妙的灼烧痛感在臀肉上层层累加,挣动时下身不可避免蹭过李陶坚实的大腿肌肉,竟然带出另一层异样。顾乡乡终于不敢再动,也不敢再叫,只得软软趴在李陶膝头,咬着牙默数次数。
李陶按住莫名萌生的绮念,又打了几下凑整。最后三下打得重,顾乡乡终于忍不住“啊”的叫出声,声音绵软可怜,带着哭腔,落在耳里倒不像叫痛,像叫春。
两个人都一顿。
李陶停手把人扶起来,偏头不去看小鸭子像抹了胭脂一样泛红的眼角,咬出牙印的唇瓣:“这回记住了?”
顾乡乡哑声轻“嗯”,转身要往自己睡的房间走,李陶却又叫住他。顾乡乡终于忍不住委屈地掉下豆大泪珠:“我真不敢了……”
李陶递过家里常备的活血化瘀药,声音喑哑:“把药涂了。”看他可怜,却又没忍住再欺负一句:“不用我帮你吧?”
顾乡乡羞愤地飞过一记眼刀,接过药膏忍着痛飞快进屋去,啪地把门关了。
李陶径自坐在沙发上,发现呜咪缩在房间一角眼中略带惊恐,显然目睹了这起暴力事件。他摸了摸鼻子,不知道说给谁听:“完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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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一个新hhh 争取下次写完淘淘香香,接着写阿戎和云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