误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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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路有些烦躁地接起电话。下一秒,景洲清楚地听见电话那头传过来的吼声。
“臭小子,你是不是活腻了,居然连我的电话也敢挂?!”
方路立刻把手机从耳朵边拿开,等那边逐渐平静下来,才再次接听。
“什么事啊?”
方路听电话的时候皱着眉,时不时地点点头。景洲隐隐约约觉得是什么重要的事。
“怎么了,是不是冯振那儿有动静?”挂了电话,景洲问。
两个人都不适合在这种情况下讨论感情问题。方路本来想让景洲回去,但是一下就被景洲猜到了,他只好点头。
“你怎么知道?”
“废话……”景洲想起老师说的话,方路不会真的要被警察抓走吧?他虽然从小到大没少做过欺负人的事,但是一想到警察这种生物,还是觉得很遥远。
方路真的对冯振动刀了吗?这种事放在以前他不信,但是现在他反而觉得,方路什么都能干得出来。这么冷的天,景洲没意识到自己鼻尖冒了点汗。
“那我们一起去吧。”方路耸耸肩。
去?警局?方路要自首了吗?
方路家那么有钱,说不定保释出来也很容易。
但是方路不会以后有什么心理阴影吧?
景洲在跟在后面,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安慰方路。
就这么忐忑着,警局到了。
门口警车旁边有个女人斜靠在车门上,手里拿着一支烟,她呼出的烟雾在冬日清澈的早晨格外显眼。走近了景洲发现她很漂亮,穿着一身警服,衬出凹凸有致的身材,头发和方路一样是蓬松的棕黄色,编成一股松松的麻花辫垂下来。
“小姑。”方路叫了一声。
方路果然是关系户!!
女人吸了最后一口烟,将烟头掐灭了扔进垃圾桶。
“走吧,看看你的烂摊子去!”小姑瞪了方路一眼,然后视线淡淡地扫到景洲身上,转身进了警局。
方路习以为常,他扭头示意景洲跟上来。景洲惊讶于方路的淡定,看来方路家里的关系真的很硬。方路让他亲眼目睹,不会是要威胁他吧?
景洲自顾自地神游八方,没注意到冯振像个蔫冬瓜般地坐在外面。
冯振站起来盯着方路,没说话。他旁边的两个老人却走上前,一个劲地对方路道歉。接着两个年轻的男警察就把冯振和方路分别带了进去。
景洲留在外面,完全不懂是要干什么。而且也没有人和他说话,他走也不是,留也不是。最后只好找了个椅子坐下。
“你是他朋友吧?”一直表情冷漠的小姑和景洲搭话了。
“嗯。”景洲点了点头。
“稀奇了,我还真没听他提过哪个朋友呢。”小姑说话吐字清晰,微扬的语气带着点傲然。满满一股目中无人的感觉,这让景洲有点不舒服。
“也就是跟他认识而已。”景洲敷衍道,他不想和这位小姑说话了。
小姑却完全没有因此介怀,她拖过来一把椅子,也坐下来。
“谢谢你还愿意陪他过来啊。”
景洲听了这话,惊讶地抬起头。
小姑接着说:“遇到这种事,班里应该都开始传他坏话了吧?”
她猜得很准,班里的同学以前害怕冯振,现在害怕方路。流言像感冒病毒,不知什么时候会变质,也不知什么时候会突然转变方向。
“哎,我也纳了闷了,这孩子平常交朋友也不多,怎么还这么能惹事呢?”
“他人还行其实。”景洲觉得应该适时地安慰两句。
“那当然啦,所以我最讨厌你们这些小屁孩了,一个比一个幼稚,动不动就要绝交要打架,一问原因,蠢得要死。出了事就找我们警察,我们很忙的好不好?”
小姑一通抱怨,景洲完全插不上嘴。他不由得想起自己最近一次和方路闹别扭。就是那天后,方路就出了事。难道是因为他,方路才失控的?景洲不由得攥紧了手。
“你说我家侄子要颜有颜,要个儿有个儿,怎么还老被人欺负呢?”小姑嘟囔道。
到底是谁欺负谁呀?!!景洲听到这儿怒从中出,他们姓方的怎么都不要脸呀!
“那个冯振也被打的挺惨啊。”景洲忍不住替冯振说句公道话。
“他就是活该的。”小姑满不在乎地说,连音量都没有改变,丝毫没有顾忌冯振的家人在场,“要不是我侄子身手好,早被他捅死了。”
两个老人也听见了,又站起来想要道歉。小姑只是冷哼了一声。
而景洲难以置信。
“是、冯振带的刀?”
“不然嘞?”小姑皱眉看了他一眼,“你是不是对方路有什么误会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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