赛场上怒瑞玛的皇帝所向披靡,赛场下黄琛是他最忠诚的子民。
-----正文-----
01
李汭燦打来电话的时候黄琛正在直播,他没看来电划了接听就放到了挪开耳机的左耳,“喂—?”他以为是韩金或者李炫君,说话的尾音故意拉长想要恶心人。听筒连接的另一端沉默了一会儿,久到他以为对方是打错电话。正准备挂断时手机里终于传出声音,韩国人的普通话在电波里几乎听不出口音,语气冷到黄琛以为现在上海已经入冬。
“看微信,挂了。”
李汭燦向来不是个拖泥带水的人,黄琛还维持着接电话的姿势像是难以消化那短短一句话,右耳耳机里zzr问他身上还有没有尾巴,画面上的糖豆人已经在原地站了好一会儿,尾巴早就不知道被谁抢了去。
黄琛此时庆幸自己没开摄像头,不然直播界面上所有观众都能看到他一张怔楞的脸,他胆怯起来,手指停在微信的图标上怎么也按不下去。握着的手机热的像烙铁灼伤他的手心,他是感觉到在烧的,下意识就扔到了桌面上发出好大一声响。zzr笑他有钱得很,区区一部手机黄总根本不看在眼里。若是平时黄琛肯定会阴阳怪气地驳回去,但现在他整个人乱的一团糟,屏蔽贴下的腺体微微发热。游戏是玩不下去了,他退了steam挂了语音,草草地在直播间说了拜拜就下了播。他整个人窝在电竞椅里,手指抚过颈后胶贴的边角掀起再贴平。逃避不是办法,他伸长手去拿桌面上的长方形物体,解了锁进入微信,置顶的头像上红色的“1”,他点开,果不其然还是那些内容。
【老地方,314】
他们过往的对话都是这般,李汭燦定时间地点,黄琛被动地跟随着他的脚步。李汭燦易感期的时候从来不会装矜持,房号和酒店发到黄琛手机里等着他上门。夏天以来他们的状态一直都在一个低迷期,黄琛和前任中单的对比在论坛上随处可见,还好李汭燦都是在他的假期里找上门,不然明天论坛上看到的帖子除了说他菜还要加上一条不务正业。基地里只有他一个omega,其他人都是beta,也闻不到他身上杂糅的信息素味道。他是很小心的,屏蔽贴和抑制剂随身携带,其他人多多少少也体谅他的情况,也默认了每隔一段时间总有那么几天他会消失在基地。
黄琛对于发情期的性需求并不看重,他会上门帮李汭燦解决alpha的易感期,被理智出走的韩国人按在白色床褥里操到出不了声。但在他的发情期来临之时他根本没有想过除了抑制剂之外还有别的选择,他把自己关在房间内,靠着提前准备好的抑制剂撑过了难捱的发情热。三天之后他终于有力气去看手机,李汭燦倒是给他发了好几条信息:
【发情期到了?】
【为什么不找我?】
当时黄琛并不知道怎么回复,他以为他对李汭燦只是单方面的付出,并没有得到回报的机会,毕竟当初不是对方在信息素混乱的场馆后台救了他一命,或者他今日就会顶着被不知道多少个alpha干过的身体和不知道属于谁的标记苟活。某种情况下李汭燦称得上是他的救命恩人,对恩人付出并不是什么离谱的事情,对上韩国人那张不带感情的脸,他也没有跨过这条线的勇气。
虽然他在互联网上的口嗨直至今日都可以找到遗迹,但出乎意料黄琛对于感情方面是一张白纸。在李汭燦给了他一个临时标记之后他以为是恋爱的前兆,直到下一次李汭燦找上他做完全套才后知后觉他们之间只存在身体交易。这也没什么不好的,李汭燦场上是中路的爹,场下身材好够持久,又可以避免抑制剂的副作用,何乐而不为。
他看着屏幕十几秒之后变暗,当作一切从未发生。
在没有得到他的回复之后李汭燦也没有继续追问,黄琛倒是松了一口气,一个半月后在李汭燦的易感期之后他再次收到了来自对方的信息,他有些摸不着头脑,他明明记得易感期已经过去,这条信息发过来又是什么意思。他一个问号发过去,顶端的文字变为正在输入中,他等了一会收到对方发过来的文字。
【发情期快到了吧?】
好像是的。黄琛算了算日子将近,在这方面他不算是一个合格的omega,总要到热度上升才自知大事不妙。他请了假就去赴李汭燦的约,不用忍受抑制剂带来的副作用,体内的东西比冰冷的按摩棒来的更加直接,李汭燦的虎口掐住他的脖子,肉体相贴之间他有些飘飘然了,当腺体被注入薄荷味的信息素时也乖巧的过分。事后他想明白,既然只是互帮互助的性关系,那就要彻底利用。
胆怯的试探和娇贵的自矜,都是只存在于恋爱关系之间的筹码。
基地里已经没什么人,他换了张抑制贴出了门。李汭燦的日子算的很准,他没有去问对方休赛期的安排,但也做好了抑制剂的储备。这个地方对他们两个都不陌生,毕竟很多次的厮混都发生在这里。李汭燦早就到了,黄琛发微信让他开门,等了一阵房门打开,若有若无的薄荷味笼罩住他,韩国人看着他进门,眼神从上到下,最终停在后颈那一块肉色的胶布贴。
他撕开,玫瑰的香气瞬间爆开充斥在整个空间内,黄琛的发情期来了,他看着面前的omega脸颊变得潮红,极力控制住自己却又忍不住向他靠近。李汭燦张开怀抱,将已经有些神志不清的omega揽入怀内。黄琛从善如流地怀住他的腰,埋在他的颈窝去找alpha的信息素。
过多的前戏是爱侣之间才会发生的事情,他们对此都心知肚明,他在李汭燦身下被迫打开生殖腔任由alpha进出,眼泪流了满脸,最后在白色布套上留下一小片湿痕。
赛场上怒瑞玛的皇帝所向披靡,赛场下黄琛是他最忠诚的子民。
他选择臣服。
02
大事不妙了。
假如黄琛能够预见未来,那么今天他肯定会选择呆在基地里等待着提早到来的发情期,而不是随队一起来到场馆。他缠着李炫君给他点多肉葡萄,还特地备注了要多冰沙。现在外卖应该已经到了,可是他已经没有余裕去管冰沙化得多不多了,他只感觉自己快要融在这个信息素纷杂的世界中。队服外套拉到顶端挡住了后颈上往外冒着玫瑰香气的器官,抑制贴已经渐渐失去效力。味道太重了,他借口说上厕所,出了休息室漫无目的地走,一头扎进了一个漆黑无人的小房间关了门。他贴着墙瘫坐在地上,把抵到下巴的拉链拉下来一点,冰凉的指腹隔着肉色胶布贴上那一小块柔软发热的腺体。抑制贴对于进入发情期的omega来说毫无作用,本来好好贴着的抑制贴边角已经卷起,他撕了下来,玫瑰馥郁的香气充满了狭小的空间。
黄琛舒了口气,他身上只有几片适合在发情期前吃的药片和一张抑制贴,抑制针剂在他的外设包里,现在是不可能拿得到的了。手机在刚刚的玩闹之中不知甩到了沙发的哪个缝隙,裤袋里一片空。这对于手机不离身的现代人来说几乎是不可能发生的事情,但任何意外在发情的脑子浆糊的omega身上都显得十分合理。比赛马上就要开始,他现在出去只会引得整个场馆里的alpha暴乱,这并不是一个好选择。他咬紧了卷起来的T恤,眼泪一点一点地聚集在眼眶流下来。
这并不是最糟糕的。更让他羞耻的是他能感觉到裤子在慢慢变湿,黏在他的大腿和屁股上,像是对他是个浪荡的omega的佐证。他的自尊心不允许他做出自慰这般放荡的行为,他的手背贴着自己发红的脸颊,可怜的omega已经在发情热中渐渐丧失了自我,好热啊,他想。他不由得将身上的衣服卷的更高,后背贴上冰凉肮脏的墙体,发出一声满足的叹息。
突如其来的灯光让他短暂地回到了现实,他惊恐地看着门打开的缝隙,对上一双不带感情的眼睛。
不管来过多少次,李汭燦都是找不到后台的洗手间,他顺着田野指的方向一直走,估摸着差不多了就扭开了门,迎接他的是浓郁得过分的香气,和一个发情的omega。
开着门让信息素飘出去可不是好选择,他看了看四下无人就进了房间,门是虚掩着的,但也能阻挡走廊上的灯光。李汭燦打比赛之前都会打抑制剂,尽管黄琛的信息素已经处于一个极高的水平,但现在在他鼻子里还只是很淡的花香。但时间长了总会失控,他看向满脸泪水理智出走的omega,身上穿着队服,大概是战队里的人。他正准备出门找人来,手腕却被一个高温物体握住。
黄琛在门打开的那一刻已经吓没了半条命,他眯着眼睛去看打开门的人,啊,是edg的scout,李汭燦大概是用了抑制贴,身上的味道非常淡。Alpha居高临下的看着他,脸上没有一点动容和失控,羞耻感包围了他,好不容易止住的泪又要落下来。他很不想承认,在这种冷淡的眼光里,他的下身湿得更加厉害。
李汭燦看了他一会,打开门想走,黄琛脑子一热抓住他的手腕,他潮红的脸颊贴上了李汭燦微凉的手掌,轻轻地说了六个字。
“帮帮我,求你了。”
Alpha稍稍停滞了一下,下一秒黄琛就被从地上抱起来,暴风疾雨般的吻落在他的嘴唇和脖颈上,他听到抑制贴撕落的声音,冰凉的薄荷气息笼罩住他整个人,他的腺体被尖牙刺穿,带上属于另一个男人的气味。
黄琛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躺在基地的床上,他的手臂上有针孔,大概是已经打过抑制剂。后颈上的腺体微微刺痛,提醒着他那一切荒唐是真实存在而不是黄粱一梦。他摸过床头柜上的手机,微信里多出了一个置顶。
Scout。
03
黄琛站在珠江创意中心门口的时候才发觉自己太过冲动。一个小时前他还在es基地,现在人已经到了敌方阵营。他内心觉得自己太过不矜持,一句轻飘飘的话就勾的他神魂颠倒,在他打响退堂鼓准备离开的时候看见慢悠悠走过来的李汭燦。
那没事了,他把脚尖转回来,抑制贴是新的,阻隔喷雾也喷了,李汭燦也不会禽兽到在工作的地方发情。他自我安慰着,朋友之间串个门又怎么了,只要自己不想歪,那就和千里送沾不上一点边。
时间倒回一小时前,黄琛挂着直播玩着游戏消耗着他越堆越多的时长,他习惯在电脑上登录微信,右下角的绿色图标一闪一闪的时候他下意识把光标移过去想点开看,跳出来的名为A的联系人吓得他本来涣散的精神立刻集中。他是不敢点开来看的,他们两个的对话内容流出去不知道能给多少营销号增加kpi,韩国人的职业生涯理应光明磊落,不应该因为他有半点污点。他像是无事发生一般继续操控屏幕上的人物。去看手机太过明显了,十几分钟后他还是关了直播下了线,打开手机去看置顶人发过来的信息。
【还在上海?】
【要不要过来基地玩。】
最后一句是陈述句,不是征求他意见的询问,韩国人狡猾得很,答案早就定好只待黄琛跳入圈套。这也太像送炮上门了,他自嘲地想。这都是他应该做的,对救命恩人的报答。他自动过滤掉所有关于爱和喜欢的成分,仿佛这样它们就不存在于他的内心。他对李汭燦似乎从无拒绝,无论是在喜来登被跳蛋折磨到只能靠在玻璃上喘息的时候,还是在浴缸里张着大腿任由对方玩弄的时候,他都没有说过一个不字。
李汭燦带他进基地的时候他还有些紧张,他在思考碰上对方的队友该怎么解释两人之间的关系,李汭燦似乎看透了他心中所想,“他们都不在。”他开口,眼神落在黄琛身上,“只有我们两个人。”
事情还是走向了他最不愿意看到的发展。一开始他只是坐在李汭燦旁边看他打排位,好秀的刀妹,他在心里默默感叹。接下来的一切就像是开了八倍速,等他回过神来的时候他已经躺在李汭燦的床上,身上的alpha自始至终没有贴抑制贴,李汭燦很坦荡,反而显得黄琛心思太多。距离太近了,黄琛能闻到新鲜的薄荷香气。他的手抵在胸前想推开身上的人,动作软绵绵地像是欲拒还迎。李汭燦被他弄得不耐烦,一只手缚住作乱的手腕,另一只手摸到他颈后想要去撕小小的方形屏蔽贴。
房间里太暗了,黄琛视图从他的眼睛里看出一些东西,却无功而返。李汭燦居高临下地看着他,说出来的话像冰锥一样扎进他的心。
“你来之前不是已经想好了吗?”黄琛听见胶布撕离皮肤的声音,他闭上眼睛,上海天色变暗,属于他的狂风骤雨已经降临。
黄琛以为他们大抵可以称得上是朋友,原来到头来只是谈性的炮友。
他处在李汭燦的个人领地,被散发着热气的男性躯体压在陌生的床上。李汭燦煽情地用犬齿去舔咬他颈后那一小块深色的肉,“别玩了…”黄琛并不在发情期,但他觉得他即将要被带入假性发情期了。空间里充斥着浓重的薄荷味道,他从来没有在李汭燦身上见到过这么强烈的情绪波动,omega的天性让他选择臣服在alpha的身下。李汭燦身上还穿得好好的,倒是把黄琛脱了个光。他从床头柜摸出一支开了封的润滑剂,黄琛认不出是不是他们上次用过的那一支,是与不是也与他无关了。因他不在发情期,身下的穴只微微带了点湿意,带着冰凉润滑剂的指节捅进去的时候黄琛难耐的呜咽一声,伸出手环上李汭燦的脖颈。
李汭燦显而易见的很受用,手上的动作也轻柔了不少,黄琛被他伺候得舒舒服服的,直到李汭燦进去的时候才反应过来没戴套,他张嘴就想骂,李汭燦动作倒是快,捂了他的嘴只能听见分辨不清的声音。他的穴被男人的阴茎干到红肿,alpha似乎不想放过他,一下比一下顶的深,顶在生殖腔的肉壁上迫使对方为他打开门户。被顶到生殖腔的时候黄琛腰眼一阵酸麻,他已经没有力气去控诉了,李汭燦的侵入不顾他的意愿,最终生殖腔都会被打开容纳外来物体,他只希望李汭燦不要畜生到射在里面,尽管孩子不可能出世,他也不想吞下白色的药片。
李汭燦的头靠在他肩膀,身下的动作一下比一下深,说话的语气温柔地过分,他问黄琛:
“为什么我是A。”
“备注我的名字很丢人?”
不是的,不是这样的。黄琛想和他解释,但一开口全都是不成章的呜咽。他其实很清楚,他只是韩国人在中国的一个意外,时间长了,韩国人回家了,就再也不会想起他。既然如此,又何必自寻烦恼。
李汭燦即将射精的时候还停留在他生殖腔内,黄琛真正地慌乱起来,推着李汭燦嘴里不停地骂着他让他滚出去,alpha的力气大得惊人,制住他的同时还能在他脖子上咬一口。李汭燦在他身体内成结了,黄琛脑袋发蒙,他想不通对方为何这样做,李汭燦回国之后有大片好时光,他会遇上更好的omega,到那个时候他也会去标记别人吗?而他就要这样结束本就惨淡的职业生涯,回到家乡带着一个意外的标记甚至还有一个生父失踪的孩子继续苟活吗?他一口咬在李汭燦肩膀上,眼泪流到锁骨再到床单。这太不公平了,凭什么只有他自己动了心,如果不是喜欢驱使,哪个omega会愿意做这种事情。
李汭燦看着他越哭越厉害,手指抹掉了他的眼泪,换了个姿势抱住他,“你真的好笨啊。”他的语气带了点埋怨,又有点懊恼。黄琛抬头对上他的眼,距离够近,他终于可以看清李汭燦的眼睛里到底存在些什么。
韩国人亲了亲他的眼睫,对他说:“冬天和我一起回家吧。”
上海雨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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