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д・᷅ )
-----正文-----
第二日李天天拎着行李及两大捆花朵回去了,路上司机好奇问他,“小伙子花哪买的?怪好看的。”
“对象送的。”李天天怀里抱着那束超大的玫瑰,向日葵只能放旁边的座位了。没办法,赵一汀送的,就算是草他也舍不得扔,何况还是这么好看的花。
“那你们感情真好,我还是第一次在生活中见这么大一束花呢,连带着我这车子都香了。”司机在前面乐呵,“唉,七夕到了,要不我也给我老婆送一束。”
“师傅你以前没送过吗?”说完又后悔了,觉得自己有点“何不食肉糜”的感觉。
司机没有察觉到异样,只是咧嘴一笑,不好意思道:“我们乡下不兴这些,发工资了都是往家里寄,哪舍得花钱买这些中看不中用的东西。”
李天天低头看着这99朵中看不中用的玫瑰,只是笑笑并未反驳。
下车时司机顺手将他行李搬到楼上,说是举手之劳,李天天感激不尽,给足了小费以示敬意。
房子还保持着一个多月前的模样,阿姨每天都会过来打扫,丘比特依然在阳台冲着对面的同类叫唤,偶尔就回到屋子里蹭蹭这个那个的。
--“啊”他难得松懈下来,解脱似的倒在沙发上。
5天后就要进组拍综艺,据说第一站就在n城,离这儿十万八千里,坐飞机也得六个小时。赵一汀3天后才回来,满打满算两人只能待两天两夜,怎么办?他都已经习惯跟男朋友在一块腻歪了。
正一筹莫展之际,李璨景打电话过来了,让他速速去滨湖某小区。
李天天赶到时家具公司的人正往里边搬东西。房子里不止有李景璨,他爸妈也在,三个人正对着这房子提各种意见。
“来了,”他哥叫了他一声,“爸妈回国定居了,以后就住这,你要搬来跟他们一起吗?”
李天天把脑袋摇得跟拨浪鼓般。
李拙夫看了眼自己小儿子,从包里掏出一串钥匙。“给你,也不指望你会来看我们。”
李天天不乐意了,嘴巴撅得都能挂油瓶,“这儿离大哥公司更近呢,他为什么不搬来和你们一起住。”
“你大哥有自己的社交,回家住不方便,哪像你。”李父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
“我怎么了?”李天天感觉自己回国后在老爸眼里就变得一文不值了。
“书也不好好读,半路辍学去打工,”老李只觉得十分丢人,“成绩没做出来,也没见你交到什么朋友。”
李天天反常地笑了,人也老熟般拍了下他的肩膀,语重心长道:“爸,你知道吗?其实我特羡慕你。”
三个人齐齐看向他,想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跑了几年的龙套,幸运地攀上了女神,一朝被大众所知,这是我羡慕你的第一个点。”
“噗呲~”邱意浓首先笑了出来,用眼神暗示:老李啊,你也有今天。
李拙夫被儿子将了一军,面上十分不自然,翻了个白眼就要走开,又被拉住了。--“爸,我后面还有好几个点没说呢,您别走先。”李天天像课堂上不耻下问、追着老师问问题的小学生。
“乖宝,放过你爸吧。”邱意浓上前将人拉走,徒留两兄弟在客厅。
“你也是的,小天一来你这张嘴就叭叭个不停,以前我怎么没发现你这么能说呢?”邱意浓小声地埋汰自己老公。
“我这不是让他加把劲么,”李拙夫揽上她的肩膀,“你老这么宠着,他真以为演艺圈这么好混呢。”随后感叹一句,“现在的圈子已经不是当年的那个圈子了,咱俩也没法帮他,希望他自己多上心些吧。”
“他还年轻,不急,当年你不也跑了几年龙套才当上男主角的吗?”邱意浓想起了小儿子那一番话,自觉十分好笑。
“对,他说的没错。”李拙夫换上一副得意的表情,跟李天天臭屁时的模样简直如出一辙,“何止他,当年全国男性观众都羡慕我把女神追到手了呢。”
邱女士故作娇嗔地瞪了他一眼。
赵一汀满脸疲惫地回到酒店,打开房门只有满屋寂静的空气,隔壁已经有新客入住,他再坚持几天也可以走了。今晚依旧是大夜戏,他草草去洗了个澡,连早餐都没吃就睡着了。
梦里有可爱粘人的小奶狗,有正在合作的同事,还有...
--“你妈是不入流的戏子,你也是。”、“这么大的宴会,你们还是不要出来丢人现眼了。”、“赵家的财产,你们一分都休想得到。”、“爸爸,我也考了第一名,为什么我没有礼物?”
冷言冷语如潮水般没过赵一汀的头顶,他倒在湖泊中,感受到了来自四面八方的压力,却不能喘一口气。
--“呵-”窒息的感觉让赵一汀从梦中猛然惊醒,胸膛也剧烈浮动着,豆大的冷汗沿着额头直流。
翻开手机一看——仅仅过去三个小时,人却没了困意,干脆起来将糊成一团的面条吃完。饭后想来根烟,却看到墙上贴着的禁烟标语,搬进来一个多月他才注意到了这行字,不过这也是他搬进来后第一次想抽。
随手翻开茶几上的剧本,上面的台词他几乎可以倒背如流,甚至对手演员的也已经烂熟于心。导演夸他有天分、肯努力、是个好苗子,还透露了以后还想和他合作的想法,他当时只是淡然一笑,十分谦虚地应承了下来。
他真的想当演员吗?他喜欢当演员吗?他要当一辈子演员吗?
出发前他收到了自家小朋友发来的视频。李天天躺在两人的大床上,墙上是熟悉的背景,丘比特也被他抱在怀里。--“哥,你快回来,我想你了。”他在视频里哭丧着脸,朝镜头撒娇。
看完后赵一汀回了个消息过去-
--zyt:我也想你,很想。
那头很快打了电话过来,一如既往地絮絮叨叨,语气也自然而然地带点撒娇。
赵一汀早就发现了,小奶狗只有和他说话时才会这样,跟其余人聊天都是不冷不热的调子,跟家人则更亲昵些。
赵一汀一路听他叨到片场,直到要换衣服时才依依不舍地挂掉,重新出现在监控器中时,他仿佛又是那个兢兢业业、不受宠爱的太子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