争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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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丞走近了几步,两人之间依然隔着萦绕的烟气,“我早该想到古尧元帅手里将成的任务,怎么可能次次被我们捡了漏。”
本弹了弹烟灰,轻描淡写道:“他有求于我,我有求于他,各取所需而已。”
易丞不敢相信,本会把军事行动上的钱权交易,看得如此稀疏平常。他胸口的怒气直冲头顶,连嘴唇都在轻轻抖动,“各取所需?你哪里来的需?我又有需要这些吗!”
才吸了一半的烟,被丢在地面,高定的小牛皮鞋狠狠碾过,本终于偏过头看向易丞,半倚在窗沿的身子直了起来,他一步步走向易丞,“你不需要?十七团几十万指望军部拨款过活的家庭不需要吗?陪你父亲扛过枪林弹雨的退伍士兵不需要吗?那些父兄战死的遗孤不需要吗?”
“易丞,你真的不需要吗?”
易丞竟然被他离得越来越近的诘问,逼得后退了两步,一向理智的大脑被混乱的情绪扰得发昏,他喘着气,一时找不到如何回话。
甚至失去了直视本的勇气。
不然该怎么样,以他拙劣的政治手腕,坐视军部派系角斗拖十七团下水,眼睁睁看着父辈建立起的基业,被滚滚洪流搅得支离破碎。
本捉住他的小臂,断了他后退的可能,“我的将军大人,时代变了,靠着一腔热血和勇气,就能建功立业的时代过去了,像古尧元帅这样早做打算,多留后路的才是明智之举。”
本握着易丞的手臂,把他的手心按在自己胸口,沉着声音,缓缓道:“我知道你既想守好你的十七团,又有些放不下的信念,做不来这些蝇营狗苟的勾当,没有关系,让我来做就好。”
反正他天生就流着肮脏的血脉。
易丞的喉结滚动了几次,喉口卡着一股气,又涩又痒,却始终吐不出来,梗得他声音都在轻颤:“本,我早说过,你不该把我的事划入人生规划,更何况,这是军部的事,是十七团的事,绝非我一个人的事,你怎么能不经商量——”
“你挡在我面前的时候问过我的意见吗!”本攥着易丞小臂的手越捏越紧,他的胸口也在激烈起伏着,“一次又一次!你在我眼前险些丧命的时候,和我商量过吗?”
易丞被他眼角的赤红烫得不知所措,甚至忘记了自己兴师问罪的目的,艰涩道:“抱歉……”
偏过头错开易丞的眼,本平复了片刻情绪,不忍再逼问易丞,放软了声音,“你从来不需要向我道歉。易丞,继续做你想做的一切吧,训练你的士兵,守护你的家园。剩下的,不用再去费心,我会解决好。”
“你说过会等我长大,现在该我兑现保护你的诺言了。”
易丞被一时糊弄过去,但一天没有彻底解决,这件事的阴影就一天不会消散。
难得两人都有了假期,本一如既往,系着围裙在半开放的厨房准备晚餐。这个习惯,从他只到易丞耳边高时,一直持续到现在。
易丞坐在沙发,看政经星闻正播到参议院通过黑晶矿权转移的新法案,特邀的法学教授格外眼熟,易丞回忆片刻,想起他似乎是本的指导老师。
“新法案的通过,进一步完善了帝国能源法的体系,有助于增强矿权在各大主体间的流转,是提高采收效率的第一步……”
教授举了个近期的例子,远星集团收购了查尔斯公爵所辖的三颗矿星,并用其较为先进的开采技术扭转了矿星的亏损。
特意提到主持收购案的执行官,古倩,古尧元帅的亲侄女。
易丞握着水杯的手微微收紧,清了清嗓子,“你到底还瞒了我多少事情?”
正在煎牛排的本一顿,垂着眼给牛排翻了个面,语气平淡:“我不会对你隐瞒,只是你没问过。所以,现在你想知道什么?”
“你到底和古尧交换了什么?”
本抬眼看了看屏幕,疑惑道:“你不是正在看吗?”
易丞起身,克制着愤怒,几乎是咬着牙说,“你明知我说的不止这些!你一个刚毕业的学生,在参议院无权无势,哪里来的能量撬动如此大的项目?你又到底参与到什么程度?”
本夹起牛排封边,滋滋的油声伴着他的回应,“加百利运输公司暂时由我负责。”
加百利……
易丞怎么可能不知道这是德里母亲的姓氏,他捡起沙发扶手上的外套,这么多年来,头一回摔门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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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感jio我今天可以双更。
这几章好像有点无聊,嘿嘿,但是下一章就不无聊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