嬉闹全家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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酥油饼生日贺文（嬉闹系列）

十二月二十一日，在嬉鬧江湖中是一个比过年还重要的大日子。

亲妈生日这天，睥睨山上黑白两道各路人马齐聚，可谓精英云集。

但是无回宫的小玉厨娘却在这个重要时刻休假了。

休假通常有两种状况，一种是按表轮班心安理得的定期休假，另一种则是外力搅局莫名其妙的被迫休假。

小玉廚娘的状况算是后者。然而她得知缘由后，内心虽颇有意见表面却不动声色，很干脆地解了围裙让出领地，来个眼不见心不烦，厨房就交由各家高手一展长才，她回家带娃休假去。

厨房里的灵魂人物如今暂由他人担当，自然会有另一番新局面。

因此，当端木回春悄悄踏入无回宫厨房时，只见——

袁傲策肚子里的火烧得比炉子里的还旺，他对纪无敌咬牙道：「你上次在客栈下厨时，至少还知道生米要放在锅子里煮，为何这次竟将白米洒得滿地都是？」

纪无敌表情无辜道：「阿策别气，我把白米洒在地上其实是有目的的，它们一颗颗都责任重大。」

哪门子的责任重大？袁傲策双手抱胸，用你给我好好解释的眼神瞪他。

「这事说来话长。」纪无敌眨了眨眼，道：「阿策你也知道，我参加最多次的生日宴就是武当道长的寿宴。武当道长打算与天地同寿，我也只好年年被迫赴宴，早就吃腻了那种全是素菜的宴席，所以这回我特地抓了一只鸡来加菜，好歹让咱们亲妈开个荤。」

「那只鸡在哪里？」袁傲策环顾四周。打从进厨房起他就连根鸡毛都没见到。

「跑了。」纪无敌一脸苦恼地摊开手：「在你还没进来之前，我一个手滑就让鸡给跑了。那只鸡真的很狡猾，钻到那边的柜子底下怎么赶都不肯出来。」

所谓的手无缚鸡之力。袁傲策心想，但他没说出来，只继续问道：「这跟把米洒在地上有什么关系？」

「阿策想不到吗？」纪无敌惊奇道：「洒米当然是为了把鸡给诱出来啊！」

「但是鸡没有出来。」袁傲策点出显而易见的事实。

纪无敌点头严肃道：「是的，有道是难得者时，易失者“鸡”。所以我们只能耐心地等鸡落入陷阱，守米待鸡。」

所谓的偷鸡不著蚀把米。袁傲策心想，但他没说出来，只继续问道：「你打算用鸡来做什么菜？」

纪无敌立刻罔顾亲妈意愿，殷勤道：「就做阿策爱吃的香菇鸡汤好不好？」

袁傲策低头切香菇没说话，嘴角却不自觉地上扬。

接下来，落跑的那只鸡依旧不见踪影，但厨房里已经呈现一片鸡飞狗跳的混乱景象。

站在门口的端木回春叹了口气，他实在看不惯如此浪费魔教米粮暴殄天物的行为。再说，让他们继续蹉跎下去恐怕要错过良辰吉时。事不宜迟，于是他决定要取代他们亲自下厨，并让他的忠实跟班姬妙花在一旁打下手。

厨房里又换了一组人马主持中馈，自然又会出现另一种新格局。

因此，当冯古道悄悄踏入无回宫厨房时，只见——

姬妙花紧黏在端木回春身后撒娇道：「亲亲，人家也想要帮忙。」

端木回春手里握著菜刀，嘴里气急败坏道：「你把手从我腰间拿开就是帮大忙了。」他方才真是昏头了才会让姬妙花跟他一起进厨房。

姬妙花立刻收回在恋人腰间作乱的手，笑嘻嘻道：「好了，现在人家已经帮了个大忙，亲亲要怎么答谢我？」

端木回春立即转身朝他嘴里赏了一颗白胖大馒头。

「呀！亲亲总是喜欢撑大人家的樱桃小嘴，这样很不好哦。」姬妙花拿下馒头幽怨道。不过他随即眼睛一亮，凑向前问：「咦？亲亲这是要做馒头面吗？」

「嗯。」端木回春勉强点点头，莫名地心虚起来。方才看见蒸笼里有早膳剩下的几颗馒头，他便想起自己唯一会做的这道料理。虽说滋味乏善可陈，但为了表示对亲妈的心意，无论如何他都要放手一搏试试看。

姬妙花在一旁看著端木回春将馒头切成长条，搁在加了油盐葱花的大碗里再浇入热水，忍不住道：「亲亲，我知道你们中原人过生日习惯要吃长寿面，但是咱们可爱的亲妈会喜欢吃这种面吗？」

「这……我也不知道，但好歹是一碗面。」端木回春有些自暴自弃地回道，然后他不甘示弱地抬头问姬妙花：「不然你说你会做什么菜？」

「这个嘛……」姬妙花将端木回春的发尾抓在手里把玩，沉吟了一会儿之后，肃容道：「人家会泡‎‍‎‌‍菊‎‎‌‍花‍‌‍茶。」

这能算是道菜吗？端木回春抚额。但他原本也就不抱任何希望，因此倒也没什么意外，当下只无力道：「若是这碗面不合亲妈胃口，我现在倒了它便是。」

端木回春说完就要动手，姬妙花却一把抢过那碗面，唏哩呼噜地往自己嘴里送，没几口就吃干抹净。

他擦了擦嘴角，笑嘻嘻道：「我家亲亲的馒头面最好吃了，倒了多可惜。」

「真的吗？」端木回春一脸不敢置信，声音里带著些许感动。

「真的，人家句句都是肺腑之言。」姬妙花用那双漂亮的湛蓝眼眸深情款款地望著恋人，温柔鼓励道：「亲亲再做一碗吧，一定会越做越好吃的。」

「好。」端木回春被下蛊似地点点头，挽起袖子准备再接再厉。

站在门口的冯古道叹了口气，他实在看不惯这极可能让亲妈食欲全无的料理水平。再说，让他们继续蹉跎下去恐怕要错过良辰吉时。事不宜迟，于是他决定要取代他们亲自下厨，并让他的忠实跟班薛灵璧在一旁打下手。

厨房内掌杓的大厨再度换了人，自然又会有了一番新风格新气象。

因此，当谈阳县令陶墨充满新鲜感地初次来到无回宫厨房时，他除了看到两位让他惊艳的‌‎‍‎美‎‎‍‍‌人‎‎‌，还闻到一股微妙的烧烤味——

「你这是要做什么？」薛灵璧站在冯古道旁蹙眉问道。

「侯爷难道看不出来吗？」冯古道笑眯眯地反问。他将炉子上烤得金黄喷香的一团东西递到薛灵璧面前，揭晓谜底：「这是本尊特制的烤鸟，方才有劳侯爷帮忙打鸟了。」

「当真看不出来。」薛灵璧摇头。他双手环胸，摆明了本侯十指不沾阳春水，除了帮你打鸟之外，其馀厨房内务一概不干本侯的事。

冯古道丝毫不因恋人的断然否定而受到打击，他脸上笑容依旧：「侯爷看不出来无所谓，吃得出来就好。」

顷刻间某个回忆中沉寂已久的可怕味道立刻被唤醒，薛灵璧好看的眉头顿时纠成一团，嫌弃道：「你的烤鸟是本侯吃过最难吃的东西，这种东西能端上桌？」

「侯爷吃过最难吃的，说不定是亲妈吃过最好吃的。」冯古道不知打哪来的自信，仍继续转动架在火炉上的烤鸟。

香味四溢，但是味道香的东西不一定好吃。

半晌后，冯古道突然没头没尾地轻轻补了一句：「况且侯爷嫌归嫌，最后也都吃完了。」

当时是逼不得已为求生存。但是薛灵璧没开口，望向冯古道的目光却是柔软几分。凤凰山遇险是他不愿回顾的狼狈记忆，但也因为那段不堪的狼狈际遇让他发现冯古道体贴细心的另一面，从此眼中心中只有他一人

薛灵璧看著冯古道在炉火前忙碌的身影，不舍道：「古道，别忙了，这事你大可让魔教弟子进来代劳，无须亲自动手。」

「万万不可。」冯古道笑道：「唯有亲自动手才能表示我对亲妈的诚挚心意。」

薛灵璧虽难以苟同，但仍寸步不移地陪在一旁，不时掏出手巾为冯古道抹去额上细汗。他内心暗道：“书中主角亲自下廚為亲妈過生日才够诚意”这种馊主意究竟是哪个蠢才提出来的？他们平时不是舞剑弄枪就是舞文弄墨，突然要他们换成舞锅弄铲洗手做羹汤简直强人所难。

这种陷书中主角于不义，又让亲妈冒著食物中毒危险之事委实令人发指，哪天若是让他追查出元凶，他肯定要一剑砍过去……

薛灵璧心里正将那可恶的罪魁祸首抽筋扒骨无数遍时，眼角馀光突然瞥见躲在门外的可疑人影。

他脚上轻点，倏地朝门口跃去，站在门边的男子轻呼一声，被吓得连退好几步。

「你是谁？」薛灵璧对那陌生男子沉声问道。

「在、在下……是谈阳、谈阳县令陶墨。」陶墨胀红了脸，结结巴巴语无伦次地朝薛灵璧低头作揖道：「下官，参见，参见侯爷。」

陶墨低下头后便不敢再抬起头，眼前这位久闻其名的雪衣侯，容貌正如传说中那般俊美无双。远远望一眼就足以让他惊为天人，此刻近在眼前反倒让他没勇气抬眼对视。

「原来是陶大人。」冯古道不知何时也来到门口，他和蔼可亲地对陶墨道：「在下冯古道。我时常听卢长老……就是老陶，提起你。」

冯古道秀逸的神彩与温和谈吐让陶墨紧绷的神经放松不少，他脑子一转便想起这是老陶的前东家，立刻点头致意道：「陶墨见过明尊。」

冯古道笑眯眯道：「别这么客气，是老陶带你过来的吧？不知你家顾弦之有没有一起……」

说人人到，一抹颀长身影正巧转过长廊出现在眼前，端的是修眉俊目，风采逼人。

顾射用清冷的声音道：「舞文，你怎么跑来这里？」

「弦之。」陶墨见了顾射便心头一定，连忙小跑步到他身边道：「方才老陶带我四处逛逛，我想回头找你却不小心迷了路，不知不觉就绕到厨房门口。」

「久仰顾公子盛名，在下冯古道。」冯古道双眼发亮地跟著陶墨走过去。眼前这人可是书画双绝的天下第一才子顾弦之啊，若能求到他的亲笔真迹……

顾射即使来到魔教地盘，对魔教明尊仍是一贯地冷峻疏淡，他只微微点个头算是打了招呼，伸手牵起陶墨就要走。

被冷落的冯古道摸了摸鼻子，还想跟向前去再说点什么，忽然一阵焦香味从厨房内飘来。

「冯、古、道！」薛灵璧站在厨房门口，一字一顿地唤道。冯古道闻声回头，就见薛灵璧面若寒霜，冷冷地瞪著他道：「你的鸟烤焦了。」

生日宴料理又搞砸了一道。

睥睨山上的众高手平时武功绝顶武艺绝伦，如今进了厨房却个个无用武之地，看来主厨不是任谁都能当的。

众人一时束手无策，冯古道用力揉了揉鼻子，打算让教众去把小玉厨娘给找回来。

这时陶墨犹疑了一下，忽然小声道：「其实，老陶的厨艺很不错的，他在县衙偶尔也会下厨烧菜给我们吃。」

陶墨声音不大，但众人却听得一清二楚，一时间目光全落在大厅角落的卢奇园卢长老身上。

卢长老有些不知所措地拱手道：「这……在下只会一点雕虫小技，就是几道家常菜罢了，上不了台面的。」

「卢长老确实手艺不凡。」曾经尝过卢长老私房菜的端木回春出声附和，他身旁的姬妙花也跟著笑道：「是了，我也记得卢长老烧的菜滋味甚佳，亲亲那时还主动夹了一筷子菜喂人家吃，现在想来还是好甜蜜呢。」姬妙花说完便羞涩地捂住脸，端木回春转头瞪他，恨不能再找颗馒头堵住他嘴巴。

有了三人以上的好评推荐，卢长老顿时成为众人眼中的救星。冯古道亲自向前拍了拍卢长老肩膀，十分动情地说道：「卢长老，就决定是你了。你虽不是书中主角，但好歹也是个重要配角，若能討好亲妈的胃说不定以后也有机会成为主角（？），一切拜托了！」

既是魔教明尊亲口所托，魔教长老自是使命必达，赴汤蹈火在所不惜，卢长老就这么咬牙点头了。

于是无回宫厨房里再一次阵前换将。

这回掌厨的正是卢长老，跟著主子上山的顾小甲和郝果子负责打下手，团队效率奇高无比，整体气氛焕然一新。

冯古道看著再度热火朝天的厨房，暗自欣慰魔教果然人才辈出。此时贾祥忽然来报：「明尊，九华派樊掌门与花家三公子到了。」

只见樊霁景一手提著食盒，一手挽著花淮秀出现在无回宫门口。

不等冯古道开口欢迎，纪无敌已经冲著花淮秀扑向前去，樊霁景一个箭步挡在花淮秀面前，顺手揭开食盒盖子笑道：「就知道纪门主会闻香而来。献丑了，这是我上山前就做好的素八珍，待会儿用原汁烧开勾芡就能吃，给亲妈添点菜色聊表心意。」

纪无敌睁大眼瞧了瞧食盒里的精美菜色，惊奇道：「原来假呆子不是只会做面疙瘩而已？」

樊霁景露出憨厚的笑容，道：「凡是表哥爱吃的菜，我都努力学习，如今虽还不能尽得大厨精髓，但做出来也有几分像样了。」

一旁的花淮秀原本神色淡淡，听了樊霁景一番话后嘴角不由地扬起一抹浅笑，秀美绝俗的容貌更显艳丽。

纪无敌看得眼睛都直了，失了魂似地又要黏过去，这回袁傲策忍无可忍及时出手，铁青著脸把纪大门主捉回来直接扛回房去。

「多谢樊掌门用心，两位快请进。」人形障碍排除后，冯古道终于顺利将两位稀客迎入厅内。

一开始花淮秀对于踏入黑道之首的魔教地盘仍心存芥蒂，樊霁景却是如鱼得水，很快就与大家打成一片，兴冲冲地拉著他一道帮忙。

在众人齐心协力下，各式好菜已然准备就绪。有好菜当然不能缺好酒，冯古道正要交代弟子去酒窖搬几坛老酒出来，姬妙花却道：「明尊，西羌美酒已送至山脚下，我这就同亲亲去领人过来。」

姬妙花说完便偕端木回春下山，两人施展轻功如风般掠去。

片刻后，就见姬妙花牵著端木回春，与一位五官突出的男子一同走上山来，三人有说有笑。他们身后跟著十几位人高马大的西羌汉子，手里皆提著数坛酒瓮。

冯古道见状，笑容满面地向前招呼男子道：「这位先生可是姬峰主的师兄？」

何荣锦还未回答，他身后一名高大魁梧的西羌男子便用汉语沉声应道：「他是本王王后，赫骨大将军。」

冯古道闻言一怔，见那男子容貌是异族人特有的俊美深刻，再加上一身器宇不凡，当下便知其何许人也，连忙抱拳道：「魔教明尊冯古道见过西羌王。不知尊驾远道而来，有失远迎，失敬，失敬。」

姬妙花在一旁故意插嘴道：「呀呀呀！原来你把胡子刮干净了，看起来年轻许多，怪不得连我都没认出来，方才还以为是师兄的随扈呢！」

阙舒阴恻恻地瞪了姬妙花一眼，先前被挟持被威胁被弄破帐棚的馀怒犹在，但在爱人面前他说什么也不能失去风度，尤其对方还是爱人的宝贝师弟。

因此阙舒决定无视姬妙花，只淡漠地跟冯古道点点头，目光随即移到何荣锦身上。

坦白说，若不是看在亲妈生日的份上，他一点都不想远道而来。尤其还要负责运送好几车美酒，这一路上光要看住何荣锦不让他偷喝酒就够劳心伤神了。但今天过生日的可是最后让他抱得‌‎‍‎美‎‎‍‍‌人‎‎‌归的伟大亲妈，光是这点就足以让他一辈子感恩戴德，再远也要不辞千里而来。

何荣锦才不管阙舒内心有多少暗流涌动，迳自朝冯古道笑道：「在下何荣锦，久闻魔教明尊乃是世间少见的风流人物，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冯古道自谦了一番，何荣锦的仪表谈吐让他一见就心生好感，多聊了几句才让姬妙花将人领入屋内。

待一行人走远，冯古道忍不住对端木回春笑道：「依我所见，何荣锦与姬妙花虽为绝影峰同门师兄弟，个性却是天差地别。」

端木回春听了只能苦笑，叹息道：「明尊所言甚是。」

两人正要转身回无回宫，端木回春忽然指著远处山径道：「明尊请留步，我的一位故交，也是今日最后一批贵客终于到了。」

冯古道回头一看，竟是程澄城背著陆青衣走上山来。

好好一个泰山陆掌门怎么要人背上山？莫非是身体不适？两人正纳闷，就见程澄城有些尴尬地对他们笑了笑，轻声道：「青衣还没上山就犯困了，所以我背他上来。」他话说得很轻，就怕吵醒背后熟睡的恋人。

冯古道不觉莞尔，无声地点头示意，让端木回春领著两人进去歇息。程澄城到底没舍得叫醒陆青衣，宠溺地一路背进去。

此时各式佳肴也陆续从厨房端出来。卢长老果然不负众望，烧出了一桌好菜——红烧肉、白斩鸡、糖醋鱼、一品豆腐、粉蒸排骨、龙井虾仁等等不一而足，还有樊霁景的素八珍，当然也少不了一碗寿星必吃的长寿面。

冯古道看天色不早，便邀集众人至厅内。

这时顾射忽然手执一卷画纸朝冯古道走来。

「这是……」冯古道顿时睁大眼睛，难掩心中惊喜。看来梦寐以求的顾弦之真迹终于要得手了。

未料一旁的薛灵璧抢先一步将顾射手里的画接过去，那墨痕方干的画纸被徐徐展开，一时厅内众人皆引颈期盼。

只见画中山势雄俊拔地而起，云雾缭绕宛如仙境。笔法精炼设色简单，墨色浓淡虚实相映，意境空灵气韵悠远，观画之人无不赞叹。

画上虽无落款，但冯古道一眼就看出顾射笔下画的是举世无双的睥睨山。他双手微微颤抖，小心翼翼地从薛灵璧手里捧过画细细欣赏，喜悦之情溢于言表，全然不顾另一半的阴沉脸色。

剎那间冯古道心中涌起的感动非笔墨所能形容，他还未斟酌好感谢字句，就听顾射似笑非笑道：「这画是要给亲妈的贺礼。」

于是，顾弦之的真迹只在冯古道手里过了一下，旋即又被拿回去。

冯古道尽管万般不舍，但也只能眼睁睁看著那幅画被慎重地摆在主桌大位上。

至此各方贺礼俱备，美酒佳肴俱全，英雄豪杰齐聚。

便由冯古道斟酒带头举杯，恭恭敬敬地领著众人朝东南朗声敬邀道：「欣逢亲妈芳辰，吾等置酒备宴，恭候大驾光临。嬉闹群杰毕至，同祝生辰快乐，平安康泰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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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妈酥油饼优雅地举起盛著西域美酒的琉璃杯，轻啜了一口，笑眯眯地环视嬉闹众人道：「你们准备的佳肴美酒名画和各种贺礼都很不错，规模也堪比武当道长寿宴。不过，亲妈生日总是要来点不一样的……不如这样，儿子们都过来，一人亲妈一下展现你们的诚意吧！」

《完》

2018/12/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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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 自不量力地写了给饼女神的生日贺文，笔力不逮，脑洞不足，若有谬误请多包涵>////<

谢谢饼子创造美好的人物和精彩的故事，丰富了我们的生活。祝饼子生日快乐！身体安康！万事顺心！笔耕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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