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头人爱好者也可以搞纯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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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回到307已经过了十二点，尚九熙浑浑噩噩地拿出钥匙拧开了门锁，蹬掉鞋子径直往卧室里去，完全不顾身后还跟着个人，门也没关。

何九华把之前暂时搁置在自己家门口的东西拿过来放在餐厅，手里还提着刚才去药店买的碘伏棉棒冰袋一类的东西推开了卧室门，看到脸上还泛着红肿的邻居叹了口气，坐在地板上拆包装袋。

冰袋敷在脸上的感觉好了很多，可尚九熙只是双目放空，愣愣地盯着脚面，神情恍惚未见好转，直到碘伏有些刺鼻的味道钻入鼻腔，他才猛地吸了吸鼻子，拿过何九华手里的棉棒，沾一点碘伏给他擦拭伤口。

两个小时之前，突然回来的何九华把那个醉鬼揍了一顿，虽然身形看着纤瘦，但是打起架来骨头硌得肉疼，很快就给那个醉鬼打出了血。尚九熙吓了好大一跳，赶紧打了小区门卫的电话才分开两人，分别带去警局做笔录。

在警局里他也见到了那个醉鬼的妻子，长得说不上非常漂亮，也不见得水性杨花，挺着比自己还要大的肚子半夜赶来。明明丈夫被叫去问话可能还得拘留一段时间，可她的眼神中只有疲惫和无奈，好像这种事情已经发生过很多次。

她向尚九熙道歉，自觉想要担下医药费，说在家里带孩子没管住丈夫才导致今天这起骚扰。他没狮子大开口，只是让她付了何九华的医药费，说了句注意身子。尚九熙没什么能帮到她的，同为怀孕的人可能更有共情，但是何九华的份自己不能替他原谅。

他等了两个小时，又是做笔录又是训话的，坐在等候室却没有一丝困意。好心的女警察给他做了冷敷让脸稍微舒服了些，可后面脸颊都要被冻僵了，他就攥着冰袋等何九华一起回去。

他挨了一巴掌，打人的何九华也没好到哪里去，手指节因为用力破了皮，期间那个醉鬼还手，指甲在手臂上留下又长又深的出血痕迹，身上更是免不了青紫，撑了两个小时终于能够处理伤口。

房间里很安静，只有清浅的呼吸声交替响起。这会儿何先生像是一只收起了爪牙的猫，乖乖地掀开衣服伸手抬腿让尚太太给他上药。冰凉的碘伏擦过伤口，些许钝痛渗入伤口中，坐在地上的人神色轻松，坐在床上的人反而眉头紧皱，像是角色互换、受伤的是尚九熙一样。

处理完伤口，确认没有哪里没照顾到，尚太太把棉棒一扔，又是那副发呆的样子，就差在脸上写着“我心情很差何九华别来惹我了”。

“好好的，怎么生我的气了？”何九华去拉他的手，行礼一般在他的手背上烙下一个吻，“我给你带了礼物，笑笑嘛。”

尚九熙只是盯着他的脸，眼神很沉，嘴紧抿着成一条线，显然是不准备开口了。不知道在哪里得罪了这位祖宗的何先生只好把行李箱拖过来打开给他看：“看，给你买的小企鹅，是不是很像你？”

也是赶了巧了，全天下那么多企鹅玩偶就这只长了八字眉，眼睛像个小黑豆，看起来又丧又萌的，和尚九熙倒是有六七分相像。穿着西服的小企鹅在肚子上还缝了条鱼，一只手举起来像是要招呼谁似的。

何九华拿着玩偶在他面前晃晃，故意掐着嗓子：“你就是尚九熙吗？和我长得好像呀，你是不是也是小企鹅？你有小鱼吗？”

“你怎么不说话呀？是我不够可爱吗？”“小企鹅”的声音低落了一瞬，马上又开心起来：“哦——让我猜猜，是不是谁惹你不开心啦？”

坐在床上的人表情微微一动，眼神开始聚焦在小企鹅可爱又圆鼓鼓的脸上。

“是不是我企鹅侦探猜对啦？那让我猜猜，是你邻居惹你不开心了是不是？不回答就是默认了哦！”

“我果然是聪明的企鹅侦探！但是无所不知的企鹅侦探遇到了一个大难题！”小企鹅头往下垂了垂，很不给面子地马上弹起来，又是那张毫无严肃感的脸，可爱得令人发笑。“在下实在是想不通，他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事情，能让这位可爱的小哥哥这么生气呢？”

何九华实在想不通好脾气的尚太太为了什么生他的气，他明明还提早结束了手头的事情回来，碰上那种糟心的事情也没有对他发脾气，他到底在生什么气？

正当他以为尚九熙不会回答这个问题的时候，头顶传来了轻声的问句。

“……也没什么，只是……为什么不回我的消息？他是不是……讨厌我了？”

不用抬头就知道柔软得像水信玄饼的尚太太落了泪，滚烫的水滴沾湿了企鹅侦探的小鱼，一部分顺着捧起小企鹅的手指在指节上流淌。何九华膝行上前，一手撑着他两腿之间的床垫，一手拇指揩去他落下的泪，轻声地哄着。

“哭什么……他没有讨厌你。他爱你疼你还来不及，怎么会讨厌你？”

“别哭了，再说这种丧气话把自己弄哭我就要亲你了。”

开闸的眼泪难以收回，于是何九华站起来，在尚九熙朦胧的视野里捏着他的下巴，凑近嘴唇，给了一个轻柔而绵长的吻。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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