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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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林松刚回国，公司职务那边还在安排，暂时也没找到落脚的地方，臧锋一概操办了，还留他在家里暂住两天。

一方面是惜才，季林松放弃了国外高薪高福利的工作回来帮他，生活上琐事能帮一点是一点。另一方面臧奕也快中考了，臧锋虽然和季林松算是校友，但一个是花钱捐出来的学历，一个是实打实靠成绩拿的奖学金，多让季林松指导几句，兴许臧奕中考能多考两分。

不过臧奕那小子显然不是很领情，和季林松打了个招呼就回了房间，一点没有取取经的意思。

离开得太干脆，闹得臧锋有些没面子，好在季林松并不介意，笑了笑，“青春期就是这样。”

臧奕本来话就少，等到三个人一起上桌吃晚饭，更是全程一句话都没说。

在季林松身上看不到丝毫生活贫瘠的影子，他健谈且幽默，见识广博，什么话题都能聊上几句，却不显摆和高姿态，同样是个非常优秀的倾听者，每当对方谈起什么，他就用那种认真而包容的眼神引导、鼓励着对方说下去，直到话题陷入僵局，才轻松捡起来继续谈下去。

和他对话实在是高质量而舒适，臧锋和他从工作聊到上学时的回忆，一时没能顾得上好好吃饭。

“明明胃不好，还吃得这么辣。”谈话间歇，季林松替他盛了碗鸡汤，严格说起来，他们现实中见面的次数并不多，只在他升学期间吃过几顿饭，更多的都是网上的交流，不过现实中做起这些事却娴熟得很。

臧锋随口回道：“这不是听你说那边的菜太难吃了，回来想换换口味嘛。”

一句话都插不进去，更不想插话的臧奕，喉口哽着口气，碗里的饭挑挑拣拣没吃几口，很快就放了筷子，低声说，“我吃饱了。”

臧锋喝了口鸡汤，味道不错，起身给臧奕舀了一碗，还特地夹了个鸡腿，顾着和季林松说话，也没忘了叮嘱臧奕，“喝碗汤再走，还在长个子就天天不好好吃饭。”

臧锋习惯性地照顾小孩，没能把臧奕安抚下来，他喉咙那口气反倒越发刺得发疼。

他草草喝了两口，又把自己关进了房间。

臧奕已经很久不敢直视臧锋，他没办法对着那张熟悉的脸克制自己不口干舌燥，他害怕用自己赤裸越界的视线去冒犯他的小叔叔，却前所未有地渴望对方能像看待一个男人一样正视自己。

只是想一想，被臧锋用对待季林松那样专注的视线注视着，明明还在为季林松的到来烦躁的臧奕，不该有反应的地方又充起血膨胀起来。

臧奕又躲进浴室打开了冷水，浇得他浑身冰凉，可紧闭的眼睛挡不住他的回想，他曾亲眼见过的，臧锋形状好看的肩胛骨、紧致结实的腰身、人鱼线鼓起的青筋。

他微扬的眼角，薄唇吐露的热气，他坐在自己身后，拥抱着自己，alpha略高的体温烫到脊背，牵着自己的手按在钢琴上，低下头凑在耳边，低沉而有磁性的声音钻进骨骸，“喜欢吗？”

臧奕身上是冷的，胸口却热得发疼，胸膛剧烈起伏着，手下的动作粗鲁又迅速，他痛恨这些不该有的绮念和反应，又无法不沉湎其中。

直到大脑一片空白，‎‌‎‌精‌‎‍液‎‍射到墙上顺着水流下滑，臧奕手臂撑在冰凉的墙面，咬着牙，额头一下又一下地轻撞在墙上。

未曾停歇的水流声冲散了他越来越低的声音，“臧锋……臧锋……”

冷水澡并没有让臧奕冷静下来，他睡不好，盯着天花板盯到眼睛发干，依然毫无睡意。起床去倒水时，碰到了在一楼落地窗前发呆的季林松。

他见到臧奕回了回神，轻轻笑了笑，主动搭了话，“我还在倒时差呢，没吓到你吧？作业多吗？这么晚了还没睡。”

臧奕往杯子里加了半杯冰块，喝了一大口，才摇了摇头算是回应。

季林松是见过臧奕小时候的照片的，臧锋朋友圈早年还是吃喝玩乐，后来除了行业新闻，也就只剩臧奕的成长记录，从穿着燕尾服弹钢琴的小男孩，到国际赛事领奖的少年，从宝贝侄子拼的模型，到他驾驶直升机的侧颜。

谁都看得出，臧锋是多以他为傲。

季林松作为众多旁观臧奕长大的观众之一，亲眼见到他，难免有些感叹，他自言自语呢喃了句，“能被他亲手养大未免太幸运了些。”

不像他本人，拼了命出头，才有机会被看见。

声音很低，偏偏臧奕听力好，他喉结滚动了一下，暗自问了一声，“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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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叔叔是个没头没脑的憨憨罢了，不知道自己招惹了什么是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