沟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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臧奕依然像之前每一天一样，在晚餐后练两个小时琴，只是今天琴房没有开灯，他也没有按原计划弹练习曲。

微凉月光照在琴盖上，他伸着食指按在琴键上。

do do sol sol la la sol。

今夜无云，一定看得清漫天的星星，可臧奕无心赏星，他在没有灯光的琴房，把《小星星变奏曲》弹了一遍又一遍。

琴房的门没有关，臧锋在门口站了半天，他盯着少年越发挺拔的脊背，听他重复自己教给他的唯一一首曲子，胸口压着的气越发哽在喉咙。

他是舍不得骂臧奕的，他更舍不得任何外人随意摘指臧奕，越舍不得，越搞不懂臧奕在想些什么，于是就越难克制脾气，发了火，臧奕的嘴就闭得更严。

一见臧奕垂着眼睑分明受了委屈，或是今晚这样默不作声地从指尖泄露几分压抑，臧锋又开始懊悔。

网络舆论、公司事务再加上臧奕的不配合，臧锋心绪繁杂，一晚上没睡好，一大早就接到了局里打来的电话，简单跟进了下进展，自然提到了唐羽贞的事情。

终于松了口气，欣慰的情绪盖过了臧锋那点怒气和懊悔。

臧奕安静地喝着海鲜粥，面前的碟子被夹过来个蒸饺，他才抬起眼看了臧锋一眼。

“奕奕，警察那边打过来电话了，你那个小同桌自己去当证人去了。”臧锋看到臧奕始终紧绷的肩膀终于松懈了几分，轻声问道，“所以，你为什么不肯好好跟我说？是在担心她吗？”

臧奕放下了勺子，沉默了很久，臧锋一直没有出声，耐心等他。

“我不知道……”臧奕又看了他一眼，很快就错开视线，“我不知道该说什么，也不知道该怎么说。”

臧锋刚想开口安慰他，臧奕又低声补了句，“因为怎样都可能会让你误会。”

这下轮到臧锋说不出话，臧奕见他沉默，顿了顿，起身轻声说了句，“我先去看书了。”

走过臧锋身边时被抓住了手，臧锋皱着眉叹了声气，“对不起，奕奕，我很抱歉。我的确是又忙又气，但这并不应该成为我怀疑你的理由。”

臧锋起身去抱他，揽住少年的肩膀安慰地拍了拍，“你比我做得更好，臧奕，你是我的骄傲。”

臧锋从来都很以他样样出色的侄子为傲，但当家长的，平时总是批评提点多，即使炫耀，也是在别人面前，这是他第一次，这样直接地告诉臧奕。

他的小男孩，已经成长为可以保护弱小的男子汉了。

臧奕喉头一哽，连鼻尖都酸了起来。

臧锋宽厚的手扣在他后颈，揉了揉他后脑硬扎扎的碎发，用很多年没用过的、哄小孩的语气说道：“你是第一次长大，我也是第一次当家长，我除了是你叔叔，也只是个普通人，我会犯错，会意气用事，会伤害到你，你也可以生我的气，但正因为我是你唯一的亲人，我会为了你学着做个更好的家长。”

“至于你呢，也要多和我沟通，叔叔不是总要误会你，只是听不到你自己的想法，难免会采纳其他人的看法，不管什么事，说出来一起面对，别自己闷着让我干着急。”

如此宽厚温暖而包容的拥抱，臧奕却始终没办法放松下来，臧锋的理解与交涉他更无法应声。

他有太多永远不能说的想法，所以沉默成了他维持现状最好的工具。

就像现在，他一心想当个好家长的叔叔，正在操心和青春期侄子的沟通问题。

而臧奕嗅着浅淡的信息素，所有的理智都用来克制自己，不要咬上暴露在他眼前的腺体。

该怎样告诉这位好叔叔，他的骄傲日日夜夜都在幻想如何越界得更过分些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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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我的高产期过去了，以后只能尽量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