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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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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只是喜欢我而已。

-----正文-----

早上起了阵很大的风,院子里的落叶都被吹得飞舞了起来,江临穿着羽绒服,拿着小桶,在给老树旁种着的多肉浇水,顾柯站在卧室窗边,低头往下看着。

房门突然被敲响了,顾柯心虚似的,把窗户关上了,然后才去开了门。

是顾席来了,他抽着烟,朝屋内一扬下巴,神色有些沧桑:“咱爷俩聊会儿?”

顾柯点点头,等他进来后,把门锁上了。

顾席走到窗口边,将窗户打开了,然后对着窗外吐了一口悠长的烟雾。

“爸,”顾柯神经紧绷,他总有种不太美妙的预感,“抽烟不好。”

顾席把烟从嘴边拿了下来,在窗台上将烟头摁灭了,他随手将烟头投进了书桌旁的垃圾桶里,然后将目光从院子里的江临移到了顾柯的脸上:“昨晚临临来过?”

顾柯心跳骤然加速,他面上装得风平浪静:“嗯,来坐了一会儿。”

顾席又说:“最近晚上总出去散步啊,也不带临临一起。”

顾柯脸色僵了僵,不会是夏倩的事情暴露了吧。

“我和他不太玩得来。”

“因为他是你田阿姨的儿子?”

“不是。”

“临临可是很喜欢你,今天还说要和你一起去游乐园。”

“嗯。”

顾席忽然叹了口气,又从口袋里摸了根烟出来点上了,他长吸了一口后,边吞云吐雾边说:“爸也不跟你绕弯子了,有女朋友了吧?”

顾柯皱起了眉,夏倩只是演戏对象,不应该把她牵扯到这种家庭闹剧里。

于是顾柯撒谎了:“没有。”

顾席眯缝起了眼睛,又吸了口烟,没再看顾柯,而是看向了窗外:“我希望你有。”

顾柯着实惊了:“什么?”

“我其实了解江临,最听话懂事是他,最能疯闹的也是他,你虽然看着散漫爱玩,但其实是比他稳重的。”

“爸,”顾柯的心跳越来越快,开口时紧张得声音都有些发抖,“你想说什么?”

顾席沉默了一会儿,才说:“爸教了这么多年书,什么三教九流不知道,江临不该喜欢你,爸相信你选女朋友的眼光,也相信你会知道怎么做。”

顾柯放在身后的手都开始抖了,他无力的替江临辩白:“爸,不是的,你是不是误会了什么,江临他就只是把我当哥哥喜欢,不是你想的那样,我……”

“我想得哪样?”顾席猛地抬高了声音,刚吼了一嗓子后又像意识到了什么一样,把声音压低了,他凑到顾柯面前,小声警告,“我就是再喜欢我哥,他也不会成为我的生日愿望,顾柯你给我听好了,不是我想这样想,如果可以,你打死我我也不会想到我的儿子竟然会有那么恶心的癖好,这事儿我不会告诉你田阿姨,现在也不会去找江临说,这两年高考最重要,他情绪太不稳定了,我怕刺激到他。”

顾柯感觉天都黑了,他拼命地让自己冷静下来好好思考:“那,爸,你是想要怎样?”

“你知道的,”顾席极力控制着怒火,“我希望你保持着你现在的成绩,爸不管你谈恋爱,你也最好谈恋爱,要江临断了那些鬼念头,他那是正常人该有的念头吗?这要是……这要是传出去,别人不都得说我老顾家出了个变态啊,你说爸是好心也好威胁也好,专门矫正这种病的地方爸也是知道的,他要是实在做得过了头,高考也就不是那么重要了,知道了吗?”

“爸,”顾柯颤抖着摇头,“这不是病,江临他只是,只是……”

他只是喜欢我而已。

“只是什么?”顾席忍无可忍的拍了掌书桌,压低嗓子说,“我最后警告一句,你俩好好当兄弟,就什么事都不会有,就这样,别给我扯别的。”

院子里正在开心的给多肉浇水的江临听到楼上传来的动静,便放下小桶,抬头看向了顾柯卧室那个窗口,他猜顾柯或许醒了,便笑着喊了句:“哥!你醒了对不对?”

顾席拿手指在书桌桌面狠狠地点了点,然后走了出去。

顾柯脚都软了,他撑着桌面才能站稳,江临还在院子里叫他,顾柯却觉得难过得要哭出来了。

他摸着墙走到窗边,向下看着江临。

江临眉梢眼角都是笑意:“哥,快下来吃饭,然后陪我出去玩。”

蓝白的天空里,太阳渐渐显露了出来,很难得的天气,落在顾柯眼里,却是乌云密雨。

“好。”他挤出一个笑容,回答完江临的话后,就把窗户关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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