奔现的一百种错误方式。OOC娱乐向,搬文。白领锤X艺术生基,现代A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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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ot you! ”来人大声欢呼,紧接着又吹了一个响亮的口哨。
“跟着你哥盈利从来少不了。”范达尔放开整理小胡子的手,忙不迭接住洛基隔空扔去的手机,“我们的大音乐家,什么时候身价变得这么高了?”
洛基收回对手机裂屏的最后一丝怜惜。有这么一位资本雄厚的中产阶级哥哥,损友们还都要命地吃他那一套。如果不是出于对乐器本身的爱惜和敬重,他能连盒带琴都扔到范达尔脸上。
“那个软件,咳,是否也因为某人的重金相求,才被你友情推荐给我?”洛基抱着怀中刚刚复合的“现男友”小提琴跟了上去,貌似随口问道。
他和范达尔脆弱的友情总能轻易屈服他哥在金钱攻势下。索尔了解他,要是当下出现在面前的不是范达尔而是他哥,洛基极有可能掉头就走。
悲惨的奔现回忆在艺术生的脑海中重现。
索尔·真有你的·奥丁森今晚为了和漂亮的小男朋友见面,特地穿了一双没有布洛克纹的纯黑色德比款,大概是要意欲彰显自己在网恋情侣关系中一向成熟的心理地位,——别问他该死的怎么知道。
站在演出大厅门口瞄到那双鞋的第一瞬间,低头翻阅场刊的洛基仍在某种程度上对“巧合”本身仍抱有着某种不切实际的幻想。
“洛基?不是说要先和朋友见面吗,也在这儿听音乐会?”
索尔在长久的分别后,衣品较几年前成熟了些,只不过站在灯光稍亮的外厅,闪闪发亮的手表和袖扣以及衬衫袖口定制的T·O名字缩写总透露着些许难以言状的闷骚,让他整体给人的感觉更像是个有钱的礼仪接待员。
还有少量古龙水。艺术生嫌弃地皱了皱鼻子,随手拿了一本场刊给他:“这次请的爱乐品质很高,这场的演出门票后在开售的数个小时之内很快就被一抢而空——”
“——而且今晚的加演终于换了新的曲子。”索尔陈述得拘谨而欠缺顺畅,其中的现学现卖昭然若揭,这让洛基开始心疼他那位素未谋面的嫂子。
真遗憾,一名品味高雅的姑娘到底多爱这个蠢货放下身段迁就,才能跟索尔那个蹩脚的音乐白痴走到一起?看来这场精彩的古典音乐会除了被他拉来陪同的网恋男友,又白费了一张门票。
对初次约会的浪漫期待让洛基难得同情心泛滥,只略显鄙夷地瞟了索尔一眼,翻阅到指挥的简历边仔细阅读,边顺口给索尔简单介绍本场各个部组与席位。
“——你听过那名巴松管的独奏!那你应该也知道那首著名的协奏曲,要知道我最喜欢它……”分不清巴松管和低音大管的上班族破绽百出地称赞,心中庆幸奔现之前弟弟突如其来的助攻。索尔盯着手表指针,在洛基开口阻止之前,像卷报纸一样把可怜的场刊握在手里,徒劳地整理打过厚厚发胶的金发。
艺术生用余光好笑地打量兄长家犬讨巧般的一举一动,直到索尔变魔术似的掏出一朵洁白的栀子别进左胸的插花孔里,才变了脸色。
哦,约的人到了呢。
好的:)。
:)。
。
艺术生的思维飞快回溯。
克里斯和他约在场刊领取处见面。
克里斯说路上赶时间,只能提前到场做一下演出的功课。
克里斯还说会在胸前戴白色的栀子花。
好的。即将聆听天籁之音的四只耳朵都他妈是同一个人的。
少浪费一张门票。
弦乐队会因我为大家消灭一名音痴而骄傲不已,谢谢大家对我贡献的肯定。
该死的熟悉的语气。很多失眠的夜晚,洛基耳边没有那种温柔的男低音根本无法睡着。
该死的巴松管。洛基告诉过他自己最喜欢听沃尔夫冈的巴松管协奏曲。
该死的栀子花。洛基刚当上首席那阵子,琴谱上总喷栀子花味道的淡香水,以缓解开场起身带领全员定音时的紧张感。
……天知道大半夜和克里斯连麦都念叨了些什么见不得人的话!还,还……
洛基忽略了自己起初的择偶标准,开始腹诽索尔一个好好的钢铁直男怎么用约炮软件找了和自家弟弟如此相像的男孩子——假照也不行,而且是男孩子!
奈何音乐会实在充满魅力,且指挥本人向来富有激情。他们仍然值得被好好品味。
翻动场刊的手指突兀地停在倒数几页,缓慢的动作像是要稳住不自觉地颤抖,伸进衣袋夹出一张贵宾席门票在索尔的面前晃了晃,又收回原处。
“真抱歉,我亲爱的克里斯。本场演出禁止携带混蛋入内。”
一字一顿的温声提醒和名正派的绅士没什么两样,除了他的言外之意把索尔与那些无法带入剧院内部的长柄伞和塑料制品完美地画上等号。留下一个自以为极其迷人的扭曲微笑之后,洛基风平浪静地接受了早有不详预感的事实,抱着相当的职业操守与飙高到130的心率,优雅有礼地检票入场。
什么最优秀的爱乐之一,简直糟透了。甚至连回想起拨弦波尔卡时指挥被首席绑上双手,只靠弯腰颔首来引导全员的欢快情趣,洛基也仅仅感到些许的心理阴影。于是他开始后悔当初进入演奏厅的决定,只想找一套架子鼓泄愤,权当锤爆索尔的金色狗头。
“软件?哪个软件?”范达尔掏出车钥匙解锁,钥匙串在寒风中哗啦啦的响声和那场索然无味的音乐会并无二致。
“你他妈还有脸问,”音乐生没好气地难得爆句粗口,拉开副驾的车门,“去练习室。”
“哎哎那可不成……”范达尔掀开后备箱,伸长脖子的回答被车门甩上的声音拦腰阻断。
空气中飘着股浮夸的甜味儿,似乎范达尔换了清新剂。洛基把手伸到暖风口慢慢搓热,耳边管弦乐、电话铃、风雪声仍旧乱七八糟地混作一团。
还有某些深夜克里斯哑着嗓子的情话,和索尔在他记忆中留下的为数不多的话音,大多是叮嘱与指导。他从来都不知道克里斯认真起来能严肃成索尔那样,也从来没见过他那闷骚哥哥背地里调情的十八般武艺。索尔从来不像克里斯那样宠他,克里斯也从来不会露出那种让他缩手缩脚的威严样子。
等等。
洛基注意到后视镜上挂着一年前的小松树香片,才发现那种诡异的浮夸是古龙水的橙花调。
:)。
天杀的范达尔,被收买的程度超过了他的想象。洛基原以为索尔雇人找到他就会收手,没想到竟然还鼓动自己朋友干起了贩卖人口的行当。
艺术生扳过后视镜,用跃跃欲试暴击架子鼓的气势,狠狠地怒视那双淡定的蓝眼睛。
“去不了练习室,我只当你回家的司机。”一头金棕色的发丝带着雪粒和寒风挤了进来,“你哥付现,反驳无效。”
引擎发动的声音加入洛基脑内的交响乐混战,他伸手挡住无神的眼睛,靠在背椅上假寐。
万恶的中产阶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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