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出小黑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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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厢对峙,一时间长乐殿里寂静的可怕。几个巡夜的侍卫且不提,就连敏贵也不敢说话。虽然本就是萧怀深吩咐他守在这里,可太后的面色阴沉古怪,他怕自己若出口阻拦,太后会连皇上的面子都不给,直接要了自己的小命。
许久,浴殿里传来哗啦的水声,透过帷幕看见一个男人披了衣服站起身。
“你就呆在这。”萧怀深看了崔煜颜一眼,慢慢走了出去。
“长乐殿天寒地冻,太后身体不好,断不该深夜来此——”帝王的声音冷淡强势,目光灼灼地扫向太后身后跟着的几个侍女:“到底是谁深夜在太后宫里乱嚼舌根?”
几个侍女身子微抖,连忙跪下来求饶。太后却拧眉,语气强硬:“哀家不过是做了噩梦,想起十年前长乐殿的大火……”
“和曹妃妹妹,所以来次祭奠一下罢了。想必皇帝也是如此?”
一方面用曹妃的事威胁萧怀深服软,一方面又给了皇帝一个台阶下,倒是让萧怀深不顺着也不行了。至于追究告密的人,更是无从谈起。
他轻笑一声,嘴角略带嘲讽:“自然。”
太后沉默了一会,轻声道:“……皇儿,随母后一同去给你父皇上柱香吧。”
“是。”
浴殿内仰躺着的男人勾唇一笑。
太后是他故意引来的,当然是为了今晚脱身。
崔煜颜听见外头人声渐远,只是自己没有衣服穿,再多等一会敏贵抽出身来,他就走不掉了,不过好在,他安排了人接应他。
听到窗户边传来叩叩声,崔煜颜遂起身躲到柱子后,没过一会一个小宫女走了进来,似乎是应了太后的吩咐来此处打扫收拾。
等那小宫女毫不知情地走到他面前背对着崔煜颜时,他猛地捂住小宫女的嘴,在她惊惧地眼神中掏出瓷片抵在宫女的脖子上。
“不许出声,把衣服脱了给我。”
小宫女只以为自己是来打扫浴殿的,哪里想到会遇见这种事,已经是泪流满面,强忍着害怕哆哆嗦嗦地脱了衣服给他。
崔煜颜见状也不为难她,费了些劲把这宫女的衣服穿上,走了出去。那几个侍卫仍守在这,崔煜颜大大咧咧地走过去,他们也不在意。
崔煜颜五官生的好看,一袭女装也不显得突兀,况且夜里天色暗沉,他们也不敢多盯着太后身边的人看。
穿着这身侍女的衣服,倒没什么人敢拦他,一路畅通无阻地到了正阳门。崔煜颜脚步一顿,没有令牌,哪怕是他也没办法自由出入这里。
正苦恼着,却好像觉得看守的侍卫有些眼熟。
那不是……崔煜颜脸一红,他十天前喝多了跑进宫里胡闹的那个晚上,好像就是这个人当差守得正阳门,似乎是个好说话的。
叫什么来着,他第二天特意去打听过那晚上的事,对两个守门的侍卫有些印象的。
——张保。
更深露重,一同值班的王城早已迷迷糊糊地打起了瞌睡。张保却没有睡意……一到他和王城夜里在正阳门当差,他就忍不住想起……
“大人!”
他听到有人唤他,连忙抬头去看,有些心虚地压住自己的幻想,厉声道:“深更半夜的,你是哪宫当差的,不知道正阳门此刻不许出入么!”
“大人,奴婢是太后宫里的,娘娘吩咐奴婢出宫办些小事,不知可否通融?”
声音听着有些低哑古怪,许是压着嗓子小声说话的缘故。只是张保刚刚想了些不该动的心思,此刻倒没什么多余的念头去计较,只公事公办道:“可有太后娘娘的令牌!”
“自然……”那双干净素白的的手忽然握住张保的手,微热的触感传了过来,张保一惊,刚要推开他忽然听见那小宫女低声道:“张保,是我。”
手里心被人用手指划了一个崔字,微热的触感痒痒地钻到心里。张保一时红了脸待在原处,乖乖地给人开门放行。
眼见着崔煜颜的身影消失在夜色里,他还神色怔怔。直到王城醒过来喊他:“你怎么了?刚刚出去的那小宫女有问题吗?”
“啊……没……”
温热的,带着清淡的香气。在冬夜几乎被冻僵的人心里,如诱人的篝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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恭喜崔大人贺喜崔大人🐶留一命不用担心被doi弄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