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
-----正文-----
——我很庆幸他没动手。
——哼,鹰兄才不会对我动手呢。
——如果他知道我的身份呢?
——他怎么会知道!
——因为你最后留给他的天命石。
——所以,他早晚会想起一切并带动我们也想起?
——是。
神毓逍遥一口口吞着美食,看似享受,心里却并不是滋味。
他已经想起来的那些,地冥是如何砍下了大漠苍鹰的头送到他面前,而地冥却也是他自己。
——地冥,你究竟为什么要针对他针对风之一族?
然而静默却取代了一切……
既然答应君奉天不离开学校,玉离经这几日都待在法学社,在堆成一座小山的资料里翻找着可能与示流岛悬案相关的任何蛛丝马迹。
社团里的社友,墨倾池也好敬天怀也好,都有过来关心他,却劝不走他,只能带些资料再带些吃食给他。
玉离经一边吃着夜宵一边翻着桌上那本带着时间印记泛黄的古书,眼神突然被一段话给吸引住。
玉离经连忙翻回到封面瞄了一眼。
是风之谷,关于风之一族的疑案。
风之一族最为强大的族长荒漠孤鹰参加过示流岛一战,并战死在那里。
示流岛之战若本身就是一个骗局,那在战争中死亡的几位勇士,他们死亡的真正原因就值得怀疑了。
因为这一点发现,玉离经像打了鸡血一般精神起来,在笔记本上把那些信息一条条串联起来,一张惊天大网正在缓缓成形。
“小兽,我给你带了你最喜欢的鸡腿。”
“咕噜噜~”
风兽扇着小肉翅,飞扑过来,大漠苍鹰赶忙高抬起手臂,就怕这一撞,手上的鸡腿没进小兽的嘴就要先贡献给地板了。
喂出一个鸡腿,大漠苍鹰坐下来,向后靠着椅背,微微翘着嘴角看着小兽吃得开心,看到它平安,一直提着的心也放下些。
摸着乖乖吃食的小兽那光溜溜的脑袋,大漠苍鹰喃喃开口,
“单独待在这狭隘空间,你难受吗?或者,寂寞吗?”
小兽呜咽一声,还带着油渍的脸直接就蹦向大漠苍鹰的脸,大漠苍鹰无奈一笑,也不阻止它,这是他们表示亲近的方式。
“我一定会想办法解决这个困境,你再等我一段时间好嘛?”
“咕噜咕噜”
小兽扇着肉翅在房间里转了个圈,最后停在装着鸡腿的袋子面前。
但看明白的大漠苍鹰心里只觉得难受,心中更是迫切地希望能早日解决问题,但这又岂是那么容易的?
大漠苍鹰带着这个难解的问题,走在黄昏的街道上,这个时间点,来往之人络绎不绝,一切都似乎普通寻常,大漠苍鹰不会想到,从他离开神毓逍遥开始便有人一直尾随着他,却在此刻失了踪迹。
“你们胡说什么,玉离经才不是那种人!”
夜宿在社团的玉离经,迷迷糊糊中听着外面叫嚣着争吵的声音,按着发痛的太阳穴,勉力撑起自己僵硬的身体。
竟然就那么睡着了,玉离经无奈地摇摇头,之前听不甚清的声音渐渐清晰地传入耳中传进脑中。
“他是不是,就让他亲自来对质,你们拦着不让我们见他才是你们心虚。”
“放屁!”
这骂声震得玉离经精神一抖擞。
是云忘归!
玉离经一撑桌子站起来,视线对上桌面上他做的笔记,想想立刻把它一阖,收到自己包里,背上它拉开了社团的门。
“玉离经他出来了!”
喝!
竟然这么多人围在门口,要不是云忘归拉着邃无端堵在门前,玉离经觉得大门被推倒肯定不过分分钟的事情。
“副社长…”
邃无端有些欲言又止,倒是云忘归直接把他往后又推了回去。
“这是发生什么事情了?”
玉离经踉跄得退了几步,再看向对面带头的乐寻远,一头雾水。
“关于你的亲生父亲是谁,外面已经都传遍了。”
乐寻远说得淡定,一点不像其他那些兴师问罪的人一般。
但这个消息对玉离经的打击还真不是一般大。
怎么就众人皆知了呢?
因为玉离经突然沉重起来的面色,起哄的人更加带劲了。
“你这个伪君子,幽界的名声什么样谁人不知,你竟然还在这读个法学院,简直可笑,该不是为了研究法律漏洞好更方便钻空子吧!”
玉离经不快地眯起眼睛,若只说他是幽界鬼麒主之子这事,坦然承认再辩驳立场即可,但这可是直接侮辱他的理想!
“这种歪斜的心思你们怎么想出来的?!”
“离经,别理他们,这里还是讲法制的地方,他们这是知法犯法,想要私下给你定莫须有的罪名,怎么可能让他们得逞。”
云忘归狠狠盯着对面那些人,嘴巴上也不输半分。
“若想定我有罪,就拿出真凭实据来吧!不然,如此作为的你们,才是该受到制裁的人。”
乐寻远心中冷笑,今关这不过是打个声势,真正要动手时,就不是他们出头了,也不会是现在这种没有实质威胁性的叫嚣。
“鬼麒主最近一直在非法收地,引发共怒,而你这个身份确实非常敏感,想来我要说什么你应该也知道。”
“那就多谢寻远同学的提醒了。”
玉离经回得不吭不卑,乐寻远微微一笑,转身第一个离去,大家见状也就跟着散了去,只是不时蹦出些损人的话,让人听了着实恼怒。
玉离经拍了拍替他出头的云忘归又安慰了下邃无端,
“没事,学校不会让他们如止无理取闹的,你们都回去上课吧。”
“那你呢?”
“今天我没课,在社里趴了一夜,身体都硬掉了,我回宿舍歇会。”
“好吧,中午需要我给你带饭吗?”
知道玉离经习性的云忘归体贴地问。
“好啊,那可就辛苦忘归兄了!”
玉离经笑笑,这才让两个学弟不再那么紧张。
只是,回到宿舍的玉离经如何能真地把这一切当作没有发生?
到底是谁知道并散播了这个消息?!目的又是什么?
玉离经头疼地想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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