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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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慕少艾和羽人的帮助下,完全治好腿伤的大漠苍鹰把风兽留下来,自己独自乘着夜色径直飞出了城外,飞往他的故乡风之谷。
因为没有了被监听的顾虑而直接联系神毓逍遥的他却一直一直联系不上那个人,只能扇动着还未完全适应的翅膀,心神不宁地连夜赶路。
一些曾经未曾想起的细节也一一在脑中曾现。
那日,逍遥离开医院时,明明总喊他雕兄的人却在最后改口喊了他鹰兄。
那日,缠着他为他做了烤肉,却是一副满怀心思的模样。
那日,对他说,他们能相遇便是缘分,眼神认真又诚恳。
再到更早之前,自己总是那么关注他,自己对他的钟情来得那么自然而然。
原来他们之间的纠葛已经是从那么久远前就开始了。
看了看自己的大掌,似乎那里还沾着逍遥的血,滚烫的,灼心的。
他的心又不免难受起来,只能再次用力挥动着酸软的翅膀,朝着黑暗里某个方向固执前行,不肯停留半刻。
同样的黑暗里,君奉天摸索着前行的道路,曾以为一定会遇上各种困难和险情的暗道里,竟然静默得只有他自己的脚步声和呼吸声。
越是深入,如此反常的境况反倒是让君奉天原本焦虑的心冷静下来。
他并不相信这条通往幽界的道路会是如此无害,而能够解释一这情况的,那么只有,幽界是故意为他放行。
以幽界与云海仙门一直以来对立的关系,他的出现和到来对于幽界,不得不说是个极具吸引力的猎物,拿下他再与玄尊谈条件想必是他们心里正打着的好算盘。
君奉天想到这,看向带着些许微光的远方,探手摸了摸腰侧已然待命的武器。
至少在出这里之前,他不会受到攻击,但是一旦跨出那个光洞,他相信等待他的必然是一场恶战。
不过君奉天并不惧于此,他最为担心的,不是自己的安危,而是离经。
而此时的玉离经面对着眼前两张一模一样的面具,心不断地往下沉。
他终于知道假鬼麒主为何会有恃无恐地以幽界之名义做了那许多事,因为那本来就是真鬼麒主所托。
但是,
“你知道你所做的这些都只是在为云海仙门做嫁衣吗?”
一开口说话,车祸造成的脸伤就开始痛起来,带着说话的音也飘起来。
“那是因为云海仙门也是我的。”
面具之后说出这样的话,只让玉离经更觉诡异,对于抚上脸上伤口的手指也无暇顾及。
“你,什么意思?”
带着颤音,身如坠冰窟,玉离经怎么也想不透其中关键。
“噢,不对,应该说,云海仙门是你的奉天学长的,而幽界,是你的。你是不是该感谢我,让向来对立的幽界和云海仙门因为你们有了和平共处互惠互利的合作机会?”
鬼麒主一边说着,一边啧啧叹息着看着玉离经被包扎起来的伤口。
“伤成这样,父亲可心痛了,不过没关系,父亲可以保证你很快就能全部恢复。”
玉离经厌恶地往后缩了缩身子,整个贴到了墙壁上。
那边假鬼麒主,也就是觉君的胞弟在接完一个电话后,傾身对真鬼麒主耳语了几句。
鬼麒主听完,哼笑出声,摆了摆手。
“按原计划进行。”
待到假鬼麒主出了房间,真鬼麒主带着愉悦拍了拍玉离经的肩膀,凑过去对他说了一句,
“你的好学长来了,他来,找你了。”
在玉离经震惊和恐慌的眼神之下,鬼麒主迈着大步走出了房间。
“一切都在我的掌控中,接着,该轮到你,神毓逍遥了。作为八处祭地的最后一处,风之谷的风景不错吧?”
只剩下玉离经一人空荡荡的房间里回响着那令人毛骨悚然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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