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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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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番外》二

周楷收到第一志愿录取通知书第二天,他爸就把他的爷爷奶奶从老家接了过来,叫上了一些亲朋好友,在家里头摆上了酒席。

来道喜的人很多,周楷家的餐桌都坐不下,周楷妈妈在客厅里支了张桌子,小孩们坐过去,大人们在主桌上才不那么挤。

夸奖的话周楷来来回回听太多,又喝了几小杯的啤酒,脸上开始发烫,脚下飘飘然,心里头却有点惆怅和酸楚。

他想何野,越是热闹的环境下,越是受着长辈们的关爱,他就越想何野。

独自在外拼搏的何野,没有父母长辈呵护的何野。

酒席一时半会吃不完,就算吃完了也会挪到客厅里头喝茶聊天。周楷吃完饭后下了桌,跟比他都小的亲戚家的小孩们坐了会,见长辈们没再关注他,聊起其他事,才回到自己的卧室里头。

那录取通知书就搁在周楷的书桌上,周楷背靠着门看了会,走过去把它收进了抽屉里。

跺回床边,周楷弯身蹲下,查看了下小黑仔,把它拿出来盘在自己手上,坐到地上对着床头的照片发呆,已然尝到了离别的苦味。

和父母的,和爷爷奶奶的……和何野的。

周楷叹了口气,举起手低下脸,对着小黑仔的蛇头亲了亲,有点低靡道:“好远,太远了……”

小黑仔不知主人的心情,抬起蛇头吐着蛇信子,蠕动着身躯。灯光下的鳞片,黑又亮,很是好看。

周楷捋捋蛇身,想站起来,手机从裤兜里滑了出来,呼吸灯还在一闪一闪。

周楷看眼手机,心想着大概是班长又发了什么消息过来,他吃饭前就和班长聊呢。班长话本来就多,又是报的和周楷一个城市的大学,听周楷说通知书到了,就叽哩哇啦地喊着他的为什么还没到,是不是落榜了之类的丧气话。周楷情绪本就不高,和他聊了会,听着他那些唠叨就更加低落了,忙用吃饭一事做了结束语。

把小黑仔放回盒子里,周楷才去捡手机,打开一看消息来自微信分身,顿时从地上站了起来,激动、欣喜又懊悔。

再看了何野发来的消息后,周楷就更气自己了,怎么就没早点看手机呢?!

快速敲着屏幕,连续发了几个“来”字,周楷乐着把手机收回自己口袋里头,转身朝门口走。走到门那,又停住了,脑子里头转了几个弯后,掉头回去拿背包。

小黑仔,小黑仔的吃食。再把床头的相框打开,背后的保证书拿出来,重新装好了。

东西全都装进背包里头,周楷才出了卧室。他爸妈都在陪客人,他跟他爷爷奶奶交代了下,踩着欢快的步子打开家门走出去。

洗过澡的何野看到周楷回的消息,往自己身上套了件宽松的短裤,就下楼去门口等着。

周楷没一会就到了。他进了巷子拐弯,看见裸着上身、两手插在裤兜里冲他抬下巴、流氓又野性的何野,脑子一嗡,“靠”字脱口而出,自行车就骑到了人面前。

何野伸手按在车头上,让自行车停下。他看着盯着他默默吞了下口水的周楷,歪头瞧着周楷背上的包,挑起一边的眉,说:“这是带了睡衣,打算住下?”

周楷扭头看自己身后的背包,瞥了何野一眼,哼道:“我倒是想,就怕你不肯留我。”

何野乐着点下头。他是真不敢,不说他这地方不是什么安全的地,周楷爸妈那边以后被发现了也不好交代。

周楷把自行车放好锁了,几步蹦到何野跟前,眼睛上上下下把何野看着,舔了舔嘴唇小声问:“你今天怎么不用去烤鸡店干活了?”

何野目光火辣辣地在他脸上转着,声音已经开始变哑了。他也压低了声音,笑着十分不正经地说:“特意请了假,想和你一起‘灭灭火’。”

他说着就去牵周楷的手,周楷跟着他进屋,抬起膝盖推了他一下,笑道:“我信你条臭蛇,到底什么原因不用去?”

何野把外门关上锁了,一转身就把他给抱住啃吻,吻的周楷哼唧出声才离开唇,盯着他漂亮的一双眼说:“店老板家里有事,这两天都不开门。”说着话手就摸到了周楷的屁股上,抓住了右边的臀瓣,流氓地掐了把又捏住揉了揉,揉得周楷忍不住往他身上贴,又闷声笑着问:“洗澡了没?没洗我帮你洗。”

周楷红着脸喘气,扭了下腰又撞了何野硬起来的裆部两下,嘴唇在何野下巴上蹭,哼道:“洗了,你没闻到吗?”

他说的是沐浴露的香味,何野却故意曲解了,推着他把他往墙上压,说:“闻到了,骚味,弄得我‍‍‎‎鸡‎‍‌巴‎‌发硬,迫不及待想进去操你。”

周楷目光下移,瞧着何野顶起来的裤裆,咬了下嘴唇松开又用舌头舔了舔。何野看着他那样,眼一沉,手抬起来就把食指和中指往他嘴唇上蹭了蹭,想往里头钻。周楷却扭开脸,拉下他的手按在自己胸口上,喘着气说:“先等等。”

何野那沾了他口水的手指头隔着衣服一把按住他右边的‌‌‎‍‍乳‎‍‎‍头‎‎揉了下。周楷被弄得缩了腰,忙把他的手抓住了,解释说:“我把小黑仔带过来了,在包里呢,先让我把它拿出来。”

何野愣了下,摸到他肩上背包的带子,“带过来了?”

“嗯。”周楷把包拿下来拎在手里头,推何野,莫名亢奋说:“上楼,我让你看看你的分身。”

上了楼,周楷就把背包里头的小黑仔还有小黑仔的吃食给拿了出来。何野倒是看到了周楷包里头还有东西,但他视线被盒子里的小黑蛇给黏住了。

小黑仔,被周楷当做他的分身,终于和他这个本体见面了。

何野看着那不过手指粗的小黑蛇,再抬头看笑着挑眉瞧他的周楷,心里头一时滋味难言。他把盒子的盖打开,摸了摸冰凉的蛇身,问周楷:“养了多久了?”

周楷同他一起摸,回答道:“三年了,一直都这样,宠物蛇,养不大。”

何野惊讶于时间。

养了三年意味着什么?何野太清楚了,清楚了就觉得心里头暗喜,暗喜中又揪疼。

摸了摸小黑仔,何野把盖子盖回去。他拉过周楷将人抱在怀里头,手在周楷后背上一下一下捋着,又摸摸头,张嘴想说些什么,最后都没有说出口。

周楷被他抱着,感受着从他身上散出来的热度,抬起头来看着他。看见何野用温柔的眼神盯着自己,周楷脸热发烫,有点受不了地把脸埋在何野的肩膀上,低声问:“你怎么了?”

何野摇摇头,“没怎么……就是一时间不知道怎么疼你好。”

周楷大概猜到何野在想什么,他闷声笑,手在何野腰上轻轻摸着,唉了声,“等你想好了,时间就过去了。”

他那手往下摸,摸到何野还硬着几许的性器,把何野摸得身体一僵绷紧了,抬起头亲了何野一口,转着眼波说:“干不干,一句话?想那么多做什么,反正都过去了。”

何野嗓子里咕哝下,盯着周楷,勒住他的腰,手钻进他的裤子里头,肉贴肉地揉他屁股,暗哑声音问他:“几点需要回去?”

周楷撸着他的性器,把他的裤子往下扯,贴到他身上蹭着,呜咽答:“十一点之前吧……我今天收到通知书,我爸在家里头摆桌。”

敏感的‌‌龟‍‌‍‎头‌‎‍被摸到,何野粗喘了声,一个弯身就把周楷给抱了起来,还颠了两下,笑着说:“有点轻,多吃点。”

周楷手抱着他脖子,脚蹭掉鞋子,被他放到床上时,边脱自己的衣服边说:“屁,这一个多月胖了十斤,再吃就成猪了。”

何野乐着抓过他的上衣放到床尾,伸手在他腰上和胸膛摸了摸,吻了他压到他身上去,手在他右胸上揉着,唇贴着唇笑着,说:“一百四十斤的‘猪’,我还是抱得动的。”

你说这话是情话吧,可听着怎么就那么怪那么别扭呢?

周楷想回嘴,却被何野吻得结实,出口只能是呻吟。抬脚想踢何野,却被何野抓住膝盖弯搭在手臂上,打开了腿给他隔着层薄薄的裤子顶着撞着。

真是上下都得不到便宜,被压制得服服帖帖的。

到最后,何野和周楷也没有真干。周楷是想呢,何野却保留着理智,说周楷家里头那么多人,在这被他弄上一身痕迹回去,实在不好。再说,周楷明天还要去百货超市上班,得坐一整天,太累。

周楷听着何野列举一条条不干的理由,真是气。他都脱光光躺在何野身下,被何野用‌‌龟‍‌‍‎头‌‎‍戳在肛口那了,何野却说不弄他了,实在理智得气人。

可是又能怎么办,何野考虑到的都是实际的问题,他也没有反驳的理由。

不进去就不进去吧……然而不进去的结果却是解锁新技能。

躺在床上的周楷迷蒙着眼盯着压在他上头喘息笑着的何野,红着脸转开眼,察觉到了羞耻。他扭了下腰,一动却是带着屁股中间的‌‎‍‌穴‎‎‌口‌‍‍‌一抽一抽的动,臊得他抬起手,用胳膊挡住自己的眼睛。

何野不让他挡,给他拿开,亲亲他还没褪去激‎‌情‍‌色‎‌‍泽、留着他‎‌‌‍‍精‌‍‌‎‍液‌‍‌味道的唇,盯着他问:“爽吗?舒不舒服?”

周楷抬手在他汗湿的胸口上蹭,低低嗯了声,口不对心说:“你也不嫌弃……”说舔就舔,还舔得那么起劲。

何野从他身上下来,侧躺着搂住他,出口长气,说:“嫌弃什么?就想疼你,舒服以后还给你弄。”想到曾经百度的那些,何野咧嘴一笑,凑到周楷耳朵旁说:“等以后有时间,我一定得把你操射一次,让你再说我不行。”

周楷耳朵被何野的气息烫得通红,挪开头盯着何野,一脸“哪来的臭流氓”的表情,眼里头却是实打实的藏着期待。

何野挑眉乐着,把他搂回来,亲不够地亲他。

“我八月底就开学了。”

“嗯,那就是还有一个月。”

“……你能不能表现的伤感一点?”

“嗯,我挺伤感的。”

“……”

“小黑仔留给我养了是吗?不带走了吧?”

“啊,留给你了,我不要了。”

“啧,什么叫不要了?”

“字面意思……嘶……”

吐出嘴里头通红的‌‌‎‍‍乳‎‍‎‍头‎‎,何野安抚地揉了揉。周楷低头看看,又抬起头斜了何野一眼,哼道:“我要回去了。”说回去,手脚却把何野缠得紧紧的,不肯松开。

何野嗯了声,只是嗯了声,手指头在他的纹身上摩挲着,若有所思。

周楷闭上眼睛任他摸,舒服地喘出几口气后才说:“我国庆和元旦就不回来了,等放寒假再回来。”

何野缩回手,把他搂紧,低声道:“嗯,知道了。”

周楷又说:“你会来送我吗?我出发那天。”

何野说:“会。”

周楷犹豫,软了声音说:“如果要上班干活,没空的话……”

何野不等他说完,就说:“会,我会去送你。等你放假回来,我也会去接你。”

周楷笑了,抬起头把何野还在说话的嘴给堵住了。

出发的那天,周楷没有告诉何野,等到了临上飞机,他才给何野发短信:

怕我还没走你就想我想哭了,就没告诉你。

我走了,臭蛇,等我回来时记得来接我。

何野收到消息时正在跑业务送饮料。

三轮车停在路边很久,路过骑电动车、自行车的人就看三轮车上驾驶的人一脸失魂落魄地盯着手机。有隔了七八分钟来回的人,看那车还在那,人还在盯着手机看,都好奇地打量张望,心中猜测这人怎么了。

何野没怎么,他就是突然觉得,四个月,一百二十多天太长了。他以前一直希望时间走慢点,让他有机会挣更多的钱。现在,他却不知道,自己想让时间走慢点,还是想让时间走快点。

周楷高考完那天说的对于离别的感伤话,何野还安慰他,有网络就不算异地。但网络终究是网络,他可以通过手机看见周楷,却摸不到触不到周楷。

那样的日子,只会比之前周楷没闯进他世界里时,更难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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