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死了啊啊啊啊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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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玄看着师无渡离开的背影，陷入沉思。有自己的咒印在他就是在海里飘着也必定能飘到岸上，只是……就这样放过他吗？

说实话，贺玄还是很想将他挫骨扬灰，让他魂飞魄散的。可，若是师青玄那个笨蛋知道他哥哥从此消失，怕是会痛不欲生吧。师无渡做的这些腌渍事，他确实不知。放师无渡去轮回是万万不可能的，呵。

贺玄拍干净衣服上的灰尘，回到师青玄所在的屋子里。

师青玄还在沉睡。

他在做梦。

“不得善始，不得善终！”

“你永远也别想再见到你哥哥！”

“你要去的地方，将会变成你永远不想再记起的噩梦！”

“等着吧！你最亲的亲人，你最好的朋友，全都会因你，死无葬身之地！”

师青玄梦中都是白话真仙那恶狠狠的声音。从小到大，师青玄一直被对白话真仙的恐惧笼罩，每次听到这个声音，心里都会咯噔一下。

他睡得不安稳，口中虚虚喊着：“不要……不要……哥哥……哥哥……”

贺玄站在床边看着师青玄。师青玄衣衫凌乱，身上还有些许脏污，都是方才被那些疯癫之人蹭的。贺玄坐在师青玄身边，盯着他说梦话的嘴巴。

“明兄不要！”师青玄梦见自己亲眼看着明兄杀了哥哥，猛然惊醒，出了一身冷汗。平复下来后，他看见了坐在自己身边的贺玄。

“明兄我做了一个很可怕的梦，我梦见你其实是黑水沉舟，你杀了我哥哥……”师青玄紧紧握住贺玄的手，心有余悸地说道：“我又梦见白话真仙了，我梦见他说的都成真了！明兄，明兄你快打我一下，让我清醒清醒……”

贺玄看着师青玄现在的样子，心里很深很深的地方有一丝不忍。他冷着脸拨开师青玄的手说道：“你想得倒美。”

师青玄听到这句话，感觉耳边突然来了个炸雷。他手忙脚乱地向后退，捂着耳朵缩成一团退到床的最里面，退无可退，与贺玄拉开距离。

“明兄啊不贺公子那个我我我觉得我不知道我哥他我哥……”师青玄不敢看贺玄，也不知道自己语无伦次到底想说什么。

说着说着，师青玄眼泪就掉下来。他头埋得更低，不想让贺玄看见，不知该如何与贺玄相处，不知该说些什么。哥哥，死了，被自己最好的朋友杀的。

贺玄一时间也不知该说些什么。就这样吧。杀都杀了。贺玄看见师青玄偷偷抹眼泪也没点破，只安静地坐在床边，看着师青玄。

过了很久，贺玄觉得师青玄一直窝在那身子一定麻了，便伸手将人拽过来。师青玄早已没了法力，他的‎‌‎大‌‍‌‎‍力‍‎‌挣扎在贺玄看来如同挠痒痒一般。贺玄把师青玄拽到自己身边，说话的语气宛如陌生人：“安静点。”

其实师青玄并没有发出多大的声音。

师青玄被拽过来，脑中却想起一件事。他小心地观察贺玄的脸色，颤颤巍巍说道：“明兄，啊不不不贺公子，贺公子，我哥的头是不是……”师青玄记得自己迷迷糊糊被带走时，看见贺玄还提了别的东西。

“是。”

“贺公子可不可以把我哥的头，给太子殿下……”

“不可以。”

师青玄沉默一会，又接着细声说：“贺公子，你看见我哥的魂魄了吗？”

贺玄想都没想便说：“不能，不行，没看见。”

师青玄面上尽是焦急之色，连忙扯了贺玄的袖子说：“不能啊，我哥的魂魄怎么会没有呢，是不是被黑水鬼蜮的鬼怪吃了啊！”师青玄也是忘记了，黑水沉舟与哥哥是有仇的，只记得自己的明兄虽然……虽然变成贺兄，但一定还是愿意帮自己的。

贺玄看着自己被师青玄拉住的衣袖。这个傻子怎么还敢拽自己！本来就傻，难不成看见亲哥哥死在自己手上更傻了？无可救药！

贺玄没动，也没说话。

师青玄放开了他的袖子。

师青玄突然下床，赤足跪在贺玄身边，满头青丝早已散乱地垂在肩上。他不敢拉贺玄的手，只低头，盯着贺玄的靴子说：“贺公子，是我和我哥对不起你，对不起你家人，主要还是我的错，我哥他都是为了我，是我自己不争气，平白连累你们的性命，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我哥他……死了，贺公子也一并杀了我吧！”

“我师青玄绝无怨言！”

贺玄看着卑微跪在自己脚边一心求死的人，话说那么多，还不是想死！想死了去陪他那人渣哥哥？做梦。

贺玄单手捏起师青玄的下巴，逼他抬头。哭了那么久，眼睛都哭红了。看他这个倒霉样子贺玄就气不打一处来，什么事儿都要管，什么事儿都插手，真想敲开他的脑袋看看里面是面糊还是泥巴！

贺玄一个字一个字仿佛从牙缝里掏出来，他确实恨得牙痒痒：“师青玄，我给过你机会！”

“想死？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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