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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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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

-----正文-----

喻航穆坐在沙发上不敢动,就干了点小事而已,非要像等待审判的犯人,正襟危坐。

喻越凌在厨房帮母亲打下手,一改往常的大爷风格,乖乖坐沙发等饭吃不香了,勤快起来闲不住。

喻航穆时不时往另一边瞟去,他看见另一边的父亲神态自若,手指摆出吸烟的动作,自我陶醉幻想。编织衣服的线条偷偷释放吸收的呛人烟味,扩散在门窗禁闭的屋内,甚至借助气流四处乱窜。

喻航穆不习惯位置的变化,喻越凌应该坐在现在他在是位置,打下手的人也理应是他。

他轻轻出气呼吸,等待喻越凌跟自己换位回归原样,迫切的心情把他逼成了一个初次见公婆的小媳妇模样。

拘谨。

直观感受这里不是他的家,像是初次到访的外人,之后可能会因为喻越凌的关系成为家人。

久违的晚餐开始,两人同坐一边,保持很好的兄弟关系,暗处拉拉扯扯。

喻航穆自以为喻越凌这是在为今天的做爱高兴到举止反常,按他的新鲜劲理应消磨淡了。

对于桌下的空余空间,喻航穆禁止他在下乱搞后,喻越凌规规矩矩地保持距离下,是火气压在心里。

喻航穆不知道如何评价喻越凌的表现,作为弟弟应该要做到跟以往无差,没大没小。作为男朋友与往常还是保持如一,暗戳戳搞事。

他的手肘抵在餐桌靠近喻越凌搁在上面的手臂,不确定的靠近,确认是否生气。

喻越凌谨记着喻航穆给的提醒,不敢言而敢怒。以为自己假装专注挑米粒碰到了喻航穆,波澜不惊地缩了手。

这顿饭吃得不自在,索食无味,咽下的食物只是为了填充胃部,供给身体所需能量。

喻航穆多咽了几口米饭,或许有好好听话的多吃点可以让喻越凌消气。

瞎忙活一阵,喻航穆擦干手臂、掌心的水珠,薄薄的纸巾一碰到小水珠就吸收,浸湿干透的表面,变得不堪一击。

喻航穆想着,等以后跟一起喻越凌搬出去,找一间房子,可能会如刚才那样,喻越凌负责开端,自己清理收尾。

……也不行。

喻航穆把纸巾皱巴巴揉成一团扔向垃圾桶,抛弃刚才的幻想。

全部的琐事都应该自己做。

喻航穆为这个想法满意的点点头,心花怒放。

他挪动步子,心情好转,并不着急回房间。

喻越凌无聊地丢了手机,撇嘴抱怨哥哥还不进房间。

抱怨的话语喻航穆听不见,是喻越凌的自我安慰。为此,他爬上了房间的最高处,拿下全新的被套,慢慢将其拉开填满,满意合上。

他的眼睛总是看向关紧的门,时不时瞟向手中干的活。叹口气怀疑,自己表现得不好吗?

喻航穆先礼貌地敲了敲门,不大的声响是他要进来的讯息。他推门而入,动作缓慢不显着急。

喻越凌脸上的表情一秒变化,再下一秒,手中的枕头被扔到床头,急不可耐地招手,“过来。”

喻航穆关上门还反锁了。

没人会知道他们会发生什么,有人可能会听见他们的交欢。

“就……我跟他们说了,以后跟你睡。”喻航穆靠着门上,低头摸着后脑勺,这件事尴尬的自始至终都是他。

“好……”喻越凌赶紧找回床头的枕头,晃在空中显摆,“好!”

喻航穆放心地笑了笑,走过去坐到旁边,别别扭扭地说道:“下次我干活就好……还有关于刚才……你没生气吧?”

“没,怎么会了?”喻越凌压心中的火顿时消了,只要给他一点好处就行。

“那就好。”喻航穆松了口气,明面上还是要过得去。没人在时,喻越凌想做什么都会纵着。

喻越凌也笑着,勾住喻航穆的指尖,像情窦初开的学生,试探摸索喜欢别人的方式,小心又急不可耐,“哥哥有没有感觉……我们像在父母眼皮子底下偷偷摸摸谈恋爱的……嗯……未成年?”

憧憬爱念的美好,苦于传统观念不敢声张。

喻航穆心里有那种感觉,可不是喻越凌描述的相同感。

“不是,不像。”

喻越凌踌躇,“那、那像什么?”

“像……初次见公婆的场景……”说我完,喻航穆立马后悔了,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乱说。

喻越凌拖长尾音“哦”了声。

“我乱说的。”乍一看,他脖子红了。

喻越凌不懂喻航穆的感受,胡乱又“嗯”了声,听这话舒服。

喻航穆推了推他,向右边移动。多应答几句可以拼凑时间反应缓解,单音节的回答令他更加羞涩,上一句说完又要开口说另一句应答。

“你别这样。”喻航穆知道现在的所作所为太丢人了,拉开的距离为自己找补的是放松。

喻越凌笑吟吟右扔了枕头,没大没小抚过他的脑袋,弯腰凑到耳边,一下子将产生的距离变回原样,“不逗你了,我的小媳妇。”

喻航穆听见脑中“砰”的一声,脖子不争气就算了,脸也霎时红了,两处的颜色完美相接,浑然天成。

他们在拿到录取通知书后做过一次,临行前,用手解决一次。

分别的第一个晚上,喻越凌在陌生的床上辗转反侧,他尝试入睡,最后失败。

床变小了,身边人不在了,取而代之是充斥着其他人的房间。

勉强算是刚交上朋友,真心话不会多,大家都有所保留。

喻越凌不可能跟人诉说心中的郁闷,节节衰退的心情只有喻航穆能安抚。他想到毕竟只是他一个人不习惯变化,喻航穆早就适应了,就没打电话只发的消息,害怕打扰他。

如果自己长喻航穆两岁……喻越凌不禁这样想,如果自己是哥哥,身份互换,……轮到他安抚喻航穆,而不是现在这样不安打扰。

喻航穆所读大学比喻越凌晚两天开学。今天舟车劳顿,疲倦早已侵袭,他不敢打扰喻越凌交友时间,在回家的车上强忍发消息的冲动。换算过来在跟喻越凌聊天的时间,他可能会交到几个朋友,也可能是十几个朋友。

同行的母亲是透明人的存在,喻航穆只会点头回应她,可有可无。

下车、到家、吃饭……这些时间节点喻航穆如实汇报。

喻越凌发出的简单叠词回应,也不知道如何接话题回复。干巴巴的望着,输入的字删删减减最终一字未发。

换作以前喻航穆不会如此在意,现在接到喻越凌发的一条消息赶紧回复,然后眼巴巴等电话那头人回复。

喻越凌发完,错估了喻航穆回复速度,一发完手机就覆盖在胸前,没能马上回复。

将手机再次拿起需要时间,打字回复需要时间,喻航穆等不急地拨了语音电话。

喻越凌手忙脚乱差点没拿稳,跌跌撞撞找出耳机插入手机,传出沙沙声,他不敢说话,打扰别人休息不礼貌。降低屏幕亮度,编辑消息告知情况。

喻航穆还是睡在喻越凌房间,旁如无人,至少满是喻越凌的味道。

“睡不着?”喻航穆小心的放低声音。

喻越凌“嗯”了声。

“哦……”我也睡不着……

喻越凌尝试入睡,喻航穆放弃尝试。

喻航穆想起作为哥哥的责任,需尽快让他入睡,为明天做保存精力。

“我给你放歌听,你快点睡,好吗?”喻航穆跟他商量,自觉打开了软件。

喻越凌打了个“好”字发送。

喻航穆的指尖随意划动,他也好久没听音乐助眠了,找到的轻音乐分类。

听音乐有助于睡眠,特别是轻音乐。

喻越凌对音乐不敏感,先是听到有钢琴作响,然后伴着蝉叫。蝉声时有时无,鼓点伴奏渐渐增加,静谧悠长,让人心静。

整首歌听下来,每当琴声放到最大造成一个记忆点,近接着曲调变化都没有再伴随缠蝉声入耳,只有开头的几秒。

小时候的仲夏夜,现在的路边草堆,蝉声淡出时间,情感愈发增进。

喻越凌听得闭上眼,耳机塞在耳朵格外不舒服。他睁开眼换了姿势,之前的音乐助眠当做白费,压低声音问他,“叫什么?”

喻航穆看了眼屏幕最下方。

“Good Nigh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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