探监还嘲讽是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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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月16日,被囚禁的第四天。
【上午10点】
冯于远被太阳晒的睁开眼睛,迷迷糊糊看向墙上的钟表。
已经10点了么……
他看了一眼墙上挂着的钟。
弥漫着精液腥味的屋子里空空荡荡,根本看不到那个恶魔的身影,只有灰尘颗粒漂浮在洗手间透进来的那束阳光之中,安静的像是一副油画中的场景。
因为刺眼的阳光,他再次闭上了眼睛。这也让周边那些细小的声音变得更加的清晰。
走廊里有一个女人穿着高跟鞋咔咔咔的下楼,窗外树上的鸟儿叽叽喳喳叫个不停,微风拂过窗户的缝隙呜呜作响,楼下饭馆准备着中午迎客的食材笃笃的切着菜,还有没课的学生三五成群嬉笑走过的吵闹。
有一个盲人曾经说过。闭上眼睛看见的颜色从来都不是黑暗。只有闭上单边眼睛,另一边所见的虚无才是他们每天感受到的东西。
眼皮上被太阳晒出的红色,总让他想起昨晚的自己。被胶布粘住的嘴巴好红;被粗糙麻绳磨过的地方好红;被手指插过的后面好红;狗食盆里面的尿液好红;对门邻居贴的对联好红;一点声音就能点亮的走廊声控灯好红……
被恶魔托在镜子前面暴露的自己,全身上下都是红的。像血一样。
他宁可自己瞎了,才会再也看不到那只恶魔丑陋的脸。
【下午4点】
门外有开门的声音,不出意外又是恶魔来了。
冯于远根本没有抬头去看的兴趣。恶魔说了要继续折磨他,大概今晚也会是一个红色的夜。
“远哥!”
听到这个声音,冯于远意外地抬起头,干裂的嘴唇轻吐出他的疑惑:“白羽?你怎么来了?”
穿着一身成套白色运动衫,头上戴着一圈黑色防汗头带的白羽在门口脱了鞋,拎着手里的袋子光脚蹬噔噔跑到冯于远旁边:“我来给你送饭了!”
冯于远眉头微皱:“汪渚吩咐的?”
“不不不,”白羽赶紧摇头否认,头发上的汗珠被甩了下来,“我偷了渚哥的钥匙,是自己来的。”
“那你快走。如果被他抓到了,小心连你也给关了。”冯于远将信将疑,但还是叮嘱道。
白羽唇角带着微笑:“不会的,他不是那样的人。”
不是那样的人?冯于远快把肠子都呕出来了。
“无所谓了,反正是你的事。”他叹了口气,想了想又开口道,“所以你为什么要给我送饭?觉得我是个好人?”
“你才不是好人。”白羽停下了手里解袋子的动作,看向冯于远的目光锋锐,“别以为你没发带我的照片我就会同情你,其实咱们宿舍这次都恨死你了。”
“那你他妈来干什么!彰显你的圣母情怀?”冯于远怒道。
“大哥,我是可怜你好不?”
“用不着!你滚!”
“我不滚。”白羽十分认真的回道,“我来喂你饭,是怕你真的饿死了,我才不要渚哥为此坐牢。”
这都什么他妈的怪人!
冯于远一时语滞。他想不明白,汪渚那个魔鬼到底有什么魔力,才能把这几个当初正常无比的室友这样绑在他身边。
不过他也想通了。自己现在饿成这样渴成这样,有人来送为什么不吃为什么不喝!反正不是那个恶魔本人,不吃白不吃!
“给我水,老子要喝水。”他斜视着白羽的脸。
“我靠,都被渚哥关这么多天了还在拽,难怪他说要关你一个月。”白羽悻悻道,“我没带水,你家有吗?”
“厨房冰箱里有。”
“哦……”白羽三步两步跑去掏了瓶水过来,拧开瓶盖,“诺。”
“你看我有手吗!”冯于远怒视着他。
“切……”白羽不屑道,揽着冯于远的脖子,一点一点把水喂了进去。
“咳咳咳咳咳!”到底不是用自己的手喝水,冯于远还是呛到了,而且还被冰镇的水刺到太阳穴突突的疼。但他现在也开心的不得了,这几天他唯一摄取进去的水分就只有汪渚的尿液,现在这矿泉水倒像是清泉一般甘甜。
那天在汪渚推门而出的时候,他就因为干渴到受不了,不由自主的俯进那盆清黄的液体之中。也不知是太渴了还是什么的缘故,本以为难以下咽的尿液尝起来意外的平淡,没有想象中的骚味,反而像是加了温的淡盐水。
但那是那个魔鬼体温加热的淡盐水。
操!
一想到这点,他就恶心的直想吐。他宁可喝白羽的,也不要喝汪渚那狗操的魔鬼的。
正在喂冯于远喝水的白羽哪里会想到冯于远现在脑子里在构想喝他尿的画面,喂了一瓶水下去后还给冯于远擦了擦嘴,欣欣然道:“渴坏了吧?”
“嗯。”冯于远闭上眼睛,感觉喝进去的水正在充盈他的四肢百骸,浑身上下都透着爽爽的舒服感。
然后他就饿了。
“我想吃饭,快点。”他看向正去丢瓶子的白羽,催促道。
白羽恨不得抓起桌子上那只渚哥留下的鞭子接着抽冯于远:“小爷我是造了什么孽,非得心血来潮伺候你。”
“你不干那就帮我解开。”冯于远挑衅道。
“我才不给你解。”白羽撇嘴,“听说你还存着我的照片还是录像没有发?”
“对。”冯于远挑眉,“我录了你被汪渚操的嗷嗷叫的视频,你可真像一条母狗啊。”
“妈的!”白羽火了,掀开饭盒的动作也停了下来,“你真是个抖M啊?非要把我逼走好饿死你自己?”
“对啊,你走啊,你别管我!”冯于远想到看过的那些视频就来气。以前的他怎么也想象不到,一个个和他称兄道弟的室友会背着他在宿舍做这些事情。
“我就不走!我就气死你!”白羽嘟嘴,用勺子在自己拎过来的那盒粥里搅了搅,“我这叫以德报怨,让你知道什么叫做愧疚!”
“我才不会愧疚,汪渚熬了我这么多天我都没有道歉。”冯于远自动略过记忆里昨天自己那句下意识的求饶,“你就喂我点饭就想让我给你们道歉?”
“你闭嘴吧,再说下去我都想打你了,反正你现在也还不了手。”白羽气鼓鼓道。
“行,那我闭嘴。”冯于远把嘴死死闭上,白羽盛的粥完全被他关在外面。
“你张嘴!”白羽再叫道。
“你一会让我闭嘴一会让我张嘴你到底要我怎么样……呜,哎烫烫烫!”
冯于远没想到白羽会直接把盛着粥的勺子直接捅进他嘴里:“你特娘的是要杀人吗!”
“爱吃不吃,小爷我就伺候你一回了!”白羽闷着头盛粥喂粥,冯于远不得不把嘴凑到他勺子上去接。
不一会,小半盒粥就被白羽这么七手八脚的喂给了冯于远。白羽看了看盒里粥的余量,把勺子往袋子里一丢就把盒盖扣上了。
“怎么不喂了,我还没吃饱呢?”冯于远大张着嘴,活像一只嗷嗷待哺的幼鸟。
“渚……”白羽刚说半个字就改了口,“主要是你太久没吃饭,突然一下吃了很多东西胃会受不了的!”
“哎呦,你想的还挺周到。”冯于远上下打量着白羽,“想不到你这么体贴呢?以前没发现啊,我以为你就是个普通的小娘炮呢。”
白羽被冯于远刷子一样的目光激的汗毛直立:“哩妈拐哦!我走了!”
“别走啊小娘炮。”吃饱喝足,冯于远倒是来了调戏人的兴致,“陪我聊会天,这几天可憋死老子了。”
“让渚哥陪你聊,他和翔哥打球呢,估计等会就过来了。”白羽摆摆手。
一听到汪渚的名字,冯于远的痞笑脸顿时耷拉下来:“打球?怎么不打死他呢!”
他喜欢跑步,所以才会加入田径队。就算没有训练,他也会保持着每天十公里的慢跑维持自己肌肉兴奋的状态。这几天被关在这里,别提跑步了,就是屁股和腰都因为长时间保持坐姿都变得酸痛,有些绳子过紧的地方还破了皮,稍微一动探还会钻心的疼。
这种时候,那个始作俑者还在那开心的打球?
“你恨渚哥吗?”
走到门口的白羽像是忽然想到什么重要的事情,声音低沉的问道。
“我恨!我恨不得扒了他的皮,喝他的血!”冯于远咆哮道。
白羽难得一脸正经:“你有多恨他,我们就有多爱他。而你恨他的原因,恰好是因为你看到了我们爱他的场景,不对吗?”
“爱他?你管那叫爱?我操了!”冯于远快气炸了,“你们爱他就是让他作践你们?伺候他,供他发泄就是爱了?”
“你什么都不懂,所以我现在看你很可怜。”走前的白羽摇摇头,一脸怜悯,“扪心自问,你现在的愤怒,到底是因为你恶心这种行为呢?还是嫉妒渚哥对我们和对你的态度不一样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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